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驯服恶役继母的日与夜 > 第16章 Chapters 16

驯服恶役继母的日与夜 第16章 Chapters 16

作者:半晌酒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29 19:35:04 来源:文学城

沉浸在雨幕的巷中回荡着沉重的脚步声,氤氲的雨雾中,奥佩莎肩上担着辛德瑞尔,一步一步往外走着。

她冻得瑟瑟发抖,牙齿不停打颤,只能咬着牙强硬地让自己撑下去。

她原本的力气在女生中还算是大的,扛个辛德瑞尔不算大事。但这具身体养尊处优,从没锻炼过,四肢纤细,拖几步就要大喘气。

这雨势并没有要停的迹象,弗尔兰如今还处于初冬季节,按照她这鳖爬一样的速度,没等她把人拽到大街上,她自己就要因失温躺地上了。

关键她还没带钱,连找个人力都不能。

没办法,她只能先找处地方避雨,而黑市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不甚正当,还很破旧的收留所。

她若非没办法,是绝对不会走进黑市的任何一家收留所的。这里的任何一家收留所都跟现代的电信诈骗窝点如出一辙,很难保证你是完整地走进去,完整地走出来。

很大几率会因为你的样貌或是某些特点被老板盯上,然后下药成为那些蜗居在囚笼里的奴隶。

为了不让自己和辛德瑞尔成为猎物,她特意留下了霍丽的半截舌头,割掉她的裙摆布料围在自己和辛德瑞尔的脸上,伪装自己是个从远处到访的,跟搭档不巧碰雨才来住宿的杀手。

黑市这类生意很多,但杀手很少,因为弗尔兰的杀手是需要持证上岗的,需要通过各项考核,精通各类技艺,伪装、手法等等,考核不过还会被处死,以防泄露其他杀手的情报,即便可以实现财富自由,也很少会有人去拿命去赌。

而弗尔兰也不会出现非法杀手,因为那些私营的杀手都会被正式杀手处刑,没人会去挑战那些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皇宫的,堪称单人最强战力的杀手们。

以死换另一种冒险的死法,杀手这样的职业,非亡命之徒,奥佩莎想不到会有其他人去选择。

这是经过上次考察后得到的情报,可能有些微出入,但用杀手的身份是绝对安全的,没人敢不要命了去细问杀手的信息。

也没人敢像她狗胆包天,直接套皮叫嚣自己是杀手,要求白嫖住宿的。

再三确认伪装到位后,奥佩莎扛着辛德瑞尔走进了一家收留所。

收留所很小,一股霉味飘飘浮浮。整个前厅除了柜台就一张齐全的桌椅板凳,上边摆放着一堆空酒瓶和垃圾,然后就是柜台边直通二楼的木楼梯。

腐朽的木板地被踩的吱嘎作响,奥佩莎走到柜台前,礼貌地敲了敲桌子,呼唤在柜台里睡得涎水直流的男老板,随后刻意压低声音:“住宿。”

男老板小憩正兴,被扰了清静自是不太耐烦,睁了半只眼看了下,似乎注意到来者是女人,豆豆眼一下子就睁开了,笑嘻嘻地搓手说:“两位都是女人吗,女人半价,五十个铜币的房给二十五就好。”

果然。奥佩莎剜了那老板一眼:“你觉得我是女人?真没礼貌,你就不怕小命不保?”随后她故作不悦,把先前做的“包袱”放在柜台上,假装找钱,实则偷摸做小动作“不经意”地把那裹着舌头的“包袱”打开。

半截还血淋淋的舌头躺在柜台上,奥佩莎刚想装模作样一下,谁料老板只是笑眯眯,毫不介意地挥手:“客人的性格真是火爆,这是新买了奴隶吗?看起来年龄有些大,湿气还重……嗯……还有些口臭。”

奥佩莎:……

完蛋,忘掉有些奴隶主为宣誓主权也会割掉奴隶的舌头了。

唯一的保命招不好使了,奥佩莎又扛着辛德瑞尔,跑不得,那半截伞骨还给丢了,现在她完全成了待宰的鸡崽。

“嗯,是有些难闻。”她强装镇定,单手费力地包回那截臭哄的舌头,结果布头一个翘边,那为了抹除血迹而藏起的匕首露了出来。

当时下重手时,实属觉得匕首血呼刺啦的很恶心,这才包在一起的。霍丽口腔卫生意识很糟糕,她还想着回去时找个师傅给匕首锉一锉,或者说重新送一把。

奥佩莎刚想把那匕首重新包回去,那老板却一个蹬腿突地蹿了起来,俩绿豆眼睛瞪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把匕首:“这……这……”

奥佩莎被他整的吓一跳,以为是那把匕首很值钱,怕老板一个巴掌给抢走,急急出手夺过:“不议价。”

老板连忙摆手,人瞬间变得哈头巴脑起来:“是是是,不议价,不议价,小店空房很多,您免费住,住哪都行,住哪都行。”看见奥佩莎肩上还扛着人,他呼哧呼哧跑出柜台,殷勤道,“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我来就好。”

见老板态度还算诚恳,奥佩莎便把肩上的负担给了老板。她跟在后面上楼梯,拿着还残有血迹的匕首翻转了下,那素净的刀身和刀柄,让人难以把它和价值连城这一词汇关联到一起。

那会是什么让这个老板大变脸的?

她再度看向匕首,盯了两秒,重新包回那片布里。

还是嫌恶心。

老板领着奥佩莎来到了房间,在床边放下辛德瑞尔后,他还送来了两张毛巾和两件外套。

虽说只是两件外套,好在够大,足以包裹到膝盖处,可以勉强作为临时衣装。

终于有了歇脚的地方,奥佩莎简单环视了一圈,这间房间是老板口中最大的房间,但依旧简陋窄小。

关紧所有门窗,她迅速褪下湿透的衣物,披上外套恢复体温。

手脚逐渐从冰凉麻木到略有知觉,刚恢复一些,她便赤脚走到床边摁摁床板,是木板床,但床单被褥还算干净,在黑市这种地方,她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视线一挪,挪到了陷入昏迷的辛德瑞尔身上。

她伸手摸了摸辛德瑞尔的额头,凉的可怕,跟死尸一样。

奥佩莎迅速将他的外裙脱掉,剩下里衣,她挣扎了半天也没好意思下手。她脸皮薄,兀自给人衣服脱了实属困难,关键还是个不熟识的人。

她疯狂给自己灌输思想:这小可怜里外都湿透了,那么长时间在雨幕中,衣服都要泡包浆了,再磨蹭下去指定要冻出事来。你可要想想你的小命,什么面子都没命重,

于是做好心理准备的奥佩莎咬紧了下唇,伸手探向对方里衣的第一个系带。

——

一只毫无温度的手猛然阻止了她的动作。

手腕被牢牢攥死,捏的她的五指不自觉地蜷缩,血管都被压迫的发痛发酸。

她突地看向辛德瑞尔——对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只不过极为勉强,很是艰难才睁开一只眼睛。他依旧呼吸急促,清秀的眉皱着,碧色的眸子几乎涣散,但奥佩莎却难以置信地看出了几丝抗拒。

他乌青的唇缓慢翕动:“别……我自己……”

话说的像是只剩一口气,眼见那气虚到下一秒好像就要升天的病美人非要起身,奥佩莎只能哄着:“你松开,我不动,你自己换。”听到人设违背的提示再起,她无语地抿直了唇,“给身为女仆的你换衣服?你真是做了个可爱的白日梦。赶紧滚去换了!”

也不知道人有没有听到前面半段话。辛德瑞尔喘着气,胸脯不断起伏,半睁的眸子光泽黯淡,却始终抓着奥佩莎的视线。

就这么僵着看了几秒,他松掉了手,闷声说了句:“你走……”

奥佩莎只当他是跟自己一样脸皮薄,嗯了声后转身去房间里的一角呆着,背着身说着反话:“当我心善,给你这半死不活的小废物些怜悯,尊重你一分钟吧。”

盯着木质墙壁上的一条条缝隙不知过了几秒,身后窸窸窣窣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半晌,布料声停止,传来了句:“好了……”

奥佩莎转身,辛德瑞尔已经换上了外套,还裹上了被子,整个人像个白粽子一般缩在床板上,只留个湿漉漉的金色脑袋在外面。

不对。不是粽子。

应该是只可怜巴巴的弃犬。还是那种本养尊处优,优良血统却满身打结,只能坐在街边呜呜咽咽的金毛。

联想到这个画面,又看到自己的漂亮“女儿”裹成团的小模样,奥佩莎一时间圣母心泛滥,满心柔软,想借着这伪亲缘来暗搓搓地当回“母亲”,好好照顾下辛德瑞尔。

对于那破系统的人设限制,她现在早就游刃有余,能够把控尺度在恰到好处时喷出【骂人关键词】来回复恶毒值。

奥佩莎的嘴角高耸。

见他的发丝上还在滴水,奥佩莎抓紧机会拿起干毛巾,坐在床边,伸手要替他擦拭湿发。

突地,窗外炸了一声惊雷。

视线里,毫厘之近的辛德瑞尔瑟缩了一下,低垂的睫翼颤了颤,似是在遮掩着什么情绪。

注意到他后缩的动作,奥佩莎向前进了进,白粽子又往后靠,紧紧贴着墙壁。

又是一声雷鸣,明明伴随着瞬黑,奥佩莎却看清了微微战栗的辛德瑞尔。

雷鸣之后,世界陷入须臾的安静。

接着,便是一声淡淡的叹息。

有人强硬地将少年不堪一击的柔软外壳取下,一个柔软的物什包裹住脑袋,他潜意识闪躲不及,落入一个并不宽敞、也并不暖和的怀抱。

辛德瑞尔睁着眼睛,怔怔地看向前方。

视线半边是被雨打湿,如海藻一般的褐色发丝,半边是漆黑狭小,简陋又泛着潮湿气味的房间。

这构成了他视线里的整个世界。

“你也没那么了不起么……”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占据听觉,他感觉到头顶被轻轻揉搓,紧贴的后背也被她捉了缝隙,传来一阵一阵的,节奏缓和的拍击。

熟悉的温香漫进鼻腔,不安、惶恐、恐惧一瞬间都烟消云散,抚平了情绪,只剩下一种莫名的平静。

“怕雨天,怕打雷?真是小孩子气……”

那是什么情绪,是什么举动?

他不知道,也从未体会过。

只是感受着她的气息,那些紧绷的神经就都放松了。

“叫你去买个面包都买不好,你可真是个废物,下次再乱跑就别想要你那纤细的小腿了。”耳边始终响着她恶毒的语句,他恍若未闻,只是放空自己,慢慢接受这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举动。

面包?对,他一开始是被命令去买面包的。

之后就是那个叫霍丽的女人出现——他故意放了一马的女仆,传话说那个女人想吃些别的,要他跟着她一起去买。

他记得那条路,他太熟悉了。熟悉到每根头发丝,每条伤疤,乃至血液骨髓都在发麻。

他的所有不堪和罪孽,全都源于这里。

他早已清楚霍丽的底细,却没有选择调头走掉,而是想起来,那个女人上次来过这里,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令他迷惑的话。

他想知道那是什么——即便前方是“斗兽场”。

那个催生了他,逼着他苟且活着的地狱。

“佩斯交易行”。

尽管那个老女仆是误打误撞找到了这个地方,但他不可能放她离开,也绝不可能把这些秘密公之于众。

下雨了。

他独独害怕雷雨天。

恐惧会让他神经麻痹,那些密闭逼仄的水争先恐后地钻进呼吸道,巨大的声响一遍遍锤击他的头骨,震得全身都无力支撑。

他记得很冷。

也记得依稀眼帘间,被淤泥染污的破碎裙摆;身体摇摇晃晃的颠簸;还有肩膀被骨骼硌痛的凹陷。

她的双臂环的很紧,紧的他能感受到呼吸困难,可他却一点也不想叫她松开,反而想要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很熟悉这样的感觉,窒息感,禁制感,他分明熟悉,且厌恶。

为什么现在不讨厌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几乎是呓语一般地呢喃出声,连自己都未曾发觉。

“什么?”

“……跟锁链不一样的感觉。”

“锁链?”

锁链。长长的,锁着奴隶命运咽喉的锁链。

奥佩莎还在疑惑辛德瑞尔吐出的字句,她又连声问了几遍,然而怀里的人没有回应,也没有动弹。

她忙退开些用脸颊试温,好烫!

“辛德瑞尔!”她急急呼唤了一声,但她很快被自己蠢到,“干嘛喊她啊又醒不过来了。”

她着急忙慌地把辛德瑞尔扶躺下,把他的被子剥下来散热,又打开门叫楼下的老板送一盆凉水上来。

凉水盆刚坐下没一会,奥佩莎摸上辛德瑞尔的额头,冰凉的,她又赶紧把被子给他掖好。

掖被子时,她听到一声很淡很淡的呜咽:

“……别关我了。”

很淡,但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和那锁链一样,仅仅一瞬之间的声音。

她更为复杂地看向辛德瑞尔,无法想象他经历过什么。

发烧就是反复无常的发冷、发热。折腾了两轮后,奥佩莎已经累得心力交瘁。

这个破房间没有壁炉,整个房间还有些漏风,又是个木板床,导致保暖措施怎么也不到位,她只能一咬牙褪下自己的外套给辛德瑞尔铺一层当床垫,自己索性也钻进被窝里,然后一只手拍抚着发抖的辛德瑞尔。

和女儿躺一窝而已,而且还是那么漂亮无痛生产的女儿,她一百个乐意。

可奥佩莎抬眼时还是恍惚了一瞬。

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辛德瑞尔。

那是一张漂亮到雌雄莫辨的一张脸,浅看之下是精致秀美,细细端倪后,其实更多的是英气立体,只不过被过长的碎发遮挡,完全看不到其中的棱角锐利。

他苍白又脆弱,美的像破碎的维纳斯。

他的手指总在发颤,奥佩莎握住他的双手,从指缝中箍住他的手指,牢牢在手心焐热。

她才发现他的指节很宽,骨节凹凸分明,掌心很大,有着粗糙宽厚的茧,就连手指都比自己长出一截。她记忆里,辛德瑞尔的手似乎一直都缩在袖子里,只露出半截手指。

怎么看,这都不像一个十九岁少女会有的一双手,倒像个男人的。

这个想法把奥佩莎吓的头皮发麻,立马滚出了被子,裹着两层毛巾躺到了外面。

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正想着怎么做时,她又听见了一声呢喃。

“妈妈……”

与先前不同,这一声妈妈叫得很生涩、低哑,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

奥佩莎沉默,静静地看着那张在睡梦中悲伤的脸。

良久,她抽出一只手,再伸手,继续哄小孩一样哄拍着辛德瑞尔。

算了。

喊老些就老些吧。奥佩莎想。

更新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Chapters 16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