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 第13章 第 13 章

可以想象，如果那一树枝敲在了秋葵身上，那她必死无疑。

后来程昕哲和路由又喂过秋葵很多次，总是固定在学校食堂后面的快递站处。

可能是程昕哲的占有欲渐渐表现出来了，尽管路由没有什么变化，程昕哲总能想得太多而被伤到。路由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渐渐的和程昕哲没有那么自由奔放了。也许是怕自己最后伤程昕哲太深，而及时止损，也许是自己感到疲倦了，或是厌倦了？

如今秋葵还是这么粘人，而路由却渐渐远去。

想到这程昕哲眼泪涌入眼眶，脑中一沉...

越来越沉...

越来越沉...

“程昕哲！”陆锚摇醒了程昕哲，“醒醒！”

程昕哲躺在地上，夏葵用鼻子细嗅着自己的脸。

程昕哲在陆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陆锚注意到他左臂上的绷带，问：“你胳膊怎么了？”

程昕哲抬起了右手，拉下了自己左臂的袖子，发现自己右臂流着血。伤口很深，甚至能看见肌肉，伤口周围的皮肤惨黄，没有了血色。陆锚看见了，神情很是震惊：“你的手...”

程昕哲拆下了左臂上的绷带，伤口已经长好了，但留下了疤，他将绷带又缠在了右臂受伤处。

中午的阳光透过叶隙，直射在程昕哲身上。

程昕哲和陆锚并肩坐在倒下的树干上，程昕哲在给绷带打结时“嘶”了一声。

陆锚转脸问程昕哲：“疼吗？”

他们浑身披着光。

夏葵趴在他们脚边，打起了呼噜。

“不疼。”程昕哲嘴上说不疼，但还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程昕哲也看向陆锚，陆锚盯着他受伤的右臂，用手掌摩挲着程昕哲的左臂，像是在安抚他。他微皱眉头，神情透出担忧。

陆锚的手顺着程昕哲的手臂下滑，指尖轻抵着他的青筋。

前几天还没蒸发的雨滴滑过树干，流过树枝，淌过树叶，坠入大地。

陆锚感觉这一股股血液随着脉搏涌过血管的一阵阵膨胀，速度随着他指尖都下滑而加快。

指尖滑过细腻的手掌，插进了指缝...

程昕哲没有制止。

陆锚的手指弯下来，紧紧扣住了程昕哲发热的手。

程昕哲的手也反扣住了她的，感受着她冰凉的手掌心。

“这一幕我在梦里看见了。”程昕哲说，“我刚刚晕倒时做的梦。”

陆锚“嗯”了一声，将头靠在了程昕哲都肩上。

“不同的是，在梦中是我靠在他的肩上。”程昕哲望了眼夏葵。

几乎一模一样...

两人就这样依偎了很久。

夏葵在程昕哲脚上伸了个懒腰，变回人形，蹦了出来：“你们够了吗？”

“快饿死了！一上午没吃饭呢！”夏葵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两人之间不再有隔膜，站了起来，手也没松。

“走啊，找个地儿下馆子去！”程昕哲说。

又不知道哪蹦出来的北方话。

“我也要牵姐姐的手！”夏葵蹦蹦跳跳地来到陆锚左侧，拉起了陆锚的手。一只猫爪般的手和一只大手在夏葵肩膀处牵在了一起。

三个人走在“小路”上，恍如一家人。

炙热的烈日微微有些西偏，水泥地上除了他们仨，看不到任何生物。

在他们最饥渴难耐的时候，“小路”左侧出现了一座小酒馆，酒旗在风吹下忽明忽暗。

夏葵激动得往前一翻，又变成了奶牛猫，率先奔进了酒馆，程昕哲和陆锚紧随其后。

酒馆里有空调，木质的柜台旁放了几坛酒，柜台后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

“您好！这边几位？”男子走出柜台，笑脸相迎。

“三位。”程昕哲伸出右手比了个“三”的手势，左手又牵上了因炎热而松开的陆锚的手。

“这边请！靠窗这桌！”男子带领他们来到餐桌处，“这是菜单。”

程昕哲拿起菜单看了两眼，满目琳琅的菜品上让他头昏眼花，于是将菜单给了陆锚。

陆锚和夏葵并着坐在程昕哲对面。

陆锚拿起笔，随意地勾了几个菜，转头问夏葵：“夏葵，你吃不吃鱼？”

“我才不吃鱼呢！”夏葵嘟起了嘴，“谁说猫吃鱼的？刺多肉少，我才懒得吃呢！不如老鼠，鸡肉。再说了，我海鲜过敏。”

“海鲜过敏？”程昕哲感到惊讶。

海鲜过敏的猫？

“老板！”程昕哲叫住了男子，“上一坛你们家的酒呗！”

“自酿还是？”

“自酿吧。”

“好嘞！”男子离开了，进了一个门，应该是后厨。

“你还喝酒？”陆锚打量了一番程昕哲。

程昕哲也就16岁，身上少年的稚气还未脱净，但他举止都表现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

“不会几杯就醉倒吧？”陆锚语气中关心又透着挑衅。

“你喝吗？”程昕哲看着陆锚。

陆锚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相比于程昕哲，陆锚看着就更为稚嫩。

“偶尔喝点。”还滴酒未沾，陆锚的脸已经粉红。

夏葵转眼间已经吃完了桌上的蚕豆。

“菜还没好吗？要饿死啦！”夏葵说。

“对不起哈！”男子在柜台听见了，“因为平常我们客人比较少，所以菜都是现做的，可能会比较慢，请耐心等候一下。”

“那你先上酒吧！”程昕哲说，“夏葵你先出去玩一下。”

“好！”夏葵又变作猫，跑去了后门。

“我们家自酿刚开始酒劲不大，”男子端来一坛酒，手上还提着两个砂碗，“就是喝完过一会儿后劲会很大。如果需要的话醒酒汤是免费都，跟我说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