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海贼王怎么这么难！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吼！”

比山峰还要大的巨兽从海里探首，露出水面的部分就有几百米高，身上随便一根棘刺都比黄金杰克逊号的桅杆还要高。水流像瀑布一样从它头顶的鳍和角上落下，掀起滔天巨狼，余下的身体就像水面下的冰山一样深藏不露，形成一个大得超出人们想象的阴影。

它用猩红的眼睛看向正在快速远去的船只，长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发出愤怒的咆哮，吹去的腥风几乎化作成为实质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其让人听不到声音。

——大音希声！

凯莉站在船尾，手握利剑，严阵以待。

当冲击波来到近在咫尺的地方，她干脆利落地往前踏了一步，手中的剑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斩出，飞出一道透明的剑气。

冲击波被剑气斩开后，化作两道狂风从船只的两侧掠过，掀起巨大的浪花。

剑气去势不减，在巨兽惊怒的目光中斩在它的头上，砍断了它的背鳍和头上的角。

正在用螺旋桨作为动力快速推进的黄金杰克逊号乘在浪尖，速度再度提升了一截，船舱里飞快蹬着脚踏板带动船尾螺旋桨的几名船员也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眼前的小东西似乎非常不好惹，这头超巨型海王类从海里翘起一只尾鳍犹豫起来，在追上去狠狠报复和潜入海里溜走之间徘徊不定。

凯莉看出来它的想法，身上散发出恐怖气势，用霸王色霸气笼罩在它的身上。

“滚！”

受到惊吓后，这只海王类圆溜溜的眼睛缩成了针尖大小

“嘤……”

它长吟一声，化作凯莉耳中一句“好可怕，溜了溜了！”，然后一头扎进海里，掀起海啸般的浪花后消失不见。

海王类的智商并不低，而且如它这般大小的海王类的年龄也都大的惊人。在整个海洋里它这一级别的海王类都是有数的，不能随随便便死掉——它们还要坚守属于自己的使命！

凯莉握着长剑久久不动，直到确认这条海王类已经离开了，才松了一口气，将长剑插回系在腰带上的剑鞘里。

“干得不错。”

一只手赞许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孩脸一垮，“我怎么记得这应该是船长的任务？”

懒洋洋靠在船舱墙壁上偷懒的罗杰翘起嘴角，冲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我这不是培养你嘛！怎么样，体验一下身为船长的感觉？”

我倒是宁愿你永远是船长……

凯莉心抽搐一下，飞快瞥了他一眼，把嘴里的苦涩默默咽了下去。

不理会搞怪的罗杰，凯莉从船尾走到船头举目瞭望，因为没有风，大海像镜面一样平静，他们头顶灰暗的云层一动不动，愈压越低，像一片即将倾倒下来的巨墙，无风的空气挤压着她的口鼻使她几乎无法呼吸。

“新世界……”

一个身影来到凯莉身边，和她一样将手在头上搭棚看向前方无垠的大海，说道：“明明我们才离开才半年，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凯莉没有说话，她心里大概明白，不过是因为度日如年罢了。

“你还好吗？”身边的人转头，关切地看向她。

“不太好！”

凯莉有气无力地回答，“霸王色霸气……到底该怎样才能控制气势这种无形的东西？”

“那你真是幸福的烦恼了，我们还在学武装色呢！”

说话的香克斯撩起衣角擦了擦湿漉漉贴在自己头皮上的红头发，他全身都被汗湿了，而更醒目的是那些从衣服下露出来的无数青紫伤痕——这些都是学习霸气的代价！

自从罗杰生病后，船员们对他们的训练骤然变得严格和残酷了许多。

过去他们的训练更多是靠自觉，船员们有一搭没一搭地管教他们，属于寓教于乐的类型，显然比起望子成龙，大人们更希望他们健康快乐地长大……而现在则完全是填鸭式了。

“希望我也能有霸王色霸气。”香克斯感叹一声：“话说，霸王色的技巧真的那么难掌握吗？就连你都要花这么长的时间？”

他从来没有见过凯莉需要这么长时间来掌握一个技巧，要知道她可是真真正正怪物一般的天才，只要她想，任何东西都能够在很短时间里顺其自然地被她掌握。

“可能吧。到点了，我先去吃饭。”她心情不好，暂时不想和他说话，扭头就走。

“等等！”

一只手臂以强硬的姿态拦在她面前，为了不把这条手臂弄折，她本能地停下脚步。香克斯带着臭烘烘汗味的身体凑了过来，两条手臂架在栏杆上，将凯莉死死圈在面前。

“送给你！”一只皱巴巴的纸折花出现在女孩的面前，看上去它曾被压扁过、蹂躏过，然后又被人小心地展开、抚平、叠好。

“不要这样整天闷闷不乐嘛！”

近在咫尺的少年牵起她的手一只手，将纸折花放在她的掌心里，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像一个摇尾巴的大狗狗。

凯莉低头看了看纸花，又抬头瞪了他一眼，但是到底没有强硬地要离开。

“你这段时间笑容少了好多啊，我都有点不习惯了。”红发少年咂咂嘴，上下打量她，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你以前每天能对我笑50次，这段时间一天甚至不到5次，算下来……嗯，你要补偿我十万个笑容！”

“……香克斯！！！”

凯莉懒得管他怎么算出来这个离谱的数字，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从他手臂下面钻了出去，直接往餐厅走去。

少年头顶眨眼间就鼓出一个大包，他痛得双眼含泪，却依旧本着打是亲骂是爱的原则，不放弃追在后面嚷嚷，“不赔就不赔嘛。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不算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扔到一边去。但是，你好歹对罗杰船长也多笑笑啊。”

凯莉停下脚步，回头眼神幽幽地看向他。

“你要是不开心，船长也会不开心吧。”

香克斯最后一句话凑在她的耳边，说完就捂着脑袋飞快溜走了，留下凯莉一个人捏着纸花在那里纠结。

多笑笑？

说得轻巧！

不是谁都能像罗杰和香克斯那样，一天到晚就知道傻乐！

恰好就在此时，凯莉突然感受到一缕微风吹拂过，带着呼吸般的躁动和生命力，风吹起发丝搔在她的脖子上带来微微的痒意，高空上云卷云舒。

黄金杰克逊号在高歌，原来是终于穿越了无风带！

“呵，我才不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凯莉迎着风闭上眼睛，将那朵纸花放在胸口，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总是做不到如罗杰和香克斯那样的洒脱，他们就像海上最潇洒的风，风一样吹来，又风一样离开，只要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就能够很快乐，不在乎被风吹过的人在想什么。

而她……她是那个更贪婪的人，总是想要更多！

凯莉摊开手掌，看着纸花被风吹起，在风中打旋，然后在它即将离开的那一刹那，她伸手重新将它紧紧拽进了掌心里面。

你看，哪怕是无形的风也要被她抓在手里！

………………

晚饭过后，只要天气晴朗，罗杰一般都会在甲板上喝酒，雷利和其他没有自己活要干的船员都会加入。

不过自从确诊绝症后，按照医嘱他不能再喝酒，这项活动就被无情取消了。

罗杰倒是挺有毅力的，或许是真的有想要完成的事情，不能够这么快死掉，说戒酒，他就真的戒了。

没有酒喝，他倒也自得其乐，带着一直粘着他的小跟屁虫凯莉找乐子。这天，他提着一段不知到什么时候捞上来的一根木头，蹲在船尾甲板上，对凯莉说：“过来这里，我教你好玩的东西。”

凯莉并不意外，这段时间船上的大人们经常突然就教他们一点东西，罗杰甚至连怎样单手帅气地打开酒瓶盖都想教给他们，然后被雷利无情制裁了。

“罗杰，不要教小孩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好奇地凑过去，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打量那块被浮木，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应该就是普通的从附近岛屿上冲进海里的木头。

罗杰咧着嘴笑，嘴角藏在两撇胡子后面，眼睛往船头的方向瞄了一眼，凑近了用俏皮的语气悄悄说：“这个，别人都学不了！”

”为什么？“凯莉学着罗杰的样子悄悄说话，在罗杰脚边蹲着，看上去小小一只，像蹲在人脚边的猫咪。

“因为只有我们能够聆听万物的声音啊。”罗杰说，然后指了指凯莉的耳朵，做出倾听的动作，“来，和我一起听一下，这根木头有什么想要对我们说的吧？”

聆听万物之声。

这不是什么新的能力，凯莉和罗杰一样，天生就拥有这个特殊的见闻色能力，能够听到“万物”说的话。凯莉因聆听万物的能力甚至比罗杰还要强一些，她最早意识到罗杰生病就有这个能力的帮助。

在她很小的时候，罗杰就会带着她到处去聆听“万物”，有时他听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就会兴冲冲地抱着凯莉一起去听。

雷利总是打趣他们俩：“又要去做你们的亲子活动了吗？”

凯莉闭上眼睛，微微侧头，精神集中在听觉上，使用见闻色去观察这根木头。

首先，她听到了海浪和海风的声音，这个是她生命的背景音，永远都环绕在她身边。然后，罗杰的存在感超越了一切。她听到他深沉的呼吸，海风吹过他的衣角的簌簌声，还听到隐藏在他胸腔深处恶魔一样的属于疾病的暗鸣……

快、快去听那块木头啊！

凯莉逃避一样猛地将注意力转移，努力去聆听那个本不应该发出任何声音的木头。

她听到了……

沉静、孤寂、坚毅、暗流涌动的声音。

“它来自离这里要漂整整五天的小岛上，岛上长了很多它的同类……它长得很高，年纪很大了，是被雷劈死的……有贝壳儿在它身上安家了……”凯莉断断续续地说，睁开了眼睛看向罗杰。

“是的，一颗年纪很大的树。”罗杰伸手在木头上轻轻抚摸，“但今天的课程不是这个，而是我根据聆听万物之声的能力开发出来的小技巧。你知道的，我们总是能够‘听’，却不能够‘说’，过去的我在想，我们也是万物的一员，为什么我们不能‘说’呢？”

是啊，为什么呢？凯莉从未想过这个。

“然后我就开发了一个小技巧，将我的‘声音’，或者说‘意志’，融入到聆听万物的见闻色当中，使我能够和万物‘对话’。”罗杰笑道。

凯莉瞪大眼睛，这是真的能够做到的吗？

罗杰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伸出的手始终放在那根木头上面。他表情有些严肃，似乎有些艰难。

凯莉耐心等待，许久没见到有任何变化。

时间过了好久，她蹲得腿发麻，正悄悄地转移身体重心，忽然看到罗杰睁开了眼睛。

“快看！”

凯莉低头看那根木头，骤然屏住了呼吸，心脏怦怦跳，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

什么是奇迹？

枯木发芽，死而复生，就是奇迹！

只见那根被雷劈死后落入海中漂泊的木头，一根已经注定了被海水浸泡、腐烂命运的木头，此刻在微黯的月光下，缓缓地、顽强地抽出一根翠绿的枝条。

它活了！

罗杰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疲惫，状态有点像是凯莉用多了预见未来后那种耗尽了精神的心力憔悴。但他显然心情很好，笑眯眯地说：“它和我说，它还想要再发芽。我就对它说，让它尽管发芽吧，等到下一个岛屿，我会将它的幼芽种下。”

逞强的老父亲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大口气。

其实他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这次没在女儿面前丢脸，实在是太幸运了！

凯莉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这颗脆弱的幼芽，感受到它的生机勃勃和迫不及待想要长大的决心。

“太神奇了。”她抬头，眼睛变成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形状，“我要学这个，爸爸！”

“没问题！”女儿崇拜的目光让立刻罗杰满血复活，原地跳了起来，一手指天，大笑道，“就让我来教你吧——‘神想’。”

这个技巧，被罗杰称为‘神想’，和他的刀法‘神避’一脉相承，延续了罗杰给招式取名的规律和风格，带着理所当然、浑然天成的狂气。

神有所想。

世界回应！

神想是我专门给凯莉准备的压箱底的绝招。

罗杰的话，大概就是给树枝发芽，让一朵花提前开放这样的程度，所以也不算给罗杰加强战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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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