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解的黑影世界 第7章 乌和县（2）

祝和齐、崔崴、束立风三人乘坐飞机来到距离乌和县最近的南雁市，那是个规模不大的县级市，不过有座小型的军民通用机场。下了飞机，他们就往乌和县赶去。

祝和齐在市区的租车公司，租了一辆面包车，后排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束立风把仪器放上，着手定位。在半路上束立风就已经完成了辐射定位，他说道：“目标没有移动，在乌和县的东南方向。卫星地图上显示的是一个无名的杂货店。”

“也许那人是杂货店的老板。”祝和齐说道，她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在最高限速下沿着高速路朝乌和县移动。

一行三人抵达乌和县后，径直开向导航中的杂货店，还没抵达目的地，这个小小的县城中竟然交通堵塞了。隔着两条马路，祝和齐都能看到人群朝着那个方向涌过去。

“什么情况。”她嘟囔了一句，开车实在太慢，她靠边，将束立风留下看管仪器，自己和崔崴步行前。

“前面这是怎么了？”指望崔崴屈尊打探民情不太现实，祝和齐随手找了一个路上的中年女人问道，“怎么到处都是人啊。”

“出大事了！”中年女人说道，但她的语气中听不出发生大事的惊恐，反而是激动的语气，这种看热闹的爱好自古以来都一样，没什么奇怪之处。

只是这个大事的地理位置很不妙，祝和齐与崔崴交换了一个眼神，祝和齐接着问了下去：“什么大事？”

“我听说是有人死了。县里的警察都来了。”中年女人说道，“我得去看看到底是谁出事了。我们这可是小地方，家家户户基本都认识。”

祝和齐心下一惊，刚才束立风说任务目标在杂货店一动不动，有没有可能死的就是任务目标。她说：“谢谢啊。我们外县来的，看到这堵车了，怪好奇。”

“你们也是吃豆腐脑来的吧。我跟你说，我们县的豆腐脑可是特产。别的都可以不尝尝，但豆腐脑别错过。县里的生人百分之八十都是来吃豆腐脑的。”

“是啊。”祝和齐顺嘴说道，她和这个中年女人告别，崔崴已经有点对这个客套不耐烦了。两个人加快脚步，一路绕过拥挤的人群，接连穿过两条街，终于看到了围着最多人群的地方。

杂货店的牌匾上只有这三个字，还是油漆手写的。这种居民附近的日用杂货能有个门头都算不错了。店门口围了一条警戒线，旁边停了两辆警车。

祝和齐还想再找人打探一下，但崔崴已经朝警车边走去，还没走几步，他就被车边的民警拦了下来，说：“闲杂人员不准靠近。”

“你们这里的负责人是谁？”崔崴没有先拿出证件，但他那副浑然天成的**派头走哪都能唬人，就好像所有人所有事都要为他让道，且这是理所当然。他跟祝和齐都穿着制服，祝和齐开车没穿外套，但崔崴一身黑色工作服，看着的确不是来闹事的，表情也很严肃。

民警犹豫了片刻，说道：“你们真有事，不是闹着玩的吧？”

“当然。”崔崴的面色很冷淡，“这里面的人涉及到我们局的要务。”

“那行吧。”民警叫了另一边的同事过来维持现场秩序，自己走进杂货店。过了一会儿，他和一个穿警服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请问你们是哪边的人？这个案子目前还没有被移交。”中年女人问道。

“辐射安全监督管理局。里边的人和我们目前在查的案子有关。”祝和齐拿出证件，递给这位警官。

“证件看上去倒是不假。但死者怎么可能会和辐射安全有关？他是我们县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人，这家杂货店也开了很多年了。”

“这就不便透露了。您要是对我们的身份有疑问，可以给辐射安全监督管理总局或省内核应急委员会打电话核实。”祝和齐说道。

“稍等。”这名警官走到一边打了一通三分钟的电话，局内对这种情况有紧急预案，用来解答疑问，就是为了不得不和地方警署打交道的情况，尽管这极为少见。

“跟我进来吧。我已经了解大概的情况了。”警官说道，“我姓廖，乌和县的刑警大队是我在管理。今天早上九点，我们局里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说杂货店的老板死了。”

祝和齐与崔崴走进杂货店内，看到柜台后躺着一具男性尸体，年龄在五十左右，死法极其诡异。他的额头正上方被钻了一个孔，从外边能看见大脑的一层脑膜。死者两眼圆睁，面部遍布血痕，这死相很惊人，就好像他被活活地被人从脑袋开洞了，才会被吓成这样。

这绝非正常的死法，祝和齐困惑不已，她问廖警官：“死因就是颅骨穿孔吗？”

“没错。”廖警官说道，“法医现场看过，说是没有其他外伤。具体的还得等报告出来才行。”

“可以清场吗？”崔崴说，“你可以留下，其他无关人员必须离开，退至杂货店外。”

廖警官点了点头，随后拍手，吸引了在案发现场的五六个警员和法医的注意，她说道：“我旁边的两位是省里来的工作组，这边有特殊情况，所有人除了我以外，现在离开，在杂货店外边等待。顺便，你们把外边围观的乡亲劝回去，我在里边都听见外面的大动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赶集。”

不一会儿，杂货店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崔崴突然伸出手，说：“把手搭在上面。”

廖警官一头雾水，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但祝和齐已经很自然地放上了，她也就照做，把手放在最上边。她看着崔崴的另一只手从脖子下方掏出一条项链，把挂坠取了下来。

下一秒，廖警官就发现自己去了完全不同的一个地方。这地方有些昏暗，抬头能看到天花板，但却是黑色的，她很快意识到这其实就是“杂货店”，但它只有杂货店大概的布局。几排货架就是三块黑色的长方体，竖立在那里。

柜台也是如此，一个实心的黑色方块。她站在柜台边，手还搭在崔崴的手心上。她收回手，震惊道：“这是哪儿？我们刚才不是在杂货店吗？”

“黑影区，通俗点说是我的个人磁场。”崔崴简单解释道，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快步走到这个黑色的实心方块后面，看到了这具尸体。

祝和齐紧跟着走了过去，这具尸体浑身遍布奇怪的黑斑，就像他的尸体发霉了似的，祝和齐蹲下来，看到黑斑是从皮肤表层以下腐蚀出来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状况。”祝和齐讶然道，“这太奇怪了。”

“这种情况对你们来说也是第一次出现吗？”廖警官也见到了尸体的样子，说，“这个黑斑并不是尸斑。尸斑是紫红色的斑点，这怎么是纯黑色的。”

“真是第一次。”祝和齐为难地说，“实话和你说吧，我们以前处理的都是活人。这死人也是第一次见。我们可能需要在乌和县定点调查一段时间，需要你全权配合。你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刑事案件来看。黑影这个东西，在目前国内还属于机密，在全世界都是如此。政府尽可能把这种小概率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

“按照一般的处理流程来说，我们监控部门发现辐射异常，立刻就会派专人去当地，找到二次进入黑影区的人，让他们自愿交出黑影场或者登记。而一天前在乌和县出现辐射高峰，我们猜测是一场辐射异常活跃的黑影，被影响的人可能会更多。我们酒定位到了这里，但显示只有一人。”祝和齐继续说道，“并且这个本该登记的人已经死了。如果只是颅骨穿孔，那可能是凶杀案不错。但这具尸体有了变化，我们不清楚这到底是尸体在黑影场就会有变化，还是这个人有蹊跷。所以情况就很复杂了，我们都很难判断。”

“另外，我们还有一组增援的人。”祝和齐对廖警官说道，“你看过我们的证件，我们是二组，过来增援的是五组。我们总共有五个人，这段时间，希望我们能够顺利配合。”

“如果能较快地抓到凶手，就最好不过了。”

“像这种凶案，说实话一般会有市内的警队过来指导。乌和县并非没有杀人案，但一般都是激情杀人，并且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他的死状很特殊，我上报之后，市内应该会有反应。后续的安排，得听他们的意思。”廖警官说。

“不一定。”崔崴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名状的高人一等。这其实不是特别明显，但稍微观察敏锐些的人都能体会到。祝和齐已经习惯了，倒是廖警官不得不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青年人到底是打哪来的，家里到底有什么背景。

“我不会让无关的人主导应急管理的事情，他们管好犯罪侦查就够了。如果能马上找到凶手，疑问起码可以解决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