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嗂骚着小黄猫的下巴,它闭着眼不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之前照顾槿严把小黄猫交给了她爹娘,才几天的时间它就胖了不下三圈。
捡到它回来的时候它连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看它瘦的样子,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现在胖起来好看多了,浑身上下都肉肉的。
想想它当时全身都是泥的样子,再看看这个肉嘟嘟的小猫,陷入了疑惑:只还是同一只猫吗?爹娘该不会嫌弃它太丑把它给换了吧!
实际上只是它吃的太多了,纯吃胖的。
祁咏嗂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抱着猫晒太阳,柳青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柳青从里面出来看见她坐在那发呆“嗂儿东西都收拾好了?”
“还没。”祁咏嗂说道:“娘,我们今天就回去吗?”
柳青摸了摸祁咏嗂怀里的小黄猫说:“明天早上在走。”
表面看上去祁咏嗂是在抱着猫晒太阳,实际上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一个小客栈里,蔚槿严坐在桌子旁把玩着一个白色小茶杯。
景焕知道他在里面,敲了敲门推开进来看见他魂不守舍的坐在那。
景焕进来他是知道的,景焕叫他他才不舍得从想念咏嗂的思绪里出来。这才四天没见咏嗂就已经想她想到不想。现在都忘可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蔚槿严整理好思绪问景焕:“怎么样了?”
“殿下,人我们已经抓住了,”景焕说道。
“嗯,人先留着,其他按之前说好的去办。……还有”。
槿严顿了顿接着说“跟三哥说一下,我去一趟清心寺。”他还是想再去看一看咏遥。
“需要我跟殿下你一起去吗?”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这些天咏遥晚上依然会去清心阁,之前“照顾”槿严晚上两人经常去那,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坐着。
在蔚槿严告诉祁咏遥他要离开的时候,咏遥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问是什么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怎么说。“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到吗?”这句话一直在嘴边徘徊却始终都没有说出来,又莫名觉得一定会再见到。
小黄猫在门外被逼无赖的叫着,一边叫着一边挠门,它自己会开门所以咏遥干脆直接把门给锁上了。
咏遥从清心阁回来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臭味,然后她在床边的角落里看见了一摊某只猫留下的赃物,而这堆赃物的罪魁祸首还在她的床上睡觉。咏遥看向小黄猫的一瞬间它还伸了个懒腰,朝她叫了两声,然后又把头埋进身子里继续睡觉。
咏遥暂时没管它,先去处理那一摊赃物。回来面无表情的用大猫叼小猫的方式领着小黄猫的脖子,径直走向门口把它扔了出去。小黄猫迷迷糊糊还没缓过来就已经被主人扔在了门口。
小黄猫还在外面不停的叫不停的挠门,咏遥躺在床上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她睡觉比较沉,睡着了以后什么动静也听不见。小黄猫也不可能一直在那叫,翻腾累了就在门口睡了。
蔚槿严后半夜才赶到清心寺。
蔚槿严看都没看小黄猫,直接略过它轻轻推了推门,没能推开这才冷冷的看了它一眼,小黄猫感觉周围空气突然冷了团了团身子。他走到窗户边试着推了推,窗扇意外的被推开了。
还好没锁上,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槿严想道。
他动作很轻,怕惊醒正在睡觉的咏遥。蔚槿严沿着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睡的正熟的咏遥。
咏遥侧着身子把手放在了枕头旁边,蔚槿严盯着她看了一会,把手伸了过去轻轻地握住祁咏嗂的手。
咏遥还是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睁开眼看见了坐在床沿上的人,可能是因为太困了又慢慢闭上了眼。蔚槿严看见咏遥的反应,微微笑了笑,握着咏遥的手变紧了。
第二天祁咏遥没有等柳青来叫就醒了,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昨晚被蔚槿严握着的那只手,心里还在想,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可这个梦也太真了点吧!
小黄猫好像知道咏遥醒了似的,又在那不停的喵喵叫,咏遥去给它开门,回来叠被子的时候看见枕头旁边有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忙完,我去渭城找你。纸条的最后还写着一个“槿”字。
盯着纸条看了好一会慢慢缓过来。
没有做梦,槿严真的来过。
回渭城的路上,绿茶窝在祁咏嗂的怀里睡觉。
绿茶就是那只小黄猫,名字是祁咏嗂起的,当时到她爹娘的房间让夫妇二人给绿茶起个名字,柳青让她自己想一个有意义的名字,只顾着绞尽脑汁的给绿茶想名字,一个没注意,绿茶把她爹的茶叶打翻了一地,然后跳下去在有茶叶的地儿打滚,祁咏嗂头顶一亮,冒出了红茶两个字,可小黄猫是个男孩,就把红茶改成绿茶。
下了马车,绿茶缩在祁咏嗂遥怀里,眼睛不断环顾四周,眼神里满是警惕。把它放在屋子里它躲在桌子底下不出来了。
大概过了两天它才放下警惕到处逛到处疯跑。
祁咏遥坐在床头顺着绿茶的猫,那天在槿严那儿蔚询尘跟槿严的话不停在耳边来回的转,不停的重播。
蔚询尘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说“咏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把姑娘俩字压了回去,刚才说过叫公子会显得生分,叫姑娘同样也会显得生分。
祁咏遥一脸茫然且尴尬,“啊?”
她从槿严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压抑着的失落,又些心疼。
槿严低下头把所有不该让祁咏遥看见的神色压下去,“那天你问我跟你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槿严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有很多人和事如果直接告诉你,那只是以前,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都是陌生的,只有你自己想起来那才是带有感情的。现在告诉你只会让你觉得很混乱,让你徒增烦恼。”蔚询尘温和的跟祁咏遥说。
蔚询尘看起来一直都温温和和的,好像从来不会生气。
自己想起来?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啊!
她又揪住突然冒出的那句话:“两天后我在这儿等你,放心吧我不会失约的,上次我是睡过头了。”
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为什么说的?是什么情况下说的?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态?
祁咏遥深深的叹了口气,想不起来,完全可以用一片空白来形容。
祁咏遥心道:会想起来的,不急于这一时。
回渭城的第二天,丞相府的一个小斯到清竹居求救,准确的说是找祁咏遥求救。
在去丞相府的路上那个小斯只跟祁咏遥说他家小姐惹丞相大人生气了,她已经被关在家里半个多月了。还说什么祁咏遥去找她也许丞相大人就放人了呢。
就像冉抒然说的那样,祁咏嗂去了真的把冉抒然给放了出来。
“这几天都快闷死我了。”冉抒然说道,“我爹死活不让我再出门。”刚出家门就忍不住开始抱怨。
两人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祁家的马车和丞相府的下人。祁咏嗂遥低着头买着步子往前走,说道:“你干什么让你爹生气了?”
等了一会冉抒然没说话,她抬头看着冉抒然,冉抒然也看着她,冉抒然突然说道:“我饿了。”还另有所指的抿了抿嘴。
祁咏遥看了她一会,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再回来看着冉抒然。这要躲着他们说的意思也太明显了点吧。祁咏嗂笑了一下,说:“那我们就先去吃饭,去……”
“走,去长相思。”不等她说完冉抒然抢先说道,拉着她就走了。
祁家是有名的大户人家有名的商家,其产业数不胜数,还各不相同,长相思就是其中之一,一共四层楼,一二层是吃饭的地方,三四层可以住店。店面很大敞亮干净,后院种了些竹子,离渭城最热闹的地又一段距离,门口经过的人相对较少,所以前后都有好几扇窗户。
地方大摆放的桌子却很少,有四人桌有八人桌交叠着摆的零零散散,因为前窗直面向大街所以桌子离得远,面相后院的每个窗户旁摆着一个桌子,只放着一左一右两个凳子。
一进门左侧是柜台,柜台处有一扇门和厨房互通。右侧有一个半米高的台子,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盘坐在台上,腿上放着长琴熟练的弹奏着悠悠的曲子。
二楼是雅间,二楼的走廊和一楼相通,雅间的空间不大个有一扇窗子可以看外面的景象。
到这来的一般是一些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之类的达官贵人比较多,与其说是来花钱吃饭,不如说是来花钱享受环境的。
祁咏遥和冉抒然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她认为冉抒然说来吃饭只是一个借口,她看着桌上的饭菜,说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我说些什么,反正饿是真的饿了吧?”
“你家这厨子可不是一般的厨子,既然来都来了怎有不吃的的道理。”说着冉抒然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祁咏嗂面前的碗里,接着又夹了一块放到她自己的碗里。
祁咏遥暗自叹了口气想道:是不一般,这可是花大价钱聘请来的厨子。
祁咏遥拿起筷子,说道:“那就先吃吧。”
吃完她们叫人把饭菜都撤了下去,冉抒然给她说了为什么会被关在家里以及驰佑。
驰佑就是冉抒然喜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