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许楠伊厉喝白蔹停止催眠,但白蔹不想停止,毕竟面前坐的是她的干闺女,心里也想知道那场事故到底是怎样发生的社会,身为傅?缕女儿又能有什么样的经历。
扶着傅瓷肩膀,嗓音带着江南轻柔,“我会很温柔,如果感觉到痛苦可以挣扎,我会终止这场催眠。”
傅瓷不懂白蔹眼神为何会有怜惜,可为何会感到一丝熟悉。
许楠伊被白蔹的举动气得扔掉手中档案,快步跑过去,却发现审讯室早已被上锁。姜汁糖上次见过领导如此慌张还是傅?缕牺牲的时候,他立刻掏出手机联系开锁师傅。
坐在板凳上的傅瓷心中蓦然一痛,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感慢慢顺着心底蔓延四肢。傅瓷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自己置身于深海之中,冰冷的海水包裹着身体,令人窒息。漆黑的环境伴随着轻柔的音乐,让她渐渐陷入沉睡。
那段痛苦终身难忘的前尘往事,随着催眠重见天日。
“让你拒绝我们老爷要求,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真以为你能进缜都。要不是我们老爷,你早就被乞丐活活打死,真是个不懂得感恩的垃圾。”
角落里,几名流氓拳打脚踢,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傅瓷双手抱头,蜷缩在角落里,紧紧咬着嘴唇。
心里默念,“只要等他们打累了,就能解脱了。”
流氓头子打的气喘吁吁,指挥给傅瓷喂哑药,变成彻彻底底成为哑巴。
觉得还不过瘾,熟练地扒拉衣服拍照片,进行一系列不可描述的画面。傅瓷双眼却闪烁着阴狠的光芒,紧紧地盯着身旁的斧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地想着,如果能够拿起那把斧头,狠狠地砍向那些欺负她的人,砍掉他们的四肢,那么从此以后,他们就再也无法收取自己保护费。
但是特殊时期,浑身软弱无力。等完事后流氓穿上衣服,从口袋里掏出钱票砸在女孩身旁,笑着搂背离开。
女孩衣衫染血,面容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捡起钱票默默离开。
一座废墟,女孩用自己赚来的钱,买了一大袋面包递给瘫痪的婆婆,婆婆哭着抱着女孩,一遍一遍的诉苦,“是我对不起你,老天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傅瓷眼眸空洞麻木,想安慰婆婆却发觉嗓子毒哑,只能拍着婆婆肩膀。
傅瓷那时候不明白婆婆诉苦,直到看到婆婆吃完面包,平静的躺在草席才明白过来,婆婆用自己命挽救了傅瓷。
原来他们并不想让傅瓷活着。
(这里指傅瓷从出生至十六岁经历)
打从记事起婆婆告诫,自己是用一块饼子换来的。用城里话就是说,从出生开始就被父母抛弃,耳边总是响起婆婆无奈怜惜,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么可爱女孩居然会被抛弃。
婆婆对我真的很好,他们那群被买来的孩童常常因为吃不饱穿不暖,忍受着饥饿寒冷,这也就造成了沉默寡言,性格孤僻。
本以为就这样度过,却不曾想附近贩卖犯罪组织伸向那群孩童。原来这里就是臭名昭著灰铁三角洲。
撕毁枯朽牢笼,推崩困难,将残骸骨肉装满罐棺,埋葬腐朽躯体。
冰冷雪花融化了心脏,滚烫胸膛逐渐僵硬。
曈孔在枯竭骨骼都发霉,悲风步履踉跄撕裂进身躯。悲痛热叨冬日燃起烈火,被当葬品以身躯抵着干柴。
滚烫缱绻交替眸色,扑朔迷离心跳声不该埋葬在荒野。纵使血肉悲惨变得疤痕斑驳,心脏仍不遏止。
谁也没想到会把我们抓起来,逼迫我们做肮脏事情,与畜生争夺食物,在身上打注射细菌病毒。
他们说这是完成医学实验一大奇迹,说她们骨骼惊奇,很适合做研究对象,也算是还养育之恩。
腐朽的牢笼打开,穿着白色衣服天使厌恶的扫过她们,贪婪的索取着,“今天是最后一场实验,那些可恶缉毒察已经发现这里,肯定是你们当中有人通风报信,你们选择一位冤种代替你们,要是你们不选择,我可要把你们全部拉进手术台。”
仿佛在他们眼里,这些孩子如同蝼蚁般没有价值。
傅瓷蜷缩在角落,恶狠狠注视着他们,那次要不是实验失败,自己就又一次就失去清白。
亲眼看到他们疯狂扇那名孩童巴掌,嘴里粗鲁语言传进她们耳中,“你不过是被抛弃的废物,不过是多注射了几滴,就这样失控,真是没用。把她给我拉下去,关进狗笼里自生自灭。”
直到心血来潮,特意不折磨她们。
傅繁缕暗中藏了几颗樱桃,偷偷塞进傅瓷手心里,坐在她旁边沉默。
愣了一会,傅瓷比划,“为何要给我。”
傅繁缕没有言语,而是轻轻的抱着傅瓷,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在她的耳边轻轻道,“我是缉毒警,你是我傅繁缕亲骨肉,很抱歉在那次潜伏过程中把你弄丢。请你再坚持,我会把你救出去,让你去看一看祖国的繁华昌盛。”
傅瓷莫名有些委屈,眼里并没有有母亲时涌现出的光彩,她不明白究竟是他们的计策还是他们新一轮的报复。
那晚傅繁缕联系组织,提交犯罪证据请求提前行动,想要拯救那群被抛弃的孩童,更何况他们眼里早就没有光。
可神明听不到他们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傅瓷还是被绑在手术台上,想反抗,骨头像捣碎了似的,身子软塌塌。
冰冷的刀在腹上随意比划,耳边尽是嘲弄,连麻药都没有。
轰!
关键时刻监狱发生剧烈爆炸,病毒感染,那些医生全部葬送。
头剧痛,四肢都发酸,身体彻骨地冷,华国缉毒警手里拿过一条棉被盖在她身上,却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
随着肠子里一阵响,傅瓷觉得肚子有一股冰冷恐慌,在一上一下的洗刷着肠胃,肠胃刮得空落落的。
绝望的看着倒在地板上的玻璃碎渣,玻璃瓶里才留着一丝血肉,那是她半个肠胃。
曾经往后,彻彻底底变成了废人。
——
“我是孤儿,没有家。”这句悲凉沉重,压着傅繁缕喘不过气。
蹂躏心脏。
灯光昏暗,傅繁缕紧紧抱着她,似乎想传递温暖。
“老板,买两个糖葫芦。”
老板是位温柔婆子,平时放学回家都会在那里买糖葫芦吃。按傅繁缕想法,生活苦涩,要有甜蜜维持。
傅瓷第一次知道原来世间还有糖葫芦,郑重握着,眼里沉满星光。
繁缕见傅瓷舍不得吃,认为她从未吃过。掏出剩余钱买了两个糖葫芦,顾名思义,让瓷瓷带回去吃。
那时繁缕头脑一热,喃喃道,“我家就我一个,挺孤独,跟我回家吧。”
跟我回家,带我回家。
那时候她们不明白这句含义,可她们将用尽一生诠释。
那晚傅瓷看到她眼里真诚,像抓住救命稻草抓住她,但疏离仿佛一堵墙阻碍着。
还没有完全信任,毕竟过去痛苦很深,傅瓷用半肠胃半肾脏诠释。
傅繁缕所住公寓很小,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充满温馨。
“这衬衫我没穿过,卧室有浴室,洗洗。”
捏着衬衫来到浴室,还没回过神。
记得小说堕落明星艺人为获得资源,会被大佬包养潜规则,那现在在公寓浴室,自己会不会像她们那样潜规则。
好像结束都会有大把钞票,可我啥都没有,虽说长着还行,但比那些萤萤绕绕弱许多。
十四年来好像从未洗过热水澡,无论滇都还是精神研究院,都要求冷水洗,他们厚颜无耻着让她们用冷水锻炼气魄。
凡是感冒发烧被发现,都以垃圾废物清理。
畅快淋漓享受来之不易热水,洗掉浑身泥沼,迎接残留希望。
腹部伤疤通过镜子残忍呈现,傅瓷失去理智崩溃跪地,眼眸通红狠戾,发誓只要有机会必报复。
暗夜中大地静默无声,只有微弱萤火虫点缀着夜空,宛如翡翠星河。
傅瓷只穿了一件特薄的衬衫,感受到寒冷,将头埋得更深。
傅繁缕很担心,她清楚的知道过去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会有这样的遭遇,脱掉外衣盖在傅挽身上,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亲子鉴定书。
本以为得到了救赎,却没想到会再次步入深渊。
开学就遇到校草校霸追求,一举成为全校公敌,以校花团伙每天以欺凌为乐。
睡觉前扇自己一巴掌,狗血情节怎么会发生我身上,也不知作者是脑残,还是小说看多魔怔了。
宿舍被她们用红墨水倒在床上,鸡蛋发霉塞进被窝,牙膏牙刷用胶水涂抹,甚至用枕套擦地,无所反复。
当然还有一些不知名液态,后来更是全校批评,以不注意卫生通报。
除过善良的同桌陆诗怜愿意帮助,被全校独立,每天都要被校花团伙拖进厕所殴打。
“你在学校里怎么样?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我在学校很好。”
“妈,我不想上学,我想找家庭老师辅导我,然后我自己高考。”
“是不是在学校里闹矛盾了,既然你不想去上学,那我就给你找老师在家里辅导你。”
“下月的月考不能退步,要是再退步,我就不带你去游乐场玩。”
“妈,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我想回家。
“瓷瓷,等会儿我还要开会,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瓷瓷,刚你说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是怎么回事!”
听到妈妈疲倦的语气,傅瓷抿唇,眼神逐渐失去光泽,“妈妈没事,刚你听错了。”
“那好,接下来期末考试考好,过年给你买礼物。”
“嗯!”
可等来的却是傅繁缕牺牲消息,傅瓷手里的纸掉落,眼里再也没有光。
那份纸是复旦大学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