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弥漫的杜松子酒香 第2章 梦

“Eiswein，少说这些让人作呕的话。”琴酒从烟盒里咬了一根烟出来，他边往自己的房间走边点烟。

霜子撑着下巴看着琴酒的背影，身上的大衣散发着浓烈的杜松子味混杂着淡淡的雪松味，还有一些没散干净的硝烟味儿。

衣服上还残留着主人的余温，霜子将衣服挂起来，抬手抚平衣服的褶皱。

窗外下起了小雨，霜子将客厅的窗帘拉上，又从酒柜里拿了瓶玛歌白亭，一边小酌一边看着电视台此时正在播放的冲野洋子的电视剧。

已经很久没这么悠闲过了，霜子懒洋洋的倚靠在沙发上看得入迷。

琴酒洗完澡出来时那瓶白亭已经被霜子喝了一半了，她晃了晃空空的酒杯，感叹道：“法国产的红酒才叫红酒嘛，你觉得呢，阿阵？”

琴酒没搭理她，自顾自地倒了杯琴酒。

琴酒爱好烈酒，喜欢纯饮，他酒量好，霜子从没见他醉过。事实上不止是霜子，组织里也没人见他醉过。

“那个人让你来东京做什么？”琴酒坐在霜子左侧的单人沙发上，他穿着黑色的浴袍，头发乖顺的披在身上，较方才进门时少了点凌厉。

霜子挑了挑眉，她骨子里那丝属于法国女人的风情此时尤为突出，“新设备和关键材料目前都在日本，最近欧洲查的严，运过去有些困难，而且日本的情报人员太少了，我过来打探消息，顺便帮你抓抓老鼠。”

霜子是组织内鲜有的全能型人才，她主要负责的是组织的武器装备研发，收集情报和执行任务都不是她主要的工作。她的代号是冰酒——艾斯瓦因，不过作为德国人的琴酒会用纯正的德语叫她Eiswein。

“新武器研发到什么阶段了？”琴酒对于霜子能力还是很清楚的，组织目前使用的步枪就是出自她手，而现在正在研发的狙击枪一旦成功，对于组织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

霜子倒了杯酒，语气淡淡道：“目前来看最早也要明年，不过不会太久。听说APTX4869已经到第二阶段了？”

琴酒冷笑，“你倒是消息灵通。”

“没办法嘛，谁让蒂塔那个疯女人整天在我耳边嚷嚷，如今雪莉算是成为她的眼中钉了。”霜子笑了笑，对那个没人性的科学疯子她有些心有余悸。

琴酒闻言皱了皱眉没说话，霜子放下酒杯结束了这场对话：“我明天还要去上学呢，阿阵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琴酒低头看手机，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霜子，霜子有些不满地拖着长腔重复道：“晚安。”

琴酒似乎是嫌弃她吵，瞥了她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阿阵！”霜子锤了两下沙发上的抱枕出气，关了电视回房洗漱。在她洗脸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并不知道去学校的路！

借着这个由头她敲开了琴酒房间的门，“阿阵。”

琴酒将门打开一个缝，他眼神泛着冷光，像是下一秒就要掏出枪指着来人的脑袋，然后毫不犹豫的开枪给自己换来安静。

霜子看着琴酒微微露出来的锁骨咽了咽口水，小声解释道：“阿阵，人家还没有去过学校，你明天能不能送一下我。”

琴酒没说话，霜子就故作可怜的看着他，正准备再多说几句，就听到琴酒说“知道了”。

语气有些不耐烦，眼神也充满不善，态度差的就差没开口赶人了，不过那眼神似乎是已经在和霜子说“你怎么还不走”。

霜子识趣的回了自己房间，躺下却难以入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做了一个不怎么愉快的梦，梦里爆炸声和人们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枪声、警笛声接连不断……

霜子从梦中惊醒，看了眼手机才凌晨三点，她闭着眼脑子里却全部都是梦中的场景，不，也不能说是梦，因为那是她真真实实经历过的事情。

那是霜子幼年时的经历，几个犯罪分子在街上开枪射杀路人，霜子的父母就是死于那场暴动，那几个罪犯甚至将炸弹绑在路人身上，将人捆绑扔在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

霜子当时蹲在一辆车后面看到自己的父母倒在地上，那个杀了她父母的罪犯拿着枪朝她走来，想要将炸弹绑在她身上，她当时被吓傻了，楞楞地呆在原地甚至忘了哭喊。

可是就在下一秒，那个罪犯被人用上打死了，子弹穿过了他的头颅，他瞪大双眼直愣愣的倒在地上，额头上的窟窿不断涌出液体。

霜子呆在原地看着身穿黑衣的银发少年，他拿着枪的左手垂在身侧，黑色帽檐下的眼闪着冷光，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可是霜子当时丝毫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觉得眼前的少年像是从天而降拯救她于危难的“天使”。

但琴酒当时只是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霜子父母，皱着眉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丝毫没有在意霜子这个大活人。

“琴酒，带上她。”那是朗姆的声音，他坐在车上，用一只眼看着坐在地上的霜子，阴沉沉的笑道：“这是那位大人的命令。”

……

霜子又不知不觉得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旁吵闹的闹钟铃声叫醒的，她关了闹钟起床洗漱，等她收拾好自己推开门时琴酒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了，她扬起笑容像琴酒打招呼：“早上好呀，阿阵。”

琴酒只是看了霜子一眼没有开口的打算，霜子忙着检查东西，碎碎念道：“好饿呀，阿阵。我从昨天下午就没吃东西了，家里也没有吃的东西，今天放学之后我打算去买点东西，你有想吃的东西吗？”

“走了。”琴酒起身穿外套换鞋，然后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等着霜子，霜子见状快速穿好鞋跟着琴酒出门。

依旧是那辆她熟悉的保时捷356A，霜子坐进去，车里有着淡淡的皮革味，以及淡淡的雪松香味。

琴酒是有些洁癖属性在身上的，所以即使他会抽烟，他也不会让自己的身上和自己的车里有不好闻的味道。

霜子寄上安全带等着出发，琴酒慢悠悠的点了跟烟问道：“吃什么？”

“诶！”霜子有些震惊，在她印象里，琴酒都是不吃早饭的，甚至连饭都吃的很少，是看着烟酒就能活下来的人。以前在德国有保姆专门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吃饭的时候很少见琴酒出现，甚至保姆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难吃，所以琴酒很少吃饭。

事实证明保姆做的饭很好吃，至少从经常找借口留下来吃饭的伏特加身上就能看出来。

“我看起来是会把人饿死的人吗？”琴酒冷笑一声。

霜子连忙讨好的笑并提议：“找个面包店买两个面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