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暗房 第37章 梧桐树下的十七道年轮

婚庆礼堂的警笛声还在远处回荡，程浩和唐小薇已钻进三中后巷的阴影。梧桐树的年轮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程浩的右臀胎记突然刺痛，与树干上第十七道刻痕完美吻合 —— 那是李姐每年生日用烟头烫在树上的标记，和唐小薇臀间的灼痕数量分毫不差。

唐小薇的指尖抚过树皮，十七道刻痕里嵌着细小的银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触感与李姐地下室铁盒里的烟头尾端如出一辙。“和李姐地下室铁盒里的烟头尾端一样。” 她低声说，草莓护手霜的气息与树皮上残留的艾草味交织，“她每年都在这些刻痕里藏东西。” 话音未落，她的指尖触到一处凹陷，抠出半片蝴蝶兰形状的银片 —— 与李姐手腕的纹身、婚纱店新娘饰品上的图案完全相同。

程浩的胶片机自动对焦，取景框里浮现出重叠的画面：十年前的暴雨夜，周母抱着襁褓中的他们撞开旧货店大门，李姐举着烧红的烟头追来，而梧桐树的影子，正将三人的轮廓投在地面，形成完美的三角构图。树皮突然发出 “咔嗒” 轻响，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木片掉落，露出底下的金属盒。唐小薇捡起时，草莓护手霜的气味与盒盖的艾草味激烈碰撞 —— 那是周母的蝴蝶兰手帕特有的气息。

盒内躺着半本烧焦的日记，纸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李姐和周秀芳在护校宿舍，两人手腕内侧都贴着蝴蝶兰创可贴，周秀芳正在给李姐演示如何用烟头在橡皮上刻小猪图案。程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终于明白李姐的操控手法从何而来 —— 她不仅模仿周母的标记方式，更将其扭曲成病态的控制欲。

“秀秀总说蝴蝶兰的三片花瓣代表我们三个。” 李姐的声音从树影里飘来，她握着程浩同款胶片机，镜头盖开合的节奏与他的心跳同步，“可她要带着你们离开，我只能用烟头，在你们身上刻下永远的羁绊。” 她掀开袖口，露出与周母相同的条形码烫疤，只是尾端多了个扭曲的 “0”—— 那是她给自己追加的编号。

唐小薇的手指无意识抚过臀间，那里的灼痕正与日记残页上的 “17 次灼烧，末端需比浩的小猪多 0.3 毫米” 字样共振。程浩突然想起，每次在婚庆礼堂拍摄新娘，右臀的刺痛总在第 17 次快门时达到顶峰，原来那是李姐在通过梧桐树年轮，校准他们的痛感频率。

“看看日记最后一页。” 李姐转动胶片机，投影出周母的字迹：“阿琳的编号游戏，是要用双生儿的血肉，在三中后巷种下永远开不败的蝴蝶兰。” 她指向梧桐树根部，十七个玻璃罐埋在泥土里，每个都装着对应年份的雨水，水面漂浮着程浩的皮屑与唐小薇的痂皮，罐子内侧还刻着与婚纱店香囊相同的编号。“这些雨水能让每个经过的新娘，自动长出与你们相同的印记。”

程浩的胶片机卡住的瞬间，他看清了玻璃罐标签：“2008.3.12，小薇第一次灼痕，浩右臀红肿记录”“2015.3.12，周秀芳消失夜，双生儿痛感首次同步”。原来李姐收集的不是雨水，是他们每年被刻下印记时的血与泪，用来制造新的猎物。

“你在我们身上种了编号的种子。” 唐小薇的声音发颤，她终于明白为何新新娘的红痣总在雨夜出现，“每个接触过这些雨水的人，都会变成你的 004 号、005 号……”

李姐突然逼近，胶片机镜头对准唐小薇的臀间：“错了，是让三中后巷永远记得秀秀。” 她的指尖划过唐小薇的灼痕，尾端的分叉正好对上梧桐树第 17 道年轮，“当年她在你臀间烫第一刀时，我就在旁边数着秒数，这样浩的胎记才会同步发烫。”

程浩的右臀传来被烟头灼烧的幻觉，眼前闪过无数个雨夜：李姐按住唐小薇，烟头落下的瞬间，自己的屁股就像被火烙过。他终于懂了，那些年的 “痛感共鸣” 不是天生，是李姐在每次烫疤时，用艾草熏香在他神经里刻下的条件反射。

“该结束了。” 唐小薇掏出周母的玉佩，与程浩项链上的另一半拼接，梧桐树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树皮裂开，露出藏在其中的铁盒，里面整齐码着 17 卷胶卷，每卷都标着 “双生儿痛感记录”。程浩的胶片机自动显影，第一张照片里，周母含着泪将烟头按在他右臀，李姐在旁举着相机记录，背景是三中后巷的路牌，时间显示 1998 年 3 月 12 日 —— 他和唐小薇的生日。

“原来我们的胎记，是母亲亲手刻的。” 程浩的声音哽咽，右臀的胎记仿佛再次传来灼烧的疼痛。他想起无数个夜晚，自己对着胶片机冲洗照片时，右臀突如其来的刺痛，原以为是诅咒，却不知那是母亲跨越生死的守护。泪水模糊了视线，程浩蜷缩起身体，像回到七岁那年躲在纸箱后的模样。不同的是，这次他不再是任人摆布的猎物，他要让李姐为所有的恶行付出代价。

李姐的笑声混着警笛声传来，她趁着两人分神，抢走铁盒里的胶卷：“秀秀以为刻下印记是保护，可我让它变成了牢笼。” 她转身消失在树影中，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让程浩脊背发凉：“下一个新娘，会在你们的婚期出现，她的臀间，会有第 18 道灼痕。”

唐小薇望着梧桐树影，突然发现第十七道年轮里嵌着半片蝴蝶兰花瓣，与周母手帕上的刺绣完全一致。“程浩，” 她握住他的手，将掌心贴在自己臀间的灼痕上，“我们的痛，不是编号，是妈妈留给我们的、回家的地图。”

三中后巷的风掀起梧桐叶，露出藏在树杈间的银质烟头 —— 第 18 根，尾端刻着未完成的小猪卷尾。程浩知道，李姐的游戏还在继续，但至少此刻，他和唐小薇掌心相贴的温度，比任何编号都更真实。而那些被烟头刻下的印记，终将在显影液的微光里，显形为他们挣脱操控的勇气，和母亲藏在年轮里的、跨越十年的守护。

树根罐子里装着程唐的皮屑和唐小薇的痂！李姐居然用十七年雨水造 “编号人”？周母日记里的 “回家路”，指向基因库还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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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梧桐树下的十七道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