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手上一撑跳进来,给金无忧行了个礼后径直去开门。
金无忧一脸的惊慌,抓着齐侯夫人的手哆嗦的像块冰,她低声威胁道:“我要是活不成,你齐侯府就得给我陪葬。”
齐侯夫人不愧是能坐稳侯夫人位置的人,冷笑着去掰金无忧的手:“你就不怕晋王殿下知道你勾结外人败坏他名声?”
“你说王爷是信你还是信我?”金无忧低低笑了,桃花眼里闪着疯狂,“王爷,齐世舫说……”
齐侯夫人心想这个疯女人不愧是金大山的女儿,临死反扑的行径如出一辙。
“我家侯爷想再捐八万两银子。”齐侯夫人拔高声音对门口的晋王说道,礼仪完美,“妾身见过晋王殿下。”
齐世舫就是死也得等女儿出嫁后再死,她赌不起皇室人宁肯错杀的狠毒,决定舍小保大。
晋王仿佛没听见齐侯夫人的话,只心疼自己的姑娘:“忧忧,眼圈儿怎么还红了?”
齐侯夫人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自从坐上齐侯夫人的位子,她何曾受过这种无视,但还得强撑着笑脸描补:“这不是说起要给边关将士们捐助银两,无忧姑娘感动的几欲落泪。”
同时使眼色给金无忧:配合我。
嘴巴无声吐出“私会外男”几个字,威胁金无忧,若不配合就拉她下水。
但这会儿金无忧没空搭理齐侯夫人那点儿没有实质伤害的威胁,而是想谋算别的。
现在闻昇牵着她的手走向包间首位,那等闻昇坐下后,自己是不是可以扑进他怀里,瞄准角度摸一把腹肌呢?
然后金无忧就紧紧盯着闻昇,突然又想起来自己有个事儿忘了。
“系统,闻昇有几块腹肌?第三块在哪?”
很快,闻昇就走到了椅子旁,然后停住,转身,坐了下去。
【不知道。】
然机不可失,金无忧不愿意平白浪费这个机会,只好瞄准男人的腰,大概肚脐的位置,脸上要哭不哭的就往前扑,捏着帕子的左手朝目标摸去。
知道这女人在演戏,但还是不想让她抱着,闻昇长臂一捞。
然后,金无忧眼前一晃,就感觉身子一轻,紧接着视线调转,一张帕子之隔,齐侯夫人正与她大眼对小眼,男人凉凉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
“方才可是绊着了?”
金无忧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闻昇膝盖上,跟腹肌的距离有银河那么宽!
此计不成,金无忧心中又生出一计,放松身体往后靠,将自己完全嵌入男人怀中,用脊背去感受腹肌的形状,寻找第三块在哪。
“我感动的,侯夫人菩萨心肠,见不得边关将士苦寒,非要捐款。”金无忧装模作样擦擦眼泪,“王爷,像侯爷和夫人这样的好人就应该上表朝廷,为天下官员的表率。”
一张奏折换八万两银子,闻昇不会算不过来帐吧!
怀里还是没逃过温柔劫,偏她还动来动去,闻昇全身都绷紧了,只恨脱不了身。
齐侯夫人瞧见金无忧眼中隐晦的肉疼,用帕子压了压唇角:只要这银子进不了金无忧的荷包,本夫人就高兴,而且有这份名声在,说不得女儿就可以换个未婚夫了,这交易可做。
“妾身也是真心实意心疼边关将士,本也不图什么名声,但若是能带动天下人都为边关将士出一份力,那妾身夫妇也算没有愧对陛下恩宠。”
闻昇顺势站起身,趁机躲开小厨娘越发放肆的手:“既如此,本王必为齐侯府捐款一事上份奏折。”
“孟章,你随侯夫人去取银子,别耽搁了明日早朝。”
意思很明显,齐侯夫人想要这个名声,就得先把银子送来,不然,折子递上去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等坐上回府的马车,齐侯夫人长舒一口气,事情发展虽与初衷不同,但结果意外的好。
捏住了金无忧的短处,就不怕她取代女儿的位置。
用十一万两的表率之名挤出勋贵们的油水,最后肥的还是晋王殿下的郎骑军,这个时候给女儿求一道赐婚旨意,皇后娘娘应该不会吝啬吧。
这边,晋王一个眼神,执秋乖觉地出去了,只能留下姑娘自己跟王爷解释了。
金无忧偷偷瞟了一眼男人,遗憾腹肌太擅长捉迷藏,不肯让她摸一下。
都没摸着,那闻昇臭着个脸做什么?
这么一想,金无忧的胆子又长出来了,先声质问:“我给狼骑军白赚了这么多银子,王爷为何一脸嫌弃我的表情。”
闻昇瞥她一眼,好似在问她:你还有自知之明?
金无忧:“……”还真嫌弃我呀?有本事把银子吐出来。
“齐世舫想收你做义女,把齐云莜的嫁妆给你。”闻昇抛出会让金无忧痛心的点。
女主的嫁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十里红妆呀!
这一瞬间,金无忧的心如遭钝刀戳肉,它不见血,但是痛啊,痛的忘了封嘴。
“你咋不早说,十里红妆啊,那得多少银子,你个败家子!”金无忧自己给自己顺气,她怕把自己给憋死。
被个小厨娘指着鼻子骂了,晋王殿下却笑了:鱼儿翻肚了。
男人微微俯身,帮气急败坏的姑娘整理好凌乱的鬓发,鹰鹫似的目光戏谑着猎物。
“忧忧不知齐世舫的算计,却知道侯府千金的嫁妆几何,本王得去问问他,什么时候齐府这般不设防备了?”
金无忧张牙舞爪的气焰顿时遭遇了寒流,灭的一丝不剩,只有那小心肝儿抖了三抖,生出颤巍巍的怕来:“要死了,嘴咋还瓢了,怎么办呀系统?”
系统也觉得这个反派未免太聪明了点:【……你自己编吧,小心说漏了引来天雷灭了你。】
男人没有起身,就那么近距离瞧着小厨娘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儿,静等她说出实话,或者继续编织谎言。
急得金无忧额头冒出细汗,脑浆都要转出火星子了,一旁的冰山也被这份焦躁烤的矮了一截。
这个黑心眼的男人太坏了,先帮她坐实又骗了齐侯府八万两银子的事,然后把孟章和齐侯夫人打发走,才告诉她齐世舫的打算,断她后路。
这会儿齐世舫一定不在齐侯府,不然齐侯夫人跟齐世舫一通气儿,就知道自己骗了她,以齐侯夫人的心性,到时候想杀她的可能性更高。
哦,我明白了,合着齐侯夫人今天找自己为的就是这个事儿呀,她压根就不想要自己这个乡野来的义女,所以想逼自己让步,结果就促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可是把自己逼得进退不得,只能依靠他,这个黑心眼图什么呀?
只能依靠他?
金无忧恍然大悟,闻昇想彻底掌控她!
想通了这个,金无忧就不慌了,她有私藏金,随时都能跑,闻昇最多也就能赚个名义上的掌控而已。
心一稳,金无忧跑了半天的眼珠子恢复了神采,笑得自得:“我知道了,王爷气节亮,视金银如粪土,坚决不叫齐世舫一声爹。”
闻昇被眼前这个女人气笑了,咬着牙一字一顿问打定主意装傻的人:“谁教会你识字的?”
金无忧梗着脖子不低头:“我娘。”心里直打颤,狗东西不是信她不是皇后的人了吗!
“忧忧不会还想说,厨艺也是屈夫人教的吧?”男人声音温柔,但猛地抬手上拍,气劲冲破屋顶,随后石块木头夹杂着一具尸体,砸在金无忧面前。
望着尸体渗出来的红色,金无忧“咕咚”咽了唾沫:杀……杀人了!
金无忧被吓得磕磕绊绊的:“是我……跟我娘留的书学的,十岁那年秋末的时候……被金旺祖给烧了,只抢救回来一角封皮。”
觑着男人的脸色,金无忧补充道:“我娘说外祖是酒楼里的大厨,后来家道败落,娘被卖进富商家做丫鬟,习得一手好绣活儿,才攒下那些金子的。”
“真的,这些话要是有假,就让我得不到你!”摸不着男人的脉,金无忧只好出此下策,反正屈夫人身世是真的。
闻昇脸都黑了,个色迷心窍的……
深吸一口气,脑子又被带歪了,他当然知道这几句都是真的,但这都不是他要的答案。
今早商量师傅事情时右眼皮莫名跳个不停,这一跳他心里就有种紧迫感,总觉得师傅可能命在旦夕了,干脆挑明了问。
“‘别溺死在泥潭里’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金无忧:“……”合着是这句话招来的麻烦!?
结果刚要说实话,对面的黑心眼又说:“整个南宁国能看清本王真实处境的人都在高门大院里缩着,绝不包括从未出过远门的你。”
是的,她能知道,还是从原文里了解到的,不然任谁也不敢觉得堂堂晋王殿下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但这要怎么解释才能让闻昇相信那句话真是自己想的呢?
瞧着闻昇眼底的急切,金无忧迟疑了。
她没有闻昇想要的答案。
但若抓住机会完成任务,她就能多490两金子的跑路费。
反正也不会比说不出正确答案更糟糕。
于是,金无忧决定铤而走险赌一把:“你让我摸你三次,我就告诉你那句话怎么来的。”
“金无忧,你找死!”闻昇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含怒一掌携风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