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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手册 第16章 南水县

作者:闲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7-01 23:00:49 来源:文学城

扶风立马上前一步,拦在了沈知墨的身前,沈知墨却是拍了拍他的肩,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怎么说?”

老翁冷哼一声:“南水县遭此大灾,那是天罚!早听说有传言南水县人觉得是堤坝有问题,简直笑话!洛河沿岸有十余个乡镇都建了坝,怎么就它南水县出事?说这样忘恩负义的话也不怕遭雷劈!”

他那敌视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你们竟然跑到这来说事,怎么?你也以为是堤坝的问题?我呸!出去!洛安堂不欢迎你们!滚出去!”

刚刚赶到的郑宽刚进门就听见这一声怒骂,当即气势汹汹走了过去:“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不要命……”

话没说完,就见那老翁撩起扫帚朝着他当头砸来。

这一扫帚,带动了空中的气流,隐隐裹挟了些凌厉的气势,惊得郑宽僵在原地,进退不得。

好在此时扶风上前一步,抬手举刀,以刀鞘将扫帚挡了下来,他微微一回手,随后用力一震,将老翁给震了出去。

老翁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眼前人:“你们究竟是谁?你们不是来上香的!”

沈知墨没有理会,轻轻一甩袖,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郑宽还有些发懵,见那老翁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反应过来匆匆跟上了沈知墨的脚步,轻声劝道:“王爷啊,这不知者不罪,想来里面那老头是不认识您这才多有冒犯……不过您突然来这做什么?”

“来看看。”

“看看?看什么啊?王爷?王爷!”

沈知墨心烦地闭了闭眼,默默加快了脚步。

跟在后头的萧梁踏出祠堂的门槛,回眸望了一眼,正瞧见那老翁眯着眼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眼神中满是提防。

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祠,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看管,真是不简单啊。

萧梁勾了勾唇角,跟着沈知墨的脚步上了马车。

再度启程。

不过这回,沈知墨竟主动让车队放慢了速度。他从案几下的抽屉中取出笔墨纸砚,开始认真地埋头书写。

萧梁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陈东升,卢宥辰,姜维……你这是把石碑上的名字都记下来了?”

“嗯。”沈知墨头也不抬,继续奋笔疾书。

萧梁拿了个果子,吭哧咬了一口,看着沈知墨的眼里充满了震惊与佩服。虽说他也能识文断字,但他向来觉得读书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更不能理解这种过目不忘触目成诵的天才型本领。

等他默默地啃完一个果子,沈知墨也将所有的名字全部默写完毕。

他放下笔,认真地将这名单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看来得让人专门把这些人查一遍……”

话音未落,就见萧梁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觉得问题不在这些名字上,敢写上去的,都是不怕人查的,那些不敢写上去的,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不敢写上去的?”沈知墨挑眉看向萧梁,“你知道有谁?”

萧梁微微一笑:“从前的归德将军,如今的蒋国舅——蒋铮。”

车厢内沉默了半晌,只留下马车轻晃,车轮碾压过路面的吱呀声。

良久,才听到了冷然的一句:“果然是他。”

“你猜到了?”

沈知墨一声轻笑:“你那时说梁重仲修了堤坝后就升任尚书,我心里就有了猜测。十一年前沈知崇才几岁?就算真的收了梁重仲的好处,也是间接获利,相信他确实是对这事是半点都不知情,你让宋志平把他们俩联系到一起,要么是想吸引我参与此案,毕竟我是最乐意看到沈知崇吃瘪的人,要么,就是真正的后手就在沈知崇身边,亦或是,两者皆有。”

“聪明。”萧梁笑着称赞了一句,双手抱着后脑勺,身子往后靠在了车壁上,“一晃十一年过去,怕是很多人都忘了,蒋铮就是这兴元府生人,当年这洛河建堤一事,还是他挑的头,并且由他个人率先出资十万两白银,生祠也是他提议建的,这才号召了不少富商豪绅纷纷慷慨解囊,不过后来,他说自己是朝廷的人,为国为民本就应当,因此拒绝了在这生祠石碑上留名。”

萧梁嗤笑一声,“当年,不少人还夸他是个不图名利的大善人。”

沈知墨微微一眯眼:“哦?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可是十一年前,你只是个九岁稚童吧?”

十一年前……他们的初遇是在十年前,难道萧梁当初流落街头,与这事也有关,所以他才对这事如此上心?

萧梁轻轻一笑:“毕竟决定了要掺和进这事里,自然是要先做些调查。”他朝着沈知墨的方向倾了倾身子,“怎么?难道你怀疑当年九岁的我卧薪尝胆十一年,就为了等来这一场天灾**,然后把蒋铮给明正典刑?”

“……”一时之间,沈知墨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可笑,以萧梁的性子,倘若真与蒋铮有仇,怕是直接找机会把人刺杀了来的利落痛快。

“你还查到别的什么了?”沈知墨岔开话题。

萧梁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追着不放,转而顺着沈知墨的话说:“我之前去堤坝上看过,通过残垣来看中间确实有部分空心了,临水面的石料本该是坚固的条石,实则只有最外层是条石,里头都是碎石,填充的黏土也是沙石居多,所以堤坝有问题,是绝对的。”

沈知墨点点头:“也就是说,当年负责监造的梁重仲肯定是脱不了干系,但是蒋铮是否参与其中,还需要证据。”

“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能提供点线索,但是要怎么撬开他的嘴,就看殿下的本事了。”

言谈之间,马车已经驶近了南水县,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远处一块倒下的石碑,石碑旁还有一颗歪倒的大树,粗壮的根系已经裸露出地表一半。

天色阴沉沉的,灰色的云低低的挂在空中,压得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沿着依旧泥泞的道路,马车驶入了南水县,只是没走两步,就被迫停了下来。

沈知墨撩开车帘,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就见街上满是黑黄色的泥浆和没有清除干净的石块,人们像是没看到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上面,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

“主子,这路上都是杂物,马车过不去了。”

沈知墨撩开车帘,走下了车,望着眼前的景象深深皱起了眉:“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是这样杂乱的样子?”

萧梁走到他的身边,说:“我离开的时候,天上还在下雨,洪水还没有退,县民们只能住到山上,或者逃到别处去。”

沈知墨沉沉舒了口气,转头对扶风吩咐道:“留几个人看着车马,剩下的人,随我入县城。”

狄项明早已带上了需要的图纸和纸笔,装成了一个包裹背在身上,将衣服的前摆撩起扎在腰带上,准备踏进泥泞之中。

而姗姗来迟的郑宽却是伸手阻拦道:“王爷,您是千金之躯,怎能涉足这样的地方,不如让人进去通报一声,让当地县令着人清理了道路,咱们再行进城啊。”

沈知墨眉头微微一皱,正想要说些什么,就听一旁的狄项明不满地“哼”了一声。

“郑大人,您是来做什么的?”

“自然是奉旨来查案的啊!”

狄项明“哦”了一声,不阴不阳地说:“我还以为郑大人是来郊游的呢。”说完,也不管郑宽有什么反应,举步就往前走。

“诶你你你……”郑宽“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转头就找沈知墨评理,“王爷,你看他……”

沈知墨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抬脚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王……”郑宽刚想要喊,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就见萧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萧侍卫,你也劝劝王爷,这样的路怎么……”

“郑大人,”萧梁打断了郑宽的话,微微勾起唇角,“您千金之躯,就在这等着吧。”

“不是,我……”

“您放心,我一定会通知县衙让人八抬大轿来接您的。”

郑宽微微瞪大了眼睛,连忙伸出手想要拦下萧梁为自己辩解,可萧梁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动作灵活地绕开了郑宽的阻拦跟上了沈知墨的步伐。

望着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郑宽苦着脸一跺脚,再顾不得脚下的泥泞,高呼着“王爷慢点”追了上去。

这样一行衣着光鲜的人出现在残破的南水县街头显得格外突兀,周围的人下意识看了几眼,麻木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的波澜。

这条路确实难走,尤其是他们还穿着平日里穿惯了的长衫。

沈知墨深一脚浅一脚,没一会儿就感觉到靴子已经有些渗了水,让人难受得很。他下意识关注了脚下的感受,一个不留神,脚下踩到了块湿滑的石头,顿时脚下一扭,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右倒去。

以他的身手,想要及时调整姿势稳住身体并非难事,可就在他准备动作时,却猛然意识到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

至少在狄项明和邓宽面前,应该这样。

变故来的突然,白霜和扶风走在前面无法及时扶上一把,沈知墨只能闭上眼,迎接即将到来的狼狈与疼痛……

就在这时,一只手牢牢搀住了他,拎着他的胳膊让他站直了身体,顺着那有力的手看去,就见萧梁微蹙着眉,目光之中隐隐流露出些担忧与不满之色。

不满?他在不满什么?

还未等沈知墨想出个结果,就见萧梁低了头,仔细看着他的脚:“没事吧?”

沈知墨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没事……”可胳膊上抓着的手牢牢禁锢住了他的动作,这让沈知墨有些不适,于是微蹙着眉轻轻挣了挣。

感受到沈知墨的力道,萧梁轻轻“啧”了一声,但还是适时地放开了手。

此时,前面的扶风和白霜、后面的狄项明和郑宽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同一句话:“殿下,可有伤着?”

沈知墨摇了摇头。

“王爷自幼体弱,当初太医说了王爷必须得好好养着,如今却为了南水县百姓不顾身体来到这灾区,实在是为国为民可歌可泣啊!”

郑宽说的慷慨激昂,虽说语气夸张了些,却没有人觉得这话不对,毕竟世人皆知沈知墨当初可是身体弱到被废除太子之位的。

狄项明也忍不住担忧了起来,轻声叮嘱:“王爷,灾区环境不好,多生疫病,王爷可千万注意身体啊。”

沈知墨摇摇头,不甚在意道:“不过是脚滑了一下,不必太过担心,继续走……”

话没说完,就被抓着手臂往前一扯,不由自主地倒在一个宽厚的背上。

“萧梁?”沈知墨微微一愣,随即惊怒道,“你干什么?!”

他双手按在萧梁的肩上努力拉开两人的距离,可随即便感觉膝弯处扣上了一双手,紧接着身子一轻,他被萧梁背了起来。于是,努力后仰的身子顿时僵住,推搡的双手也下意识收了力。

“道路难行,殿下还是让属下背着您走吧,要是真摔了,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可难辞其咎啊。”萧梁扯了扯嘴角,凉凉道。

他知道沈知墨身手好武功高,也知道沈知墨现在就是在装弱,可是狄项明和郑宽的话给他提了醒。

就算现在的沈知墨是在装弱,那十年前呢……这让萧梁顿时有些心烦意乱,干脆背起沈知墨,也省的这人再因为不想暴露身手而摔跤。

到底是自己引来的人,总得看顾好了吧,萧梁这般想着。

只是这样的行径落在扶风和白霜眼里那就是犯上作乱,两人眼神一冷正要动手,却听狄项明劝道:“是啊殿下,您身子不好,若是再伤着了,谁来为南水县的百姓讨回公道啊?您就让侍卫背着吧。”

一旁的郑宽也连声附和。

扶风和白霜顿时停下了动作,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殿下的侍卫,若是争执起来,指不定会引来什么样的猜测,更何况萧梁此时是在为主子考虑……

犹豫片刻的功夫,萧梁已然背起沈知墨越过众人大步朝前走去,扶风和白霜只能连忙跟了上去。

“好玩儿吗?有意思吗?”沈知墨咬着牙,轻声问道。

萧梁笑了一声:“真是好没道理,我明明是在帮你。”

“帮我?帮我丢尽颜面吗?”

“小殿下,做人要讲道理,”萧梁叹道,“虽然我不能理解你宁愿摔个狗啃泥也不愿意展露身手的选择,但事实是,刚刚如果不是我,你已经颜面尽失了,难道你觉得堂堂一个王爷摔在泥坑里就好看吗?”

“你……啊!”

刚出口的怒意被突如其来的惊呼冲散了个彻底。

沈知墨面上浮起了些绯红,也不知是怒的还是臊的,他开口斥道:“萧梁你……”

萧梁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坏笑,再次微微屈膝一蹬,背上的沈知墨顿时一颠,整个人又往上跳了跳,然后落回萧梁的背上,清瘦的胸骨被撞得一阵阵发疼,未说完的话也再次终结于一声闷哼。

听着背上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萧梁意味深长地劝道:“殿下,这路滑难行,您僵直着身子可容易摔,还是软着些的……唔!”

这一次,闷哼的人变成了萧梁。

沈知墨心情舒畅地舒了口气,松开了揪着萧梁头发的手:“给你个机会,学学怎么说话。”

萧梁嘴角抽了抽,最后僵硬地扯开一抹笑:“殿下,咱们各退一步,如……嘶……”

“再给你个机会,重说。”沈知墨纤长的手指绕着萧梁的墨发,懒懒道。

萧梁感受着头顶还未散去的阵阵钝痛,深吸口气,默默地运起内力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前方萧梁背着沈知墨骤然加快了速度,跟在后面已然气喘吁吁的郑宽顿时欲哭无泪:“王、王爷……您等等下官啊!”

但沈知墨并没有听到郑宽的呼唤,望着沈知墨飞速远去的背影,郑宽无力地粗喘着:“呼……呼……这、这去县衙,用得着……呼……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不是去县衙。”

郑宽一愣,看着自他身边走过的狄项明,连忙迈起酸软的腿追了上去:“不、不去县衙?去……呼……去哪?”

狄项明一边飞快地走着,一边言简意赅答道:“去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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