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诊所 第49章 最强驯兽师白则

虞渊本是不需要睡眠的，可自从有了悬息，和白则一起住了以后，他也开始每日规律地饮食、睡觉，活得像是个凡人。他不需要再透过时空坍塌的缝隙，前往不周山，反复咀嚼一场噩梦，自虐地缅怀，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此时，白则就睡在他的身旁，一条胳膊搭在小悬息的肚子上，压住被子，以免怕热的小悬息踢掉被子又着凉。白则只有睡梦中是放松的，乌黑柔软的发遮着半边脸，秀气的鼻子若隐若现按，下颌的弧度很柔和，肩颈的线条总让人觉得纤细、易碎。时间似乎在他身上停滞了，无论几岁，都带着少年人的干净、纯粹，他的发间，甚至飘散着淡淡的白梅香，带着些冰雪气息。

绵长的呼吸，扫在虞渊脸上，他们在一张床上，分盖着两条被子，在同一屋檐下，抚养着一只凤凰，这微妙的界限，虞渊守着，他不敢贪恋，就像每一场失而复得的梦境的碎裂，都是从他妄图触碰开始的。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投下一线皎洁，将他们隔开，虞渊就保持着那样的距离，默默守着。

他以为，这一夜就会这样过去，却不料白则微微一动，竟就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眼。

白则本还有些迷糊，可目光相接了片刻，他骤然清醒过来，从脸颊红到了耳后根。

他在睡梦里，梦到有人注视着他，那眼神令他融化在酸涩里，浮沉在绝望间，头顶的长夜寂静无声，却又沸反盈天。他没料到，睁开眼，竟然真的会撞破那一个眼神，想来是神识在替他看。

白则怕虞渊看到他红透了，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可又觉得这般欲盖弥彰，便又撑起身，替怀里的小凤凰掖了掖被角，压低了声音道：“怎么还不睡？”

虞渊只是看着他，那眼神教白则心慌。

白则低了头在黑暗中，抠了会儿床单上那一线抠不断的月光：“还在生气吗？”

虞渊自然是生气的：“鲛人掌管着黑市，黑市不止意味着财富，那口井，是运筹帷幄的筹码。紫霄是鲛人之王，他为了他的目的，将所有人都当了棋子，为了布局，可以牺牲任何人，你以为把东西还回去就没事了？他要你命魂……你知道命魂是什么？”

白则当然知道，“命魂是七魄之根本”——他失忆之后，袁睿仪总爱在他耳边唠叨这句。命魂参与轮回，没有了命魂，也就没有来生。可白则并不怎么在乎来生，眼前若能逆转时光，把星玉还给虞渊，那没有来生就没有来生了。

正是这种思考过后的满不在乎，让虞渊愈加气闷：“灵契得解，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

白则想了想道：“那么，在还逆转盘前，我有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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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在长白山的另一头，星轨缓缓旋转着，将记录的影像投在了两人中间。

楚眼盯着那投影，紫色的眼眸投影的光亮映照着。坐在他边上操控星轨的女子，生了张精致的鹅蛋脸，冰肌雪肤，左眼下一颗泪痣，头顶的发在脑后用玉簪盘了个发髻，雪白的长袄盖在腿上。

投影里，是冰天雪地间一个山洞。

“按着坐标，就是这里，我去看了下，里面就剩下些干粮，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我融了雪，发现那洞前有两条一米宽的平行的印子，应该是拖着重物的车之类留下的。那印子盘旋着下了山，到了半山腰开阔的平地上，就消失了。”

“那平地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楚言摸着下巴。

“没有。”那女子操纵着星玉再现那一片平地的影像，顿了顿又补充道，“那里积雪都化了，很适合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