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云霆被叶星辰判定为变态后,已有两日不曾回到祥和一脉,这两日叶星辰都和杨明远待在万紫千红一脉的寝室里。
白云霆知道后嫉妒的发狂,他一个人待在粉红屋里的时候,对着杨明远叱骂:“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抢祖奶奶的心肝宝贝……看祖奶奶不给你一点教训!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天晚上叶星辰的梦里没有出现桃锦瑟,但杨明远的梦里破天荒的出现了桃锦瑟。
……
白云霆在修士里只修行到了元婴境界,但他封印住的真正力量可是妖族的皇!他只要解开一丝丝妖皇之力便能轻而易举进入到任何人的梦里。
杨明远正梦到前往丽香阁的路上……
身边来往的路人熙熙攘攘,他听到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对话。
路人甲说:“兄弟,你可知道丽香阁近日要大变样了……梅仙子的花魁地位恐怕要换人了。”
路人乙笑道:“梅仙子过了今年就二十了,做这种行当的,一旦过了二十五,那就是明日黄花豆腐渣……哈哈。”
“你们说够了没有,其实你们一点都不了解梅仙子……她风骚的外表下,藏着柔软善良的内心。”杨明远为梅仙子打抱不平,觉得那些不了解真相的人根本不配说梅仙子的坏话。
杨明远原来也是鄙夷风尘女子的,直到他碰上了一个偷馒头的乞丐小孩。他本来是想将那个乞丐小孩抓回来教育一番的,于是跟着乞丐小孩进到了一所破旧的瓦房里。
瓦房里挤满了人,都是些老弱病残孕,有些是因为年纪大了,走不动路,也没有力气去干活、有些是因为眼盲腿残、有些是因为生了重病,且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被亲人狠心赶出去的、还有些是穿着破烂的女孩子们,从婴儿时期就被重男轻女的家庭遗弃的……
“大哥哥,你是来送粮食的吗?”一个二岁半的小女孩,她朝着杨明远跑了过来,那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杨明远的衣角,然后抬头,用一双圆溜溜的黑眸子十分渴望地看着杨明远。
小女孩的渴望似乎会传染,不一会儿满瓦房的老弱病残孕全部向杨明远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杨明远有一瞬间的尴尬,但很快收拾起形容,对着小女孩微笑:“哥哥不是来送粮食的,而是来送碎银子的。”于是,他将身上带的碎银子一股脑儿倒在了地上。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些老弱病残孕全都朝着杨明远靠拢,有个双腿残疾的老人,拖着伤口的血迹,也要去捡银子。
这时,原先那个偷馒头的乞丐小孩对着杨明远跪了下去,他恳求:“善良的小哥哥,求你救救林阿姨吧,她怀胎八月,现在得了风团疹,还发了温病……再不救治的话会一尸两命的!”
杨明远点了点头,就将曾经在独孤忠课堂里练成的一品丹药从纳戒里统统拿了出来,挑了些对孕妇有用的丹药递给了乞丐小孩,嘱咐:“每天吃一颗,看看效果,若不行只能带她去医馆了。”
乞丐小孩感激地接过丹药,对杨明远说了几句奉承的话,就将丹药和他偷的馒头一起交给了这名孕妇。
“小深,这几日辛苦你了。”孕妇先向着小乞丐道谢然后再向杨明远道:“这位恩公,谢谢你雪中送炭……不管我能不能度过难关,我都心存感恩。”
听了孕妇的话,杨明远再看了看瓦房里的情况,瞬间明白了:住在这里的人连温饱都成问题,怎会有钱去看病呢?他叹了一口气,又从纳戒里掏出了些值钱的物件扔到了孕妇身边,说道:“你如今不是为自己而活,在不久的将来,你肚子里会钻出一个活泼的小生命……以后花钱的地方会很多,给你的这些只能抵一阵子……以后你还是得想办法自己赚钱。”
孕妇对着杨明远连连道谢:“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我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的。”
“你这样的情况有点不便,要我请人来照顾几天吗?”杨明远问。
孕妇刚想回答,乞丐小孩便说道:“梅姐姐每天都会来这里照顾我们……她会将自己赚的钱分一半给我们……若不是梅姐姐,我们这里的很多人都已经活不下去了。”
接着,杨明远用青峰派学到的一些基础疗伤术给身体上有些小伤的病人治疗了一会儿,便见到了乞丐小孩口中的“菩萨”般善良的梅姐姐。
那梅姐姐生的极好,像一朵线条鲜明的热带木槿,虽没有独特的气质,但有着丰盛的□□,一颦一笑间都像训练有素,能引得人往她身上投去目光。
这个梅姐姐其实在杨明远小时候就见过一次。
那时候杨明远的父亲刚被评上下修院的院长,有一些投机取巧想要利用下修院院长的职务得到好处的人已经开始想方设法讨好了。
其中有一伙人就是将杨明远的父亲骗到了丽香阁。
“哎呀,小刘,你说这烟粉气十足的地方有高境界的修士,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呀。”杨明远的父亲杨烁问向待在他身边的一名油腻中年人。
这名油腻中年人原名刘莾,因名字谐音“流氓”所以大家给他取的外号就是“流氓”。这刘莾对着杨烁解释:“院长,有句话不是说了嘛,英雄不问出处……这世界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地方,你感觉不到也是正常的嘛。”
“院长,流氓说的对,你虽然在我们下修院是金丹境界的院长,可真正强大的修士,可以隐藏自身的修为,伪装成普通人。”站在刘莾身边的一位贼眉鼠眼的修士接话。
而当时还在十四岁的杨明远,对站在父亲杨烁身边的人都没有好感,回嘴道:“我认为真正强大的修士是能够约束自身行为的,他们会伸张正义,为不幸的人带来光明……而不是在这烟花巷柳之内显摆自己的修为!”
贼眉鼠眼的修士“噗嗤”一笑,对着杨明远道:“哎呀,小孩子就是单纯,以为这个世间非白即黑……其实吧,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才知道白与黑之间更多的是灰!高境界的修士也是人,有时也想放纵也想玩乐呢。”
正议论着,丽香阁的节目就开始了。
台上,正当妙龄的少女们穿着暴露,一个个搔首弄姿,跳的舞都是以诱人为目的而排练的……活像是一个个充满了肉香的女妖精。
刘莾看着台上跳舞的少女们,已经馋的流出了口水,他喃喃:“这里随便哪个娘们,若能够压在老子身下,老子一定将她吃干抹净。”
贼眉鼠眼的修士“啐”了一口刘莾,鄙夷:“你也就这么一点出息……这些少女已经不知道换过多少‘新郎’,下面的木耳怕是都乌漆嘛黑了。”
杨烁听这两人越聊越污秽,便制止:“小刘,小魏你们够了!”
这两修士见杨烁不悦,竟都闭了嘴。
等到妙龄少女们的群舞结束,丽香阁的老鸨忽然拔高了声调:“各位客官,接下来就是我们丽香阁一年一度的重头戏,我们丽香阁新培养了一位花魁,花名梅仙子,今夜是她第一次登台表演。”
语毕,丽香阁的帘幕缓缓拉上,一道倩影开始跳起了古典舞蹈,其优美的舞姿、优雅的动作让人不禁为之沉醉。那道倩影将每个动作都做到极致,整一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观者体会到了美的享受。
帘幕缓缓拉开,这道倩影缓缓端坐,两边的小厮便将一家红木制的古琴抬了上来。
烛灯模仿着月色,显得有些清冷,丽香阁台上焚着迷迭香,让人想要跌入爱情的幻影中,迷烟袅袅,在众人的沉醉中,琴音婉转,如一缕清风,如一根细丝,轻轻拂过众人的心弦,爱情的幻想被琴音的清冽乍然振破。
弹奏古琴的女子,姿容妩媚,体态丰腴,明明是极易惹人相思的样貌,却总摆出一副轻蔑的神态。
“不过一个妓子,她怎敢露出这种表情?”贼眉鼠眼的修士不屑地“啐”了一口。
刘莾则是哈喇子掉一地,目光呆滞道:“美……真美!”
台下的观客讨论了一阵,丽香阁的老鸨拔高了她尖锐的嗓音说道:“梅仙子会在今夜将她自己的初夜献给出价最高的人。”
贼眉鼠眼的修士讥讽了一番:“呦,原来这仙子还是个处子啊……难怪刚刚露出了一副清高的模样……不过嘛今夜之后……嘻嘻,就是人尽可夫的商品!”
之后梅仙子初夜的出价越来越高,最后竟达到了一个离谱的数字。
坐在台下的杨烁再次蹙眉,他叫来丽香阁的小厮,与之交谈了一席话,并将一件东西交到他手中。
而小厮将这件东西转交给丽香阁老鸨后,老鸨立即眉开眼笑,对着众人道:“今夜夺得竞价榜首的人是杨大人!”
杨明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杨烁,问道:“父亲,你从小教诲我说要做一个正人君子,现在你居然肯高价购买一个妓子的初夜?难道你一直以来的清廉形象都是假的吗?”
杨烁看着儿子那双失望的眸子,缓缓摇头叹息:“哎,远儿你不明白的。”
贼眉鼠眼的修士马上堆起笑容,对着杨明远说道:“小公子呀,你现在不明白大人的世界,在我们大人世界里,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女人呐生来就是为我们男人服务的。”
刘莾接腔:“对,对啊,魏老弟说的对,杨大人现在是金丹修士,而且是下修院的院长……在这里要个妓子怎么啦?”
不一会儿,那名新花魁就被小厮带到了杨烁跟前。
花魁梅仙子对着杨烁礼貌性的鞠躬,仍旧轻蔑地看着杨烁,问:“大人,是你买了我的初夜吗?”
杨烁点了点头,回答:“是我买了你,但我今夜不是想和你一起共度良宵的,我给你们老板的东西够换你的卖身契了……你今后可卖艺不卖身,亦或者离开丽香阁自己找生计去。”
“我的卖身契?!”梅仙子先是一惊,然后不可置信道:“你知道我的卖身契是什么价格吗?不对,你用什么东西交换的?”
杨烁笑着解释:“叶秋辞叶宗师的美容药方,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尤其是像丽香阁这样的地方,以取悦客人为营生手段,女人的美貌就尤为重要……这张药方对于丽香阁来说可谓是无价之宝,你的卖身契虽价值千金但总归是有价格的,而叶宗师的美容药方如果利用的好,可比你十张卖身契加在一起都值钱!”
梅仙子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是叶宗师的美容药方。”梅仙子提到叶秋辞的时候脸颊微微一红,接着道:“那就多谢杨大人成全了。”
那次后,梅仙子仍旧留在了丽香阁,但老鸨已经不再强迫她卖身了。
杨明远八岁时,梅仙子十三岁,而现在杨明远十五岁,梅仙子已经二十岁了。
如果说少年的情窦初开都是有迹可循的,那杨明远在见到梅仙子的那一刻就定下了一种基调,起初他是觉得她貌美却可怜,即使生的明艳又如何,还不是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权贵宰割?后来,到了瓦房里,见识了梅仙子如“菩萨”一般的善良,便对她的感觉从可怜变成了怜惜,惜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个美丽的女人不因身世凄楚而怨恨整个世界,反而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费心竭力!
杨明远的思绪回到了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对话中,他心念:姑娘二十一朵花,梅仙子过了二十又怎么啦,她这般妩媚,怎能被别的女人抢去花魁的位置?我倒要看看现在的丽香阁到底来了个什么样的妖精,竟敢不自量力的去抢梅仙子的花魁之位!
在杨明远的忿忿不平中,丽香阁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时的丽香阁,跟杨明远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丽香阁的门外出现了一棵参天大树,是棵桃花树,粉红色的桃花一朵紧挨着一朵,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整个枝丫,纷繁的桃花在喧杂的街道开得格外绚烂,似一片片的朝霞,映入观者的心中。
“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棵桃花树的?”杨明远疑惑。
一旁同看桃花树的路人丙就告诉了杨明远:“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听说是新来的美人喜欢桃花,老鸨就命人将青峰村镇内最好看的桃花树栽到了门口。”
“啊?这里的老鸨是换人了吗?”
路人丙摇头解释:“还是原来那个老鸨,不过那老鸨不知被新来的美人灌了什么**汤,事事都依从。”
杨明远猜测:“也就是说那个新来的女人很美?美过梅仙子?”
“梅仙子哪能跟新来的美人比?那是野鸡比凤凰的差距,可懂?”
“啊?”杨明远十分的震惊,在他心里梅仙子已是绝色,但听方才的路人说——新来的美人更是美出了一个新高度,这让他一时间怎能消化?
“你不是在吹牛吧?我不信,我要亲自前去确定。”杨明远为梅仙子打抱不平,心想:那什么美人必定是个任性撒泼的,刚来就敢命令老鸨做事,以为丽香阁是她家?若这样的人当上了新花魁,以后梅仙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丽香阁正当戌时,被烛光投影的彩纸散发出绚烂的多色光芒,台上烟雾缭绕、花瓣纷飞,少女们围成一个圈在伴舞,而在中央的那个主舞,袭一身渐变的粉红轻纱,跳得尤为出色,真应了这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她的歌声空灵缥缈,仿佛不是人间该有的音色,接着她踩着烟雾踏空旋转飞行,水袖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随着她的舞姿起伏飘扬,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粉色蝴蝶。
杨明远虽看不清主舞少女的面部轮廓,却觉得她“明眸皓齿,肌肤胜雪”。这是一种直观的感觉,那少女似乎有意无意地朝着杨明远的方向抛着媚眼,让杨明远的心都漏跳了半拍。
“摄人心魄,人间尤物!”杨明远说出感想,中了魔般呆滞了。
桃锦瑟突然飞到了杨明远的身边,对着他的耳畔轻轻吹气:“小郎君,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杨明远怔怔地看着桃锦瑟。
桃锦瑟“噗嗤”一笑,对着杨明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调戏:“你不乖哦,想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的。”杨明远的眼神变得浑浊,脑中心中也只剩那一抹粉色。
“来来来,你跟我来!”桃锦瑟牵着杨明远,将他当做提线木偶一般引入了一间丽香阁的闺房内。
“这是?”杨明远明知故问。
桃锦瑟嬉笑道:“你不是想我吗?我这就满足你的愿望!”
中了**的杨明远机械地回了一个:“好。”字,就抱起桃锦瑟往榻床上去了。
桃锦瑟姿态优雅地趴在榻床上,她娇笑不停,对着杨明远轻声道:“小郎君,天黑请闭眼!”
语毕,整个世界似乎变了,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美人你还在吗?”杨明远忽然慌了神。
回答他的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这个夜晚,杨明远和“桃锦瑟”肢体缠绕,“桃锦瑟”的皮肤光滑而冰冷,两人以最亲密的姿势纠缠在一起,做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美人,我从未这样爱过一个人。”杨明远运动累了,便抱着“桃锦瑟”安心入眠。
到了第二日鸡鸣时分,丽香阁催促客人起床的小丫头,进了新花魁的闺房,吓得惊叫出声……
“啊!”之后小丫头便晕厥了过去。
原来杨明远抱着一条五米长的白色蟒蛇,正安然入睡,人和蛇在床上的组合,看上去既惊恐又和谐。
等到杨明远睡醒,发现了真相,吓得面色如土,他颤抖着放开了白色蟒蛇,想到昨夜的荒唐,他的五脏六腑都像被海水搅动,直恶心地吐个不停。
“小郎君,跟我斗的下场怎么样?”桃锦瑟如鬼魅般出现在杨明远身后。
杨明远想到他自己受过的屈辱,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桃锦瑟空灵缥缈的声音响起:“我是入你梦的桃锦瑟……你要记住,我桃锦瑟是你惹不起的存在……而我桃锦瑟现在唯一的心肝宝贝是叶星辰,你明日若不将叶星辰送回祥和一脉,就休怪我桃锦瑟使出更加可怕的手段来折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