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 第11章 第 11 章

刚开学的时候，路由因为发烧没来学校。中午去食堂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倒不是程昕哲人缘差，只是因为他难以忍受路由不在身旁的时光，他往往会暴躁不安，这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独处，音乐和冷静。

吃完饭，在学校里闲逛。

戴着耳机，感受着秋初仍然耀眼的树荫下透过的阳光。

...Today I'm kind of feeling like a ghost...

...Sometimes I have to fade...

...I can't see myself in the mirror...

...You know I like a ghost...

走着，他看见前方一群低年级的学生围在一圈，不知道在干什么。

“喵呜！”一声尖厉都猫叫。

程昕哲走上前，在人群的肩膀间探了个头。

人群中央有一只奶牛猫，正是秋葵，但是那时她还没有名字。她虎着脸，龇着牙，左右两瓣嘴唇抽搐着，前肢紧贴地面，后肢翘起，随时都准备向前扑去，整个尾巴都毛都炸开得像蒲公英一样。绿色的虹膜在白光中仍然闪着幽暗的光。秋葵旁有一根只咬了几口的烤肠。旁边的一位同学拿着一根曲折的树枝，挑弄着地上的烤肠，将烤肠拨向秋葵，秋葵厌恶地躲开，发出愤怒的低吼。

“真是给脸不要脸！”那个同学咒骂着，举起树枝，正要打向秋葵，在空中划出风声。

“咔”

树枝从中间断开了。

秋葵凶狠都脸已经埋在地上，两爪紧紧护着头。

半截树枝掉在地上...

人们都在期待着秋葵的惨叫。

秋葵身旁滴了一滴血...

人们都看呆了。

血不是秋葵的。

程昕哲伸出了右臂，挡住了树枝。

右臂直挺挺都，小臂上被树枝划出来的口子还是往外渗血，渗到一定量，重力作用下，血流过手臂，滴在地上，像艺术画。

程昕哲攥紧拳头，肌肉和青筋都凸显了出来，在细胳膊细腿上恍如一条条山脉，血液循环加快，又滴下几滴。

人群中识趣的已经走开了。

秋葵一点点抬起头，看见了手臂正在向她旁边的这位。

拿着树枝的那位正是低年级的校霸，学校不给干的，他基本干了个遍，他的处分通知接踵而至，几乎每周晨会上都能听到他的名字，自从他初中入学开始“下面由德育处主任播报......”几乎是绑定在晨会流程上了。他人品极差，相貌一般，但可能是因为父母有钱，总有那么几个缺心眼的女生当上大冤种，一个人同时和几个人谈恋爱。后来女的玩腻了，找上一个同样不务正业但没他这么夸张的直男玩了半个月，还同宿了几天，最后在一次校运会前，把那人甩了，当众把他的柜门揣地上稀烂，说那人勾引他“纯情钢铁直男”，后来给那人逼得直接去了别的省。全校人就是不知道他的相貌，但多少都听说过他的“光荣事迹”。

可惜他碰上的是烦躁了半天的程昕哲。

“你什么意思？”校霸看了眼手中的半截树枝，有望着程昕哲。

程昕哲平日里不张扬，虽然样貌出众，但他十分沉沦，几乎不独自在大众面前久留，学校里除了本班同学就没几个熟人。

校霸看着程昕哲一副白净的文弱书生样，说话的语气带着一种质问，仿佛全天下都臣服于他。

“保护小动物。”程昕哲淡淡地说，右手垂了下来，血随着手臂一路往下流到手背、手指尖，再到地上。

又吓跑几位怕血的。

“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校霸用断掉的树枝指了指程昕哲，“着畜生抢我香肠，老子tm还一口没吃，tmd被它先咬了一口！”

“程昕哲又打量了'校霸'一番”，他虽然没自己高，但是也不至于手中的香肠能被猫抢到，而且，那香肠被咬的形状也只有他的血盆大口而不是秋葵的樱桃小嘴能咬出来的。

“如果你沦落到跟猫抢吃的还抢不过都地步，”程昕哲语气仍然平淡，“建议你下辈子当狗，狗还不担心你谈几个谈男的还是女的。”

“人群中胆大的都笑了，胆小的要么走开，要么咬破嘴唇地憋笑。”

“你m！”校霸爆了句粗口，将树枝往程昕哲身上一扔，冲上去就是一拳。

程昕哲侧身躲过树枝，手一伸，像一把剪线钳一般死死咬住了校霸的腕关节，掐住了他突出的腕骨，顺时针一拧，校霸被他带得转过身去，他又用力蹬了一脚校霸的腰椎，校霸往前跪着爬行了一段，摔了个狗吃shi。

围观都人一片哗然。

校霸爬了起来，抹了抹嘴上的shi...嘴上的土，一股血腥味冲进他的口腔话鼻腔，他手臂上有喷溅型的血点，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程昕哲的。他再站起身来，转向程昕哲，眼白已经布满了血丝，她从小到大打架就仗着一些卑鄙的手段，比如用嘴咬之类的，就还没输过谁。

他向地面啐了一口，是红色的，再次扑向程昕哲，还是上次的出拳方式，但是左手也有了动作，横着甩向程昕哲。

程昕哲如果这时再抓他手腕，指定被他左手甩中，他双手曲肘向外格挡，手是挡住了，可是他发现校霸双手根本没用力，而是从门户大开的两手之间，用头来撞击他的面部。

程昕哲的鼻梁骨被校霸的额头重创了，歪向一边，鼻孔里缓缓流出一丝红色。

围观都人捂着嘴，用手指指点点。

程昕哲被彻底惹毛了。

作者の话：歌词出自的歌有两个版本

原版：Alan Walker、Au/ra - Ghost

程昕哲当时听的版本：Au/ra - Ghost(Acoustic)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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