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块厚重的黑布压下来,校园小道上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树影在地上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
沈烟凝把背包往肩上紧了紧,刚转过拐角,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嘿,美女!”
男生声音油腻,肚子顶着宽松的卫衣鼓起来,满脸横肉挤得眼睛眯成缝,脚步虚浮地往她跟前凑,带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
沈烟凝立刻往后退了两步,眉头拧成结,语气里满是嫌弃:“干什么?”
“不干什么。”男生搓了搓手,眼神在她身上乱扫,“美女长得这么正,不如做我女朋友?我爸有的是钱,保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滚!”沈烟凝声音冷下来,往后又退了半步。
“哟,还挺有脾气。”男生非但没退,反而往前跨了一大步,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胳膊,“越凶我越喜欢!”
沈烟凝抬手,一巴掌狠狠拍在他手腕上,力道大得让他“嘶”了一声。
“滚——”她咬着牙,眼神里淬着冷。
“呦呦呦,够劲!”男生甩了甩手腕,笑得更猥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东方美人,我身边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正的!”
沈烟凝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走。
刚迈开两步,手腕就被他攥住了——他的手又肥又腻,像块湿抹布贴在皮肤上。
“急什么?”男生把她往回拽了拽,下巴抬得老高,“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威廉,我爸,可是这个州的州长!在这个地界里,可没人敢不给我面子!”
沈烟凝猛地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肚子上的肉跟着晃:“不重要!华国有句老话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算你爸是总统,到这,也得听我的!”
沈烟凝深吸一口气,指节攥得发白,努力压着翻涌的火气:“有病就去医院治,别在这发疯。”
“啧啧啧,还挺倔强。”男生说着,伸手就往她腰上摸,“别给脸不要脸,快让哥哥摸摸!”
“草!”沈烟凝再也忍不住,抬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力道又快又狠,男生“啊”的一声惨叫,像个皮球似的往后滚了几米,撞在路边的树干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给我抓住她!”蜷缩在地上的男生捂着肚子嘶吼,声音又尖又利。
话音刚落,暗处突然窜出十几个黑影,手里都攥着铁棍,棍子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朝着沈烟凝一拥而上,脚步杂沓得像砸在地上的雨点。
“阿诚,都处理掉。”
沈烟凝站在原地没动,甚至没抬眼多看那些人一眼,声音冷得像冰。
几乎是同时,树后、墙角又冲出一群黑衣男人。
阿诚跑在最前面,额角还沾着点冷汗,身后的雇佣兵动作快得像影子,不等那十几个混混靠近,就已经扑了上去。
“砰!”“咔嚓!”几声闷响,不过十几秒,那十几个拿棍子的人就全被按在了地上,胳膊被反剪着,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疼得直哼哼。
阿诚快步走到沈烟凝面前,头埋得很低,声音还有点发紧:“沈小姐,您没事吧?这些人怎么处理?”
他刚才躲在暗处,看着那男生伸手碰沈烟凝时,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若不是沈烟凝早有吩咐“没命令不准现身”,他早就冲上去了。
“我爸是州长!我爸是州长!你们敢动我?我让我爸……”
地上的男生还在挣扎,嘴里含混地喊着,话没说完,就被一个雇佣兵伸手扯过他的卫衣帽子,死死捂住了嘴,只剩下“呜呜”的闷响。
沈烟凝往前迈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脚尖轻轻踢了踢他鼓起来的肚子,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不是喜欢仗着爹到处欺负女孩子吗?那就废了他,再把人打包送回州长府,我倒要看看,你爹敢不敢来找我要说法。”
“是。”阿诚立刻应声,对着旁边两个雇佣兵递了个眼神。
那两人立刻上前,架起还在挣扎的男生,拖着他往路边的黑色商务车走,男生的脚在地上划出两道白痕,闷哼声越来越弱。
剩下的十几个混混早就吓傻了,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连头都不敢抬。
沈烟凝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对阿诚道:“这些人交给你,别留痕迹。”
“明白。”
阿诚点头,看着沈烟凝转身往校门口走的背影,又对着手下低喝一声:“把人都带走!”
风卷着落叶扫过地面,刚才还乱糟糟的小道瞬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路灯的光,孤零零地洒在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