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弥漫的杜松子酒香 第4章 心思

车平稳地停在了组织为琴酒提供的住所，现在也可以说是琴酒和霜子共同居住的地方。

琴酒一进门就去洗澡了，霜子则是换了身家居服在厨房准备做饭，虽说琴酒不会自己做饭吃，但房子里的厨具和餐具还是一应俱全的，霜子将今天买的调料自己菜拿了出来。

“话说，艾斯瓦因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大哥住在一起，组织有另外给你提供住所的吧？”伏特加看着在地板上自己玩玩具的猫，觉得有些无聊又走到厨房和霜子说话。

霜子正在洗菜，她闻言看了眼伏特加，慢悠悠说道：“阿阵不是也没反对我住进来嘛。还有，既然你没什么事做，不如来把这些菜洗了。”

伏特加照做。

伏特加是个不怎么聪明但听话的人，他对琴酒十分信服，对于琴酒的指令总是深信不疑，而对于艾斯瓦因，他或许也有些“爱屋及乌”般的顺从。

伏特加洗菜的动作很是生疏，他看着霜子熟练的切菜动作，突然觉得有个人照顾琴酒也不错。

伏特加总觉得琴酒太瘦了，每天入口的东西只有酒和烟，如果霜子在的话，能让大哥吃一点饭也是极好的。

“你在发什么呆呀？伏特加。”霜子凑过来看了看伏特加手里的菜，指了指说道：“你已经洗了好几分钟了。”

“抱歉。”伏特加回过神来继续洗菜，他一身黑色大衣，戴着帽子和墨镜在厨房洗菜看着着实有些不协调。

琴酒洗完澡推开门的时候伏特加正在洗最后一颗菜，伏特加见琴酒出来连忙洗完菜、擦干手迎了上去，“大哥。”

琴酒瞥了他一眼，询问道：“来一杯吗？”

伏特加摆了摆手，说道：“艾斯瓦因有做汤，我一会儿喝那个。”

琴酒喝了口酒没说话，他拿着酒坐在沙发上啜饮，伏特加打开电视时在直播怪盗基德相关的新闻，中森银三喊着要抓到怪盗基德，星期五跳在伏特加的肩膀上看着电视“喵喵”叫，伏特加想要伸手抱它，它又跳到地上，尾巴似不经意地蹭了蹭琴酒的脚踝。

琴酒瞥了眼不知天高地厚的猫，那家伙的绿色眼睛和自己的眼睛颜色竟然有些相像。

琴酒的杯子见底时霜子刚好过来喊他们吃饭。

组织里的人三餐一般都是在外面解决，很少会有像现在这样坐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尤其是像琴酒这种每天靠烟酒就能活下来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酒吧顺道解决吃饭问题，他看着一桌子菜拿起刀叉。

霜子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琴酒，询问道：“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琴酒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他的餐桌礼仪还不错，配着那张脸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伏特加倒是不吝溢美之词，霜子十分受用。

餐桌上琴酒和霜子都不怎么开口说话，只在伏特加说话时偶尔回应两句，一顿饭吃的饭也轻松悠闲。

霜子吃的少，率先离席回房间洗澡了，留了琴酒和伏特加还坐在饭桌上。

琴酒倒了杯红酒，他穿着黑色的家居服，姿态放松，饶是伏特加也不是很常见他这幅样子。

“大哥，艾斯瓦因，真的没有问题吗？”伏特加有些在意那天贝尔摩德的话，不过对方是个神秘主义，有时候说话像是在猜谜语，他有些拿不准。

琴酒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背叛组织的人是什么下场她再清楚不过了。”

他倒是不觉得霜子会背叛组织，毕竟对方痛恨叛徒的程度也不亚于自己。只不过两年未见，也会有太多变数，

琴酒跳过了这个话题，两人又闲聊几句，伏特加看着时间差不多就离开了。

这边的弯弯绕绕正在洗澡的霜子一概不知，当她洗完澡换好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她看到琴酒站在阳台上抽烟。

“伏特加走了？”霜子打量了四周后问。

琴酒应了声，他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微风吹动着他的发丝，他嘴里咬着烟，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他的眸子隐匿在一片夜色之中让人看不清。

“怎么不开灯？”霜子站在客厅，她穿着睡衣，睡衣外面套着一件针织衫，风吹过来她还是感到有些凉，她伸手打开阳台的灯，明亮的灯光让琴酒眯了眯眼。

此刻的琴酒像是一直慵懒的猫在咬断老鼠脖子之前故作轻松姿态逗弄，他左手拿着那把他常用的伯-莱塔在把玩儿。

他没说话，霜子也没主动开口。

“贝尔摩德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那个女人虽然神神秘秘的，但消息总不会出错。”琴酒轻蔑地笑了一声：“现在，你来说说你的小心思吧。”

是平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语气，霜子看着琴酒与其对视。

霜子弯了弯眼，她走到琴酒面前，微微仰头对上男人的眼，“我只能说不会危害到组织。”

琴酒没说话，食指轻轻敲击着枪柄，轻微的响声隐隐约约给人施压。

霜子退了一步，说道：“你可以认为我在这方面是个神秘主义者，不过倒也不难猜，以阿阵你的观察力，估计我的心思很快就会昭然若揭了。”

不说实话，又给琴酒戴高帽。

琴酒低笑，他灭了烟，将手放在霜子的后颈上，他能感受到手上传来霜子脉搏的跳动。琴酒将霜子往身前轻轻一拉，语气带着危险：“最好是这样。”

琴酒说着德语，他的手感受到脉搏跳动快了一点，他轻蔑地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他是个不能容忍背叛的人，也是个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人。

背叛的人会死，脱离掌控的人也许是一个结局。

霜子站在原地，发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脖子被攥住的感觉似乎还没有消息，她能吸入的空气似乎很稀薄。

琴酒对她从未表现过如此骇人的一面，霜子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组织里有人总是那么忌惮恐惧琴酒了。

他还没拔枪，也没弄疼自己，仅仅只是警告。

琴酒这样是把她当作了未确认的叛徒？还是觉得自己带大的人有秘密从而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琴酒是个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性格，不管怎样，自己现在都处于状况外了不是吗？

霜子摸着脖子暗想，她吐出一口浊气，只是心口处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堵堵的。

霜子笑的灿烂，“话问完了吧？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上学呢。”

没等琴酒的回复霜子就转身往房间走，她转身的那刻脸瞬间拉了下来，眼泪在眼眶打转。

或许还是委屈的，被自己唯一当作家人的人，还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尽管霜子再怎么装成熟，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她的内心还是渴望被疼爱。

琴酒以前固然冷漠，却也从没这样杀意凛然的对自己这样说话，他虽然冷漠，嘴上有时候会说着不怎么好听的话，可行为上却总是绅士的。

比难以拥有更好地东西相比，人往往更难以接受目前拥有的东西比从前还差。

身后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是琴酒又点了一根。

霜子觉得生气，她用力关上门，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满。

霜子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把脸埋进枕头有些异想天开地想着：她总有一天要让黑泽阵跪着给她道歉！

琴酒盯着被关上的门抽了口烟，绿色的眸子幽深地像是不知深浅的湖面般波澜不惊，思索了一会儿，他灭了烟，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冰袋。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霜子洗了把脸刚准备躺回床上睡觉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

霜子气鼓鼓地去开门，她刚要问干嘛就被琴酒扔了个冰袋。

琴酒叼着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嘲讽地笑了笑：“我可不想别人说虐待未成年，別明天顶着两个青蛙眼去上学。”

冰袋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似乎让她心里最后一丝火气都消散了，她捏着冰袋，小声说道：“谢谢。”

霜子觉得自己未免脾气太好了。

琴酒盯着霜子的脸没说话，霜子被他看得觉得奇怪，她想着脸明明刚刚才洗过，有什么值得琴酒盯半天的？总不能没洗干净吧？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霜子问道。

琴酒收回视线，不动声色道：“没什么。”

莫名其妙的，霜子板着脸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