顾言蹊烦躁地把手插进头发里:"我不告诉你是觉得没必要。“
“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他知道我是你男朋友。那之后他也跟我说了是喝醉了。我再较真儿,不显得我很在乎吗?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一笑置之。”
“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提了反而大惊小怪,以后工作还怎么开展?"
"说这么多是理由吗?"齐砚冰不信他的话。
顾言蹊皱眉:"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工资不是白拿的,是不是?"
齐砚冰不再说话,两人一路沉默地开车回家。
她知道他话里有话,但还是忍不住生气。
她很少生顾言蹊的气,以至于这次真生气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吴丽英曾说过情侣之间从不吵架也不是好事,这意味着双方从不坦诚相待。
也许她说的对,但齐砚冰并不在意。
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些阴暗面,比顾言蹊所了解的要黑暗得多。
所以,顾言蹊了解那么深有什么好处呢?他只要看到表面的自己就好了。
到家时,顾言蹊叹了口气:"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能不能先搁置争议?"
他伸手环住齐砚冰,她顺势倒在他胸前。
"想不想睡觉?"顾言蹊轻声问。
齐砚冰内心同意搁置争议,倒不是因为接受了他所谓的"工作必须"理论,而是想到过去一个月他们只做过一次。
如果继续吵下去,可能这次也要泡汤了。
她快速冲了个澡,五分钟就出来了。
发现卧室灯关着,顾言蹊背对着她已经鼾声如雷。
不死心地爬到他面前,看到他闭着眼睛,顿时大失所望——他居然睡着了。
"算了,他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齐砚冰安慰自己,却还是愤愤不平。
这导致她做了个春梦,主角却不是顾言蹊。至于是谁,她不想多谈,更不可能告诉顾言蹊。
两天后是顾言蹊在家的最后一天。
这次出差目的地很远,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
离开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这次齐砚冰感到心神不宁。
可能是因为临走前,他告诉她不是一周,而是一个月——还不是主动说的,而是在和周述野聊天时被她听到的。
"你就不能跟老板说不想去吗?"齐砚冰忍不住问。
顾言蹊表情古怪:"没那么好拒绝,就像你不能拒绝你弟弟借钱一样。"
"他怎么知道的?给你打电话借钱了?"
"你猜对了。他还感谢我这么大方,允许你借给他钱。"
齐砚冰语塞。
她确实应该先和顾言蹊商量,但她知道无论他同不同意,自己都会借。
她虚弱地辩解:"我本来是想和你商量的......"
"然后就没商量,对不对?就算不结婚,我们至少是男女朋友。"
"这点事我可以自己做主。"
"重点不在这。"顾言蹊提高声音,"我们之间应该有知情权,而且你一直不肯定结婚日期,总说太忙,现在我怀疑都是借口。"
齐砚冰哑口无言。
那天晚上顾言蹊直到八点才回来。
晚餐已经凉了,齐砚冰很生气,但顾言蹊似乎更有理由生气,所以相比之下她的愤怒显得微不足道。
"饿了吗?我把饭菜热一下。"
"在酒吧碰到周述野,吃了点东西。"顾言蹊把外套扔在椅子上。
齐砚冰闭上眼睛,生怕翻白眼被他看见——不仅晚归,还和周述野一起,简直是雪上加霜。
"聊什么了?不是又劝你跟我分手吧?"
"你怎么老这么想?"顾言蹊叹气,"他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主要在我,让我找找原因。"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不说我。"齐砚冰讽刺道。
"也不算指责吧,就是说我们该改变这种状态。本意是好的。"
"他自己都没维持过长久的恋爱,他的建议有什么参考价值?"
"你说的也是。"顾言蹊前倾身体,胳膊撑在桌上严肃地说,"齐砚冰,今天我也不高兴,但今晚不想吵架,我们先搁置争议。"
齐砚冰同意这个提议。
要是吵起来,从他弟弟借钱到女同事的事,今晚别想好过。而且明天一早顾言蹊就要出差,确实不该吵架。
顾言蹊脱下衬衫扔在外套旁边:"看我脱一件了。"
"我可不能脱,一共就穿两件。"齐砚冰说。
顾言蹊微微一笑:"这倒是。"
两人走进卧室。顾言蹊脱下衬衫和裤子,把齐砚冰拉进怀里,喃喃道:"接下来一个月都要憋着了......"
齐砚冰点点头,有时候顾言蹊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她尽量不去在意。
第二天顾言蹊果然已经不在了。几小时后他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出差地,保证每天都会联系。
但时差让他们很难通话,而且齐砚冰总觉得他在避免视频。
虽然在一起时矛盾不少,但顾言蹊走后,日子漫长到难以忍受,生活看似没变,却失去了意义。
每次回家,空荡荡的房间让她更加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