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刚给应琉传完信,便听到书房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贺看山声音从外面传来,十分急切。
“谢重!你在里面吗?我有要事跟你说!”贺看山着急的拍打着门,催促着谢重出声。
听他这动静,谢重心中一紧,还以为有大事发生,于是赶忙过来打开了房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贺看山叉着腰在谢重面前来回踱步,现如今谢重开了门,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你说啊!”谢重被他这么一弄也着急了。
“你别急!”贺看山“哎呀”一声道:“让我想想怎么开口。”
听他这么说,谢重冷静下来,看他这幅样子,似乎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于是乎,他站在门口,就这么等着贺看山开口。
贺看山组织了一下语言,试探道:“薛厌争现在和郁观月关系这么好啊。”
谢重没想到贺看山会这么说,但听他这话,薛厌争应当没跟他提过他与郁观月的关系。
虽说薛厌争一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样子,但他既然没开口告诉贺看山,那他也就不替他说了。
谢重点了点头,一副慈爱的神情:“是啊,经历了这么多两人关系也没以前那么针锋相对了,看现在友好相处的样子多温暖。”
去他的友好相处。
贺看山暗骂。
他看着谢重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心中着急,手指比划了半天,一对上谢重无邪的眼眸又败下阵来。
试探个屁。
“薛厌争为什么亲郁观月啊。”贺看山叉着腰,直接问出了这话。
谢重懵了,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这幅样子在贺看山眼中完全是一副震惊的无话可说的模样。
他样子急切:“真是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
谢重心想:薛厌争和郁观月在一起就这么刺激他吗?
贺看山伸手指向薛厌争院子的方向向谢重解释:“我方才从薛厌争院子里离开后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拐回去打算跟他说说,谁知,我刚一走到门口,便看到薛厌争这个登徒子将郁观月按住亲他。”
“当真是过分!他怎么能趁着郁观月法力尽失做这种事呢?”贺看山看着谢重,等着他的回答。
谢重见他气的不轻的模样,张了张嘴不知作何回答。
但又觉得现在的贺看山与他当时的反应差不多,他刚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但谁知贺看山又继续开口。
“他这样完全是个负心汉!”
这话谢重听不明白了。
”什么负心汉?”他问。
一提到这个,贺看山更来劲了:“前段时间我在淮灵遇到薛厌争时,他身边跟着一名凡人女子名叫越照,他亲口告诉我他心悦这名女子,想与这女子结为道侣。这才多久,他居然又对郁观月做出这种事来,简直为人不齿!”
谢重一听,下意识反驳:“我师弟不是这样的人!”
贺看山也跟着点头,语重心长道:“在今日这一幕时,我也觉得薛厌争不是这样的人。”
谢重前两天与应琉说起这件事时,应琉告诉他薛厌争喜欢郁观月很久了,只是这榆木脑袋一直没反应过来。
按照她这么说的话,薛厌争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其他人。
此刻,他无比想念应琉还在昆仑宫的日子,至少令人头疼的事不会让他一个人承担。
“但我师弟说,他这辈子只爱郁观月一人,并与他结为道侣。”谢重喃喃道。
这话一字不漏的传入贺看山耳中,他睁大眼睛十分震惊:“这人太过分了!”
但随即,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郁观月是知道越照的存在的,那他应当也知道他二人的关系。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之间算什么?”思及此,贺看山不敢往下细想。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好兄弟是个令人不齿的负心汉。
但思绪依旧不受控制的乱飞。
越照是不是长得和郁观月有几分相像来着?仔细想想,性格好像也挺像的……
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猜想从脑海中浮现。
他急忙拉住谢重:“谢重!你是他师兄,你不能让他如此堕落犯错!我们两个现在一起过去,让他回头是岸!”
谢重听了贺看山的话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有了前车之鉴,谢重没妄下结论,但一想到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师弟,他便加快脚步往他院子里走去。
薛厌争从郁观月颈窝里抬起头来,伸手替他理好衣襟。
他舔了舔嘴唇,满足的眨了眨眼。
郁观月靠在柱子上,平稳的呼吸着:“你属狗的吗?咬这么厉害。”
郁观月的脖子被薛厌争咬的有些红,犬齿在上面留下几个清浅的痕迹。
听着郁观月的抱怨,薛厌争点了点头:“月亮,你好爱我,居然猜对了!”
又是这幅没脸没皮的样子,郁观月没忍住轻笑出声。
见状,薛厌争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要出去一趟,观月哥哥,你在家里等我吧。”
他尾音上扬,带着钩子。
郁观月没忍住往下问:“你去哪里?”
“去找贺看山,方才他又回来了一趟,看到了你我之间的亲热,为了防止他乱想,我得去跟他解释解释。”薛厌争狡黠道。
郁观月微微睁大眼睛,脸上刚褪下的红晕重新爬上脸颊:“他为什么会乱想?”
薛厌争见他这副模样,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亲了亲:“观月哥哥,你忘了越照了吗?我可不想背上负心汉的名声~”
这话提醒了郁观月,他居然没想到这一茬。
他伸手拍开薛厌争不安分的手,催促他:“那你快去!”
见他如此着急,薛厌争点了点头:“我马上去。”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
听着这熟悉的力道,薛厌争眉心一跳,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转头看去,只见谢重郁贺看山一脸凝重的站在门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完蛋。
薛厌争只一眼便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他看着二人不苟言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玩脱了。
谢重虽说相信薛厌争的为人,但贺看山方才说的如此信誓旦旦,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看着薛厌争转身关上院门,才开口问:“越照是谁?”
此话一出,郁观月率先闭上眼睛,不敢看谢重的脸,更不愿看到薛厌争的反应。
薛厌争抬头望天:“越照啊,是我心上人啊。”
一听这话,郁观月便知道这人又起了玩心。
他无奈,团起一团雪砸在他身上,警告他老实回答。
谢重一听这话,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他伸出手,指尖颤抖:“那郁观月呢?”
薛厌争被砸一下老实了:“我道侣。”
这三字砸在谢重耳畔,他深沉的闭上了眼。
等他回去,一定要去跟师父告状!让师父一把天外来剑清理门户!
郁观月受不了了,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过来,将薛厌争往后一扯。
“谢重,你冷静些。”他开口劝慰。
谢重睁开眼睛,神色平静了不少。
但看着他这幅反应,郁观月有些心慌,急忙解释:“你别听薛厌争乱说。”
谢重面对郁观月时,冷静了些许,他颇有耐心的询问:“他这次又乱说了什么?”
有些事情单靠解释是没有分量的,郁观月看向一旁痛心疾首的贺看山,张开嘴叹气。
他扯过薛厌争二人一起站在他们面前。
“动手吧。”郁观月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薛厌争抿着嘴,向郁观月身上施法。紧接着郁观月在他们眼中变成了一位长相高冷,气质凌厉的女人。
贺看山也不冷哼了,他被吓的重重咳嗽了几声,惊得说不出话来。
“越照!”
见他们都看清了,薛厌争又将易容术法解,郁观月又恢复了自己的模样。
这次由郁观月开口解释:“我就是越照,先前为了预防不必要的麻烦,薛厌争便对我施了易容术,让你们认不出我,化名越照与他一起行动。”
“所以并不存在什么负心汉行为,自始至终都是我。”郁观月揉了揉眉心,对方才薛厌争的反应十分不满。
谢重明白了,他瞥了眼薛厌争,表达自己的生气。
贺看山也明白了,他抬头望天,眼中含着欣慰,感动,以及尴尬的情绪。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难怪越照跟郁观月长得像,难怪脾气也这么像。
不过太好了,自己好兄弟不是什么负心汉,自己又能毫无负担的同他一起交流了。
薛厌争走上前,跟谢重赔了不是,又走到贺看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眼中满是敬佩:“不愧是我兄弟,太正义了!没有因为咱俩的关系包庇我!好样的!”
贺看山无言,虽说心中宽慰,但更多的想法是现在给他一脚。
狗东西!不早说!害他误会!烦死人了!
但想到这里,他眼中带上惊奇,目光转向郁观月,突然切实的意识到,现在郁观月成了薛厌争的道侣,二人现在的关系不是十年前的宿敌了。
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两人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这样了?
患难真情?还是一起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看开了?
这事真是给他带来不小的冲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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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