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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幸存者
她有什么要跟他说的？
乔小凝听见周泳斯的话心里一惊，但还是尽量平静地回答他：“没有啊，怎么了宝宝？”
“没怎么，睡觉吧。”周泳斯收回自己停落在乔小凝身上的目光，起身上楼了。
第二天，乔小凝怕回家晚周泳斯生气，就午休的时候去医院看赵辰。
“姐姐你来了！”
“嗯，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还好昨天姐姐你来了，不然我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
“好些了就好，给你带了些吃的。”
“谢谢姐姐，你平常要上班还要为我操心。”
“没事的，这都是小事。”
“姐姐，平时周泳斯对你怎么样啊？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他……其实对我挺好的。别担心我了，你好好养病，我得回公司了。”
“好，你去忙吧姐姐。”
晚上，乔小凝回家之后看见周泳斯在晾衣架那边，“宝宝你在收衣服啊！你快放下，我来叠吧。”
乔小凝刚抢过周泳斯手中的衣服就听到周泳斯闷闷的声音……
“我在晾衣服。”
湿冷的气息随着他的话传入乔小凝的手中……
“啊，那我晾。”
周泳斯又把衣服抢了回去：“不用。”
“那我去做饭吧，你想吃什么宝宝？”
“我吃过了。”
乔小凝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劲，也不想再待在这里找不痛快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了赵辰出院的那天。
那天是周末，周泳斯有事要忙，一大早就出去了，乔小凝便刚好有时间去接赵辰出院。
乔小凝刚把赵辰送到家门口就接到了周泳斯的电话：“你现在在哪？”
“我在步行街呢，我没事就出来逛一逛。”
“那我给你发个餐厅地址，你过来吃饭吧。”
“好的宝宝，我这就过去。”
乔小凝挂了电话之后，赵辰问：“是周泳斯吗？”
“是。”
“姐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小辰我们改天再说啊，我先走了啊拜拜！”
乔小凝着急地开车过去，到餐厅包间之后，她看到周泳斯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
“对，对不起啊宝宝，路上有点堵车，让你久等了。”
“快坐下吃吧，菜快凉了。”
乔小凝乖乖坐下吃饭，周泳斯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下，乔小凝也没什么胃口：“宝宝，我也吃好了，那我们……回家呀？”
周泳斯直勾勾地看向她：“你跟赵辰是什么关系？”
乔小凝震惊：“你跟踪我？”
“回答我！”
乔小凝被周泳斯的怒吼吓得一激灵：“没，没什么关系。”
“小凝……我也想相信你，可是我的耐心有限。”
乔小凝有些着急地解释：“真的没什么关系！就是他最近做胆结石手术了，我看他一个人在这边没人管，偶尔去看看他，今天他已经出院了。”
“你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能做到吗？”
“能。”
周泳斯起身走出了包间，自己开车回家了。
乔小凝开车回去之后看见周泳斯房间的灯亮着，虽然害怕，但还是得去哄他……
乔小凝敲周泳斯房间的门：“宝宝，你睡了吗？”
“没有。”
“那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
乔小凝走进他的房间，看见周泳斯正靠在床头上看书……
“宝宝，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是怕你误会才没敢说。”
“那要怎么样才算故意呢？”
“对不起，我错了，今天还骗你说我在步行街，其实是接他出院把他送回家。”乔小凝实话实说，毕竟网上说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嘛！
“他不是已经康复了吗？他自己没有办法出院吗？非得你去接吗？”
乔小凝被这三连问问得有点懵，说好的必杀技呢……
“他……我……”
“出去！”
乔小凝听话地从周泳斯的房间出去了……
她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冷静了一些，回想着今天的事……
周泳斯是每天都派人跟踪她吗？还是最近才开始的？他一直都不相信她吗？
她本来想自己能工作了，攒一些钱，找个合适的机会就跟周泳斯好好商量一下好聚好散，她也想过等待周泳斯看她看腻了，喜欢别的女生了，到时候自然而然就分开了，毕竟比她年轻漂亮的女生层出不穷，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她要怎么脱身呢？
她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泳斯还看她看得这么紧，竟然会调查她的行踪和认识了什么人……
正在乔小凝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收到了赵辰的微信：“姐姐，明天中午你有空吗？可以一起吃个饭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乔小凝给赵辰回微信：“小辰，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她害怕，周泳斯会对赵辰做什么。
“怎么了？是周泳斯发现我和你联系了吗？”
“是。”
“他对你做什么了？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乔小凝吓得立刻挂断。
之后，乔小凝收到了赵辰发过来的短信：“姐姐，你接一下电话，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求求你，接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乔小凝怕周泳斯听到跑到卫生间关上门去接电话。
乔小凝背靠在卫生间的墙上：“喂。”
“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的，我开始也怀疑过你和周泳斯是一伙的，但后来感觉你对我很好，所以还是想告诉你。”
“嗯，你说吧。”
“我姐去世之后我在医院看到她脖子上有勒痕，官方的解释是尝试自缢失败后选择跳楼，当时现场封锁，我根本就没能进去，更无法确认绳子的存在，我想尸检，可是当时有一位陌生的男人把我的父母叫走，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就不同意尸检了。后来我想调查这件事，还去问了住我姐楼下房间的人，他们说事发之前听到了争吵声，然后我到处求助，有一位好心的叔叔愿意帮我调查，调查开始没多久，那位叔叔竟然因为收受贿赂罪入狱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管我这件事。你明白了吗？我们斗不过周泳斯的，他对付我们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姐姐，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你在他身边会出事，你离开他吧！你一定要想办法离开他……”
挂断电话，乔小凝失神般地坐在了地上……
赵辰的话里话外都在意指赵以婷不是自杀……她听的时候震惊到脑袋好像快要炸掉了……
她从未想过事实如此残忍，而这些赵以婷曾真真实实地经历过，赵辰曾撕心裂肺地经历过丧姐之痛，奋力挣扎调查真相却始终活在周泳斯的阴影之下。
周泳斯的人生可以继续辉煌，而赵以婷的人生却永远定格在2009年——她23岁的那一年。
乔小凝终于明白，自己刚开始时曾对周泳斯有过美好的幻想有多么荒唐可笑。
她现在还能好好的活在周泳斯身边，也不过是幸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