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做久了做人都难 第1章 第一个客人

2x世纪中，［伪人］吹起进攻号角，抢夺了大部分人类的栖息地，尚存的人们挤在安全区苟且偷生。

叶锦染从名牌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夜色做职业主。

如若不是吃不起饭，谁愿意忍痛做鸭。

他看着银行卡里空荡荡的余额，眼一闭心一硬，拿起鞭子想要换取一些油水。

夜色俱乐部是x市乃至整个y省有名的圈子俱乐部。无论是职业主亦或是职业奴，选人规格都远胜于其他俱乐部。

因此有不少人驱车百里闻名而来。

叶锦染的第一个客人就是位慕名而来的西装男士。

遗憾的是，叶锦染除了脸以外技术并不够看，他不会控制一类的，也掌握不好鞭打的力度与角度。只能仗着身高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以此来安慰他无措的内心。

此举自然惹得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胀红，怒气冲冲地冲出他的训练室。气急败坏那样子就连蜡油都懒得擦，或许是故意不擦，谁也说不准。

叶锦染趴在桌子上，刷着短视频软件，心情一顿烦闷。

他知道刚刚那个男人去找领班告状去了。

可他无可奈何，他一没有这方面的倾向，对鞭打是一窍不通。二作为服务的一方他也不能端着主的架子勒令他不许去。

叶锦染头疼地翻开前辈发给他的pdf攻略，他将其彩印出来，塑封起来，做了不少笔记，本以为能顺顺利利的拿下一血……

叶锦染叹了口气，手机里领班的短信如约而至。

他将头发扎成小辫，戴上眼镜，又顺手抄起一顶前进帽随意地扣在头顶。

他们的训练室就被领班踩在脚下，叶锦染忽略掉门外助理疑惑的目光，上楼，敲门。

“进。”领班的办公室装潢简约大气，除了常规的老板椅外还有一张白色布艺沙发对着门摆放着。西装男正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叶锦染扭头对上西装男的脸，心里止不住尴尬。

听到开门声的一瞬间，西装男就抬头看他。凭心而论，这个职业主长得确实出众，暖色系的美瞳在他的气质下竟也硬生生的冷冽起来。

西装男听过他的声音，如雪松般带着寒气。深吸一口，鼻腔中充斥着主的标准体香--大地香水的味道，西装男勾起唇角。他无疑是冷峻的，站在那里，就能让他腿打颤。

只可惜……西装男后怕的摸了摸自己后背的鞭痕，那人分明是冲着他神经区打的。

“锦染？”领班温和的声音响起，叶锦染回神望向他。

领班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他的头发总是打理的一丝不苟，打着发胶，穿polo衫，和西装男不同，领班的衣服看上去并不贵，只是熨烫的整洁。

“这位先生质疑我们俱乐部的专业性，你觉得该怎么办？”领班继续说道。

叶锦染一听这话，头都大了，他总不能应和西装男的话，当众打他上司的脸，于是赔笑，默不作声。

西装男皱紧眉头，作为维权的消费者他现在火大得很。

“他有专业性可言吗，那一鞭子下去，给我抽瘫在那，你们才能正视这个问题对吗？”

叶锦染低着头，难免有些儿沮丧。他寒星似的眼细长，上挑着，鼻梁高挑。

叶锦染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告诫自己，总得融入进去……

西装男莫名地闭上了嘴，他对着叶锦染沉着的脸说不出一句重话来，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又冷又凶。

“啧。”他不甘心地小声回击。

“锦染，我们向这位先生证明一下俱乐部的水平好吗？”领班循循善诱。

叶锦染睁大眼睛，不明所以，这种东西要怎么证明？

在他的疑问下，领班从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一条软鞭。“既然这位先生说你的鞭法不好，那我们就给他演示一下。”

叶锦染张了张嘴，领班的眼睛里蓄满了鼓励，他终究没有说出这里有三个人这种话。

那两人自然的好像有疑问的他才是异类。叶锦染握紧软鞭，挥起又落下。他手心渗出一层汗液，鞭把是木头做的，涂了红漆 ，上面呈螺旋状花纹。叶锦染感觉到他的汗水都要顺着花纹滴到地上，他舔了舔唇。

“啪。”

“嗯……”领班闷哼一声，他的polo衫被鞭子抽破，肉粉色的鞭痕出现在他身上。叶锦染实实在在给了他一鞭子，短暂的疼痛让他站都站不稳，像是抽在他心脏上，五脏六腑仿佛被叶锦染揉碎，邻班险些跪在地上。

他硬撑着走到西装男面前，“您看，痕迹微微拢起，周遭泛白。锦染的力度和角度都没问题吧。”

西装男皱起鼻孔，冷笑道：“这不能说明什么，你大可问他，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领班探究的目光探过来，叶锦染还未回应他，领班就轻笑出声：“祁哥你也是俱乐部的会员，还不了解夜色嘛。”说完这话，领班也顾不上背部的鞭伤，扎进沙发里，一脸的讨好。

“我们怎么可能砸自己牌子，锦染应该是没进状态。这样这是徐空下一场绳艺表演的票，您再给锦染一次机会吧。”

叶锦染抿着唇，看着领班这老鸨做派，他又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服务业。

服务业的本质就是做鸭子，服务的好是能上桌的好鸭子，熟鸭子，客人下次还吃。

而味道差的鸭子就得被拔毛来弥补掉自身的缺陷。

即使是职业主，归根结底还是售卖服务的一方，花钱的才是大爷。叶锦染低沉着眼睛，他只觉得乏味又悲哀，在白炽灯光下挥动鞭子的他和菜市场被红光照着的猪肉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任人宰割的案上鱼肉。他面无表情的望向窗外，他确是故意为难西装男，专挑他危险部位打，可这与西装男有什么关系。叶锦染平静的想着，他又没把他打残，他在叫什么。

他们不就喜欢这一套吗？“啧……”

“您下次来锦染一定能伺候好您的。”领班对西装男挤眉弄眼，他伸手戳了戳叶锦染，叶锦染配合的淡淡一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心里发苦……叶锦染没骨头般把自己埋进沙发里，闭着眼睛。

西装男故作矜持的收起领班手上的门票，徐空是夜色的头牌，他的演出确实称得上一票难求。

恰好他就有一位朋友很想看徐空的演出。

“行吧。”西装男终于松口。

“锦染……”

“锦染……？”

领班叫了两声叶锦染，示意他带着西装男下去。他悄悄的揉了揉后背上的鞭痕，“嘶……”痛呼声带着几分腻味，领班目光凝着叶锦染的手，眼睛快要沾他身上了。

叶锦染那双金黄色的眸子从空中落到了西装男身上，西装男呼吸都停了一瞬，他压抑不住声带的震动，叫了出来。

叶锦染带路的脚都顿住了。胃部痉挛般，他捂住嘴干呕。

恶心……恶心……

“这么爽？”他问出了主最常问的问题。

西装男身高并不矮，但一米八的个子仍被叶锦染稳压一头。他抬头，对上叶锦染的薄唇，听着他说话。

叶锦染的唇峰饱满，唇形精致，上唇略薄却不影响整体美观。他的人中长得极好，裂谷般果决冷硬。西装男感受到四肢的燥热，他的腿颤抖着，走不动路。

他耳朵尖都染上红，憋了好半天，讪讪来了句：“给你说的话能加钟吗？”

叶锦染好笑的看着他的脸，“你不是嫌我鞭子用的不好吗？”

西装男眼神坚毅，抱着必死的觉悟，“不用鞭子，你还可以踩我。”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场景，一身贵气的西装被他蹂躏的拧在一起，脚步徐晃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滚吧你。”叶锦染无语的送走了恋恋不舍的西装男，他甩了甩脑袋，“他爹的，今晚又得做噩梦了。”

他取了瓶职工货架上的免费矿泉水，喝了两口，顺手扔在俱乐部大厅。

叶锦染倚靠在大厅的等候区沙发上，努力把腿伸直。

“你好。”细微的像蚊子的声音传来。

叶锦染“嗯？”了一声。

“你长得好帅。”那人见叶锦染搭理他，激动的说。

是个学生弟……叶锦染循着声音看过去，点了点头，这般无聊的论调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礼貌道谢后，他划拉着手机又开始刷短视频。

夜色俱乐部基础工资3k，靠顾客满意度发提成，当月接待超3名顾客奖励6K，上不封顶。

总而言之干得越多，赚得越多。

叶锦染的心情并不好，因此也不想理人。西装男是他的第一个顾客，一通操作流血，指西装男流血，流汗不说还收获投诉一枚，到头来那人还想要他加钟。

叶锦染评价其为傻如掉，天还没黑就做起梦来，果然这辈子他最羡慕的就是能无时无刻做白日梦的瞎子。

耳边小学鸡声音喋喋不休，吵得他脑仁疼。叶锦染按住跳动的青筋，他挑眉，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团有线耳机，顺手丢给那只学生弟，“帮我解开。”

世界安静了……

短视频软件的同城，就像是另类的交友软件。人们肆意的挑选着，大胆私信向帅哥美女示爱。

与其说是示爱，更像是x骚扰，是看一眼，眼睛就要长痔疮的程度。

叶锦染上他朋友的账号养火花，点开私信就看见一张迪奥照片，脑子都不转了。

板着脸输出十几条，拉黑举报一条龙后他总算是解气了。“简直奇葩。”

学生弟低着头不一会儿就解开了耳机，他刚想递过去，就看见叶锦染阴沉着脸。心里发怯，手递出去又缩回来来回试探了好几下，耳机最终还是被他攥在掌心里。

男人高大的身体极具有爆发力，像只正在狩猎的凶兽。他的目光灼灼的，要把手机洞穿，手指飞舞编织出一首诗一样的长篇小说。学生弟心中止不住的惊叹，难怪人总说认真的男人最帅。

他又泛酸，没来由得胸口胀痛。

学生弟屏住呼吸不敢去打扰他。见叶锦染关掉手机，他连忙将耳机线捧过去。“解开了。”声音彷徨无措，恰如他不安乱跳的内心。

叶锦染接过耳机线，晃了晃手机“听歌吗？”

“可以吗？！”学生弟表情憧憬。

叶锦染干脆替他戴上，“当然，不过得听我的歌单。”

他播放了一首当红歌曲，毕竟是他邀请的别人一起听歌，全听些小众歌曲，那还算什么一起听。

“你叫什么名字？”叶锦染问道，他更想问他，一个学生，来这做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老钟人的隐藏buff：学生就是得好好学习犯了。

“我叫徐修成，是来找我哥的。”徐修成对他也不设防，一股脑蹦豆子似的全抖了出来。

“你是徐空的弟弟？”他问道。叶锦染对这位鸭子之王，印象颇深。毕竟是比大大泡泡糖还要大大大的前辈。

“帅哥，你认识我哥？”徐修成惊喜道。

叶锦染换了首伤感情歌，“我们是同事。”斟酌回复。

纯粹是因为徐修成看上去甚至不到20岁。

他总不能对着人家弟弟说，啊，果咩那塞，你家哥哥是做鸭子的，我也是哦～爱心

叶锦染干笑两声，“知道你哥在哪吗？”

徐修成摇摇头，“他说让我在这等他。”

见叶锦染起身，徐修成连忙将耳机摘掉塞进他的手里。“帅哥你要走了吗？”

“我吃完饭就得去上班了。”叶锦染揉了揉小徐的头，一想到他下午还得再接待一位客人，叶锦染一个脑袋八个大。

这世道，钱难挣啊……他感慨道，都怪［伪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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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