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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蛊成欢 第82章 化骨厂(二)

作者:佛宝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1-03 12:59:36 来源:文学城

等到进入化骨厂,逢春看着花错在短短几息之内,先是身如鬼魅般出现在正门守卫身后,迅若星飞放倒二人,又特熟练且迅速地将二人绑在碑碣后,然后气定神闲打开大铁门,准备步入化骨厂。他敢肯定,刚才那一声,绝对是他的错觉。

花错这人,是有点东西,但也真的很不是东西。

——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狗贼。

——还是个坑蒙拐骗的老手。

逢春看着赤条条被绑在碑碣后的两人,霎了霎眼睛,忍不住问道:“你把人捆起来就算了,干嘛还把他们衣服全脱了?”

花错不知从哪儿,又掏出块帕子使劲擦着手,无比嫌弃道:“你们酩酊派的人,都不穿亵衣亵裤的?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

“……”逢春看他神情,之前勉强压下的怒火,好似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眼瞧着就要如山洪决堤般爆发,还好花错及时补充了一句,“没有绳子,不拿衣服拿什么绑?”

逢春沉住声,没好气道:“可你扒他们裤子!”

花错侧着的脸上满是茫然,不明所以:“不然怎么办?那碑碣那么大,衣服不够长啊。”

“……你!”逢春欺近身,隔着面罩,都能听得出来他的咬牙切齿,“你可以点穴!不要告诉我你不会!”

“我不想。”

“什么?”

花错原本站在一廊庑口朝里查看,见逢春不适时宜,又不依不挠的架势,强压下内心的烦躁,将他一把拉入一侧隐蔽角落,压低声音道:“点穴是通过将内劲蓄于指尖,作用在对方身上,从而达到杀人、伤人、疗伤或者使人麻痹不能动弹等目的。”他手指刚搭上逢春肩膀,突然自肩一拂而下至腰胁,连点他身上三处大穴,“但内劲脱离身体,不受掌控,很容易因为种种外因,不能完全达到效果。江湖上有很多学成后,身上穴位异于常人的武学,但这光靠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他看着逢春装腔作势地掸了掸衣服,似笑非笑道:“比如你这样的。”

逢春被当面拆穿,语气丝毫未见尴尬,甚至还能一如既往的胡搅蛮缠:“说归说,动手动脚干什么?小爷我不懂点穴吗?……不对,你戏弄我呢,那就是两个不入流的守卫,你拿他们和我比?”

“不入流的守卫?”花错脸色一整,已明显在忍怒,“你们酩酊派,还真是猎奇!不喜欢穿亵衣裤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堂堂一楼管事来当看牢门的。”

“谁是一楼管事?你说那两个看门的?”逢春的讥讽就差从面罩后,挥舞着小拳跳出来,但余光看到花错冷若冰霜的脸,讥讽又闪电般缩了回去,诧然,“你怎么知道?”

花错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块铁制令牌,递到逢春跟前:“你自己看。”

“恒丰庄,恒泰庄……罗一白的人。”

“罗一白是谁?”

“你知道酩酊派有外事四堂吧?分别是掌管金银玉器、布帛、牙行、典当等各行当的青衣坊;青楼、赌坊的青乐坊;酒楼、各式食肆和茶楼的青味斋;以及客栈、马车行、船队的青行馆。这四堂各设一大掌柜,大掌柜下设各行当总管事,总管事下再设若干管事和干办。罗一白就是赌坊的总管事,外号‘铁面无私’。看这令牌,刚才那两人,应该是恒丰庄的管事崔筑和恒泰庄的管事朱武……都是大相公的人。”

“你不是负责握香台靖安的吗?居然不认识他们?”

“听过名字,但没见过。”逢春解释道,“酩酊派的管事干办,少说也有几百个,我怎么可能个个认识。”他又加了一句,“我一般只和罗一白这样的总管事打交道。”

“他二人功夫怎么样?”

“能当赌庄管事的,自然不会太赖。”逢春皱眉沉思了几息,突然喃喃道,“罗一白让他们两个来看门,难道是和李环一样?”

“李环又是谁?”

逢春看他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内心唾骂了自己一顿,不情不愿地将罗李二人的纠葛简单解释了一番。

花错听他说完,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平淡但又肯定道:“我看不像。”

“这两人,明显是办事过程中被紧急传召过来的。”

“办事?办什么……咦?”逢春眉头迅速皱了一下,不甘示弱道,“怎么就一定是办那事呢?不能是沐浴?”

花错讶然:“你没闻到他们身上的脂粉味?”

逢春更惊讶:“你是狗鼻子吗?连女人香都能闻得出来?”

花错纠正道:“不是女人香,是劣质脂粉味。”

逢春反而更奇了:“这有区别吗?”

“……”花错抿了抿嘴,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你说什么人,或者说什么命令,可以让两个男人,在这样的大喜日子,又是那样亢奋的关头,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套了件外套就赶过来,看大门?”

逢春两手一摊,咕哝一句:“早知道,刚才直接杀了多好。”

花错忽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逢春也恰好适时闭嘴,竖着耳朵听了听不远处的动静,而后用手指指了指上面。

花错抬头,看了眼那如伞如盖的四方穹顶藻井,脚尖一点,悄无声息,又迅若星火的旋身上了藻井下的十字交叉横梁。藻井和横梁之间的空隙不够一个成人站立,他刚准备矮下身子,就听到‘嘘’一声,一抬眼,就看一身黑色劲装的逢春蹲在对面的横梁上,那姿势,倒真像一只敛翅小憩的乌鸦。

——叫什么逍遥鬼,叫黑乌鸦不是更合适。

——阿弃这张嘴……

花错心头一紧,几乎呻吟出声。

好在回廊中的那队巡卫已渐行远去,他用力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像把逍遥羽扇,开合间,就把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悉数扇飞了。花错悄摸儿挪到檐前,然后双脚脚尖勾住屋檐,一个倒挂金钩,轻似四两棉花般上了屋顶。

等他趴好身体,逢春也穿梁越瓦地上来了。

花错用下巴点了点左厢的一排房子,问道,“这化骨厂好像仿着府城大牢建的,那稍矮一排是牢役住的下房吧?囚房在那后面?”

“不错。穿过下房后的铁丝网和钉着三棱钉的栅栏,就是囚房的入口。分前后两厢,后半部分在山体内,地上一层,地下两层。”

“有巡卫?”

“昼夜不停,一个时辰换巡一次。”

“那是什么地方?”

“唔?”逢春内心有点佩服花错的谨慎,但语气不以为然,“一个废弃的哨楼,现在用来当库房,堆屯杂物。之前和四大家族争盘口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些需要特别关押的人物。后来,酩酊派在长江站稳脚跟后,这里就慢慢荒废了,日常就关押一些触犯帮规的教众。怎么,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就是觉得太安静了。”

“一个废弃的地方,你想多热闹?”

“今日是你们小公子的周睟礼,帮里大部分人都去凑热闹添喜庆了。那被留下的值班牢役,应该都是些平日里不受重用,或者不受上峰待见,或者怪癖邪性之人。”

“你这么一说……”逢春压低的嗓音已带了迟疑,“这种情况下,在里面喝个小酒都算是谨慎本职了。胆肥的,什么娼妓粉头香的臭的都敢往里面拉,又不是没干过……”他侧头眺视着不远处的黑漆大门,静听了一会儿,喃喃道,“确实安静得有点反常。”

“再加上,门口的那两个,你口中的赌庄管事。”花错脸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突然一抬手,将逢春的脑袋一按,“嘘,有人出来了。”

“好像是……”逢春看着从黑漆大门后出来的两人,一个膀大腰圆,粗眉大眼,手擎一根铁棒;一个四方麻脸,四方阔口,手拿一把朴刀,好半响,他才贴着花错的耳朵,很肯定的说,“是化骨厂的牢役老来子和麻子乔。”

“确定?”

“嗯。”

四周一片沉寂,千里云山,大地无声。

老来子和麻子乔的声音在这样的沉寂中越发清晰。

“怎么还没来?”

“着什么急啊,陈秃子不是去接了吗?”

老来子发出一阵淫/笑,提了提腰带道:“你真的把枇杷巷邹七家那个新粉头,叫什么白秋月的给弄过来了?”

“我拿着展阿斩总管事的令牌,她敢不来?”

老来子一听,抬腿就给了麻子乔一脚,压低声音怒叱道:“你小子不要命啦?”

“假的假的,斩总管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可能偷到他的令牌。”

“那你刚才说?”

“嘿嘿,我偷偷弄了个假的,但保证能以假乱真!”

“有你的啊……不过,你不怕那娘们去阿公或者斩总管那里告我们?”

“怕什么?”麻子乔冷笑一声,“粉头哪个不贪,给足了钱,再让她快活快活,还不乖乖听话……”

“所以说十个麻子九个怪,一个不死都是害。”老来子嘎嘎笑了两声,道,“就是陈秃子怎么还不回来?那狗杂种不会自个快活够了才把人带回来吧?”

“他没那狗胆。”麻子乔不以为意,“干等着也没啥意思,先进去吃几口老酒,那拨霞供都要烧糊了,咱先把五脏庙祭好了,等下才有力气快活不是?”

“要不在等等?没看到白秋月,老子憋得慌!”

“那你等,我先进去吃几口。”

老来子一把拉住麻子乔:“那玉壶春可花了老子六十文呢,别想吃独食!”

“那你想怎么样?”

“等着。”

“老子要吃酒。”

“不行。”

逢春看那两人,在门口嘀嘀咕咕就是不走,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想好怎么进去了吗?硬闯?”

花错问道:“如果我没跟着你来,你原本打算怎么进去?”

逢春重重地哼了一声:“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因为……”他话锋一转,“我本来就做好了苦战一番的准备。”

花错揶揄:“你的玉蘅姑姑知道你的打算吗?”

逢春无所谓:“姑姑不管这些细枝末节。”

花错在远处两人越来越大的争执声中趋近逢春,低声问道:“学过口技吗?能不能模仿女人的声音?”

逢春倏然转头,看不出脸色,但他侧过脸瞪着花错的眼神如刀,带着戾气。可收到的却是对方一个茫然的眼神,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他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如是三番几次,才不甘不愿道:“会。”

花错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压低声音道:“等下你我配合……”

麻子乔和老来子的争执已有了结论。

——老来子跟在麻子乔身后进了黑漆大门,然后他正欲关门。

无星无月,四方寂寥的夜空,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鸣叫声。

老来子立马停了脚步,手扶着黑漆大门东张西望,十分警醒:“麻子,麻子,你听,是不是游大掌柜的鹰?它怎么飞这边来了?”

麻子乔头都不回,很不耐地催促道:“游大掌柜的事是你我能管的?赶紧关门,别一天到晚一惊一乍的!”

逢春看着那黑漆大门终于‘砰’一声关上了,又瞄了眼身姿闲适,垂目不语的花错,琢磨了一下,正准备翻身跃下屋脊,被花错一伸手给拦住了。对方先给了他一个手势,而后悄声道:“去那边的柱子后,等他们过廊庑拐角。”

逢春奇道:“为何?”

花错的眼睛亮亮的,带着一种对花对酒,闲人闲情的口吻道:“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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