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站在原地,那流动的黑色阴影像有生命一般在他的头顶包裹环绕,陆屿突然觉得牙齿有点痒。
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烧灼,心脏在随着阴影的流淌在同频共振。这是陆屿第一次直面这个不可名状的异种,与那些有伤害性的异种不同,每次陆屿一见到祂,总是第一时刻就被祂唤醒,沦陷其中。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自己的血液里流淌,回归到最原始的地方。
陆屿头脑清醒,却还是下意识地向前一步。
“陆屿!”白濯抽出时间,对突然被吸引的陆屿喊到,他调动自己的精神力,可又想到不对,这个对陆屿而言不过是投屏画面,应该不会对他有精神污染。
更何况这次陆屿的反差太过明显,有那些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Alpha做对比,白濯更加肯定了一点:异种对陆屿绝对有另一种层面的影响力。
于是白濯干脆放任自己的视觉污染,他想看看陆屿会有什么反应。
谁知道,陆屿呆呆地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白濯。
他只说了一句话,白濯便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他。
“我来过这里。”陆屿道。
是来过,进入过祂的世界里。
白濯只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他迅速稳住,收拢精神力。
天空一下子放亮了,细碎的黄沙再次割在每个人的视线里。
“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你们可以自行安排这个机器。”
说完,在离开的时候,白濯瞥了眼地上双腿颤抖眼神涣散的马修,“你被淘汰了。”
白濯没有喊陆屿,但当训练结束后,陆屿回过神,还是跟着白濯立刻跑进了房间里。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关上门,白濯立刻把陆屿抵在门上。
这是一个极度侵略意味十足的姿势,但是190的陆屿眼神飘忽着后退,一直退到门板上,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不知道啊……我刚才说了什么?”
白濯一把按住陆屿的肩,将他重重地按在上面,而后另一只手从他的腰间收拢,将陆屿整个人圈在了自己的身前。白濯看了眼他耳垂上那个几乎已经完全和他融为一体的“梅”,眼神危险地眯了眯,“别打岔,你也不想我进入你那里吧。”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陆屿将脸皱得苦大仇深,“进去也行……”
白濯错愕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这句话的不对劲,他换方向捏了捏陆屿的耳朵,极度敏感的耳朵在“梅”的牵拉下,狗头向他的手里歪了歪。
“我进去一定好好看看你最近脑子里到底塞了些什么东西。”
不然不会一次比一次玩得花。
一想到姜荇千叮万嘱,威逼利诱,恳切忠告,千万不能把他供出去,陆屿立刻摇头,但是他忘了自己的狗头在白濯的手心里,耳垂结结实实被拉了一下,陆屿“嘶”了一声心气不足地道:“我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了一些画面……”
“什么画面?”白濯松开手,禁锢的姿势却还没有变。
陆屿开始回忆,但是这个回忆似乎很痛苦,白濯甚至能看到他细微颤抖的瞳孔,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陆屿!”
细润的甜柚蛋糕味缓缓地在陆屿的鼻尖安抚他的神经,控制信息素对于堵了很多年的白濯来说很难,但是陆屿强烈的不安让他同样心烦气躁,于是白濯小心翼翼地,学着记忆中的《Omega生理指南》,撕开了自己腺体的一个小口子。
柚子果肉在开了一个小口的柚子皮中间暴露,莹润可爱的柚子舒缓着他的神经,清甜的柚子皮也在抚慰着陆屿的灵魂,陆屿贪婪地顺着那打开的小口汲取里面融合的让人上瘾的蛋糕香,白濯不自在地动了动,他第一次在床下做这种事。
不是调 | 情,而是纯情地安抚。
只是这样,倒是让白濯的感官放得更大,更有一种清醒沉沦的迷失感。
白濯深吸了一口气,他见陆屿放松了许多,准备合上那打开果肉,谁知下一秒,陆屿突然翻身,将白濯按在了门上。
“陆屿!”白濯骂了一声,他以为陆屿又犯浑了,挣扎着要挣脱,谁知白濯还没动,那原先放在他肩上的手被陆屿按在了门上,而放在陆屿腰间的手,更是姿势反转,被陆屿抓在了白濯的腰间。
白濯生气地挣脱了一下,双手还没离开门板,就被陆屿再一次用力按下,身体的冲撞让两个人的距离贴合得更近,白濯甚至能感受到陆屿的上半身压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腿分开插 | 进了他的腿间,将他牢牢固定锁死在了他的怀里。
“你要是不想被我丢出去就立刻……你……”话说到一半,白濯就被一阵战栗,将话揉进了肚子里。
陆屿在亲吻他的腺体。
没有啃咬,没有标记,只是从一开始简单地轻嗅、寻找,变成了深埋其中。
他的唇触碰上白濯敏感的腺体,两道柔软、干裂的唇触及白濯最脆弱的地方,分明没有过接吻,却在另一个地方,打上了最温柔最虔诚的烙印。
白濯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
但是他还是关掉了自己的信息素,他不想在这个地方失控。
陆屿依旧存在感十足的抱着他,他的唇贴在他的腺体上,他毛茸茸的脑袋,靠在白濯的后颈上。
就让他这样靠着吧。
白濯心想。
谁知陆屿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白濯,你有反应了。”
还是知道自己在基地的白濯:……
下一秒,“砰!”
“白濯,我错了,白濯,我下次一定不那样说了,你开开门让我进去。”
Alpha齐齐停下,转头吃瓜。
“十公里。”门里面传来白濯不容置喙的声音。
陆屿呜咽了一声,悲惨地拖着步子,也没反抗,小跑着就往操场去。
路过Alpha们的时候,Alpha们齐齐停下,低头吃瓜。
眼神一对,他们悟了——可不能惹恼了白濯大人!
“喂,清醒了?”白濯踢了踢摊在地上“大”字型废掉的狗,看看他还有没有活着。
陆屿“嗷”了一声,半死不活地仰卧起坐支起来,乍一看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白濯掐着胳膊低着头看着他笑,“想到了看到了什么吗?”
陆屿甩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让白濯下意识地躲开,却还是被他溅到了脸上。白濯抹了一把脸,低声骂了一句:“坏狗。”
“坏狗”半坐着,湿哒哒的头发滴着水珠趴在他的头发上,有些炸,陆屿似乎很累,不是跑了十公里的累,而是那种身体的疲惫也掩盖不了的心累。
“不清楚啊。”陆屿拽着两边的头发往下扯,白濯歪着头看他,也没着急。
“我模模糊糊记得我掉进去了,跟你刚刚弄出来的场景不一样,我是从上往下掉下去的。”陆屿此了一个手指从半空往下的姿势,“当然周围很吵,好多人的声音,哦,还有枪炮声,然后我在很高的地方往下掉,一开始我好像不知道那是异种,然后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好像我全身的重量都撞进了那团腐烂的东西。”
然后白濯看到陆屿的表情似乎很痛苦,连回忆都是紧皱着眉头的,“那里面我仿佛被水淹没,我的耳膜被里面的高频电波震得发聋,周围那些黑色的阴影好像把我的视线都污染了,我就看到祂没有实物,但我知道祂好像一直存在那里,一直都在,特别古老……”
白濯走上前,轻轻地摸了一把他湿汗的头发,陆屿弯着腰,安抚他似的摇摇头:“我当时可没被蛊惑,我可清醒了。”
白濯收回了手,看了他一眼。
傻狗。
那个眼神让陆屿瞬间夹住了尾巴了,他挠着头发苦思冥想,“我就觉得我好像处于某种保护机制开启的状态,我听到周围有什么声音在胡言乱语,但是我听不懂,可一瞬间,那些字又好像变成了我熟悉的文字,好像我突然就理解了。”
白濯:“理解了什么?”
陆屿:“不知道。”
白濯“嘶”了一声,陆屿立刻摆着手解释:“不是不是,就是祂说的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叽里咕噜地吵得很烦。”
“说重点。”白濯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谁知陆屿突然抬头,那一瞬间,白濯通过他的视线,仿佛看到有什么无数排列组合的眼球,转动着,簇拥着,在通过陆屿的视线看向他。
“祂标记了我。”
白濯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但好在陆屿说完,挠了挠头恢复了原样,“其他的我也想不到了。哎,我为什么会知道刚刚那些?”
白濯盯着他看了两秒,终于确定他不是装的,只是刚刚被难以名状的物种窥 | 探的感觉太过诡异,白濯稳了稳,才问:“你到底是从什么东西上掉下来?”
没想到他是从这个角度问他,陆屿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
两下。
三下……
“不知道啊,我当时好像挺小的……”毕竟那个视角他都不用低头!
白濯无力地张了张口,他想,干脆自己去看吧,只是还没付诸行动,就看到一辆汽车突兀地开了进来,绕了一圈,停在了白濯面前。
所有人齐齐看去。
一个身穿军礼服的男人车上走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辆豪华黑漆崭新的汽车旁,拉开了车门:“您好上将大人,皇帝陛下今夜邀请你共进晚餐,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白濯看了眼压在操场上的车,又想到了他说的商量的事,短暂的原谅了这辆车。
只是还没等白濯回答,陆屿看着那开屏的汽车,“唰”一下就看向了白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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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门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