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弥漫的杜松子酒香 第6章 FBI

“哦。”霜子拿着叉子的手顿了一下，此外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没有见到自己想象中的反应，蒂塔来了兴致，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笑容带着看戏和八卦的意味问道：“怎么了，琴酒得罪你了？”

“没有。”霜子倚靠在椅子上，仰头对上蒂塔探究的目光，提醒着对方：“别让人等太久。”

蒂塔闻言慢悠悠地去开门，霜子收回视线，低头看手机。

没有一条来自于琴酒的消息。

她翻了翻手机，不少人给她发过消息，她一一回应。

霜子目前有些苦恼，虽说她来日本的原因并非全部是因为琴酒，但琴酒绝对是她来日本的最大理由之一。

只是经历过昨晚的事，霜子现在像是缩进龟壳里的乌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霜子慢吞吞的回着消息，她听着门被打开，听着伏特加抱怨地声音响起，“动作真慢啊，蒂塔。”

蒂塔毫不客气地回道：“哼，嫌慢自己撬开门锁进来好了。”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琴酒环视了屋内一圈，最后目光冷冷地落在蒂塔身上，冷冰冰的开口问道：“到底有什么事？蒂塔。”

“一件你绝对感兴趣的事，绝对让你不虚此行。”蒂塔靠在门上，她笑眯眯地抬了抬下巴，“坐。”

琴酒斜睨她一眼，冷笑一声走进去，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

伏特加跟着坐在琴酒手边的沙发上，他才看到坐在窗边吃饭的霜子，说道：“艾斯瓦因也在啊。”

霜子点了点算是打招呼，随后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直入主题吧。”

蒂塔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她吸了一口后才说道：“老大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吧，FBL的一些人来日本了。”

“FBI？”伏特加重复道。

琴酒扯着嘴角，阴测测的笑着，语气嘲讽道：“那些老鼠准备干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蒂塔灭了烟。

“APTX-4869的进度怎么样了？”霜子突然问的这句题外话让其余三人的目光都同时聚集在她身上，她似没有察觉，侧头看向琴酒，“宫野明美最近有些小动作，雪莉对APTX-4869的研发至关重要，不要让那个女人影响到她才是。”

“另外，那位你们都熟悉的人，赤井秀一，不，应该说那个你们熟悉的名字，诸星大，他有来日本的意向。”霜子说着刚收到的情报。

伏特加率先紧张起来，自从两年前诸星大身份暴露之后，FBI的人经常试图跟踪琴酒，他们不止一次的想要围剿琴酒。而赤井秀一，那个潜入组织且差点接触到组织核心权利的FBI探子，他的能力伏特加很清楚，他如果来无疑是一大威胁，他看向琴酒，急切的喊了声琴酒：“大哥？”

“杀了他。”蒂塔情绪激动地近似低吼。

琴酒反而看起来很平静，他安抚地说道：“冷静点，蒂塔，伏特加。”

“他知道组织太多事，除掉他！必须除掉他！”蒂塔重复道。

蒂塔的老师是被FBI杀死的，她是个极其重感情的人，也是个很感情用事的人，她现在对FBI可谓是恨之入骨。

“那个FBI没见过我，我会在日本搜集情报，这也是我来日本的一个原因。”霜子补充道。

琴酒盯着蒂塔，提醒道：“这段时间别抛头露面，蒂塔。”

组织有不少重要研究都有蒂塔的参与，她如果露面被FBI 的人抓到，对于组织会是个大麻烦。

“我知道。”蒂塔拿着烟和打火机跑到阳台去抽烟，话题到这儿就戛然而止，气氛也容不得他们再讨论别的事情。

琴酒站起身要离开，伏特加紧随其后。

“Eiswein，走了。”霜子低头看着手机没有动作，琴酒瞥了她一眼淡淡提醒。

霜子心事重重地跟上去，她心情不太好，从酒店一直到上车都保持着沉默。

今天照例是伏特加开车，霜子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快速变换的风景一言不发，琴酒偶尔搭腔和伏特加说几句话。

伏特加看着后视镜，有些担心的问：“艾斯瓦因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嗯，有点没睡好。”霜子敷衍回他。

琴酒点了根烟，左手在手机上发着简讯，没有掺和他们的话题。

寂静一直持续到车子到达组织提供的住所，伏特加自己的车停在旁边，他开着自己的那辆保时捷914离开了。

霜子率先进了公寓，她按了电梯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带着怨气问：“你是怎么想的呢？琴酒。”

“想什么？”琴酒反问，他看了霜子一眼，随后嗤笑道：“我对你总不至于连那点信任都没有，Eiswein。”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昨晚……”霜子看向琴酒，电梯刚好到，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琴酒没回答这个问题，霜子没再问，跟着他进了电梯，按了楼层后站在角落偷偷打量着琴酒。

琴酒看向霜子，她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她撇撇嘴，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她小声蛐蛐着琴酒：“真过分，威胁完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了，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你这样和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琴酒只是瞥了霜子一眼，轻蔑地笑了一声，但是仍然没回应，只是看着电梯门打开后径直走了出去。

两人前后脚进了屋，霜子刚关上门，就被琴酒按在门板上，他的力道不算重，霜子没挣扎，抬头对上琴酒的眼。

那双绿眼睛此时没有夹杂任何情绪，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道歉？”琴酒重复着霜子说的话，用左手捏着霜子的下巴。

他没带手套，霜子能感受到他指尖温热的触感。

“我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吗？”琴酒嗤笑，他松开捏着下巴的左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而且我不是说了，我对你不至于连那点信任都没有。”

琴酒直起身，他动作熟练的从烟盒里咬了根烟，他有些恶劣的笑着，说：“你知道，我不喜欢身边人有太多小心思。”

霜子突然感到有些紧张，她听着琴酒的金属打火机发出清的声音，随后闻到一股烟味儿，是琴酒常抽的JILOISES。

“我没兴趣陪你玩猜谜游戏……”琴酒话说到一半突然感到小腿上传来一点重量，他低头，发现是霜子的那只猫此刻黏在他的腿上。

霜子看着琴酒疑惑的眼神忍不住笑出来，她弯腰抱起星期五，“这孩子有点黏人，阿阵不要怪它哦。”

原本有些凝重的氛围被星期五打破，霜子换了鞋抱着星期五回了房间。

她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本来也没指望着琴酒真能道歉或者怎么样，她只是想搞清楚琴酒的态度。可能琴酒现在还没想到吧，自己的小心思就是他本人。

霜子撸了星期五两下，忍不住勾起唇角。

霜子给星期五开了个罐头，又迅速去洗了个澡，她将头发吹得半干，敷了张面膜，随便披了件外套打算去厨房洗点水果继续追前天晚上看的那部电视剧。

没成想霜子刚洗完水果就看到全副武装要出门的琴酒，她愣了一下，问道：“阿阵，你今晚还回来吗？”

怎么听起来像是妻子在询问要出门加班的丈夫？

霜子干咳两声，又干巴巴的补充道：“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把门反锁了，要不然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琴酒戴手套的动作一停，歪头看向霜子，他嗤笑一声，“这是什么新的冷笑话吗，Eiswein？”

霜子哼了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她听着琴酒打开门，临走之前说道：“晚点儿会回来。”

这还差不多。

霜子吃了颗葡萄，挺甜的。

星期五跳到霜子腿上打了个哈欠儿，迷迷糊糊的要睡觉。

错过了一天冲野洋子的剧，霜子一时有些没接上剧情，不过看了十几分钟霜子还是成功的再一次看入迷了，随后又放了一部老电影，霜子看的津津有味，直到琴酒推门回来的时候霜子发觉竟然已经到了凌晨。

霜子抱着熟睡的星期五，心虚的小声问： “阿阵，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早了。”琴酒脱着外套，他的身上一股酒味。

原来是喝酒去了，霜子摸了摸星期五的头。星期五眼睛睁了条缝看着琴酒，不过它懒洋洋的趴在霜子腿上没有动弹，尾巴一动一动的，还发着咕噜咕噜的声音。

“阿阵，你去喝酒的话穿这身衣服不会很显眼吗？”霜子还以为琴酒全副武装的是有行动，没想到是去酒吧，但是去酒吧这身衣服也太惹眼了。

琴酒沉默地回了房间去洗澡。

“星期五，你觉得呢？奇不奇怪？”霜子戳着星期五的耳朵，星期五小声的叫了一声。

“你也同意我说的对吧？”霜子摸着星期五，直到对方从她身上跳下来到窝里趴着，她才关了电视，走到猫窝轻声说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