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天穆和余织在一起,张燎便让张扬驱车前往那个酒庄。
那里和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相反的方向,从这里过去,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再过不久就会是每日的交通高峰期,为了避免遇到堵车的情况,张燎让张扬踩了油门加速前往。
“再快也要时间,”张扬觉得这一点也不像自己认识的张燎,他说:“而且,这种下雨天,我可不要跟你一起横尸街头。”
“胡说什么!”
“喂,哥。话说回来,那个李幸雨约你出游的事怎么样了?”张扬看了一样后视镜,说到:“要是没什么就去吧!反正你这段时间也没事可做,又不想家里知道你受伤的事,出去不就正好?何况,那个老爷子也不好得罪。再说,那个李幸雨都跑来骚扰我了!我可是受害者呀!”
他但是没有对李幸雨找自己的事隐瞒半分,全说了出来。只不过,他一直说个没完,本来就心绪不宁的张燎,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
“管你什么事儿!有这些功夫理她不如多工作。”
张扬识趣的闭紧嘴巴。看这样子,张燎是很不想搭理李幸雨了,他算是解脱了,不管如何,只要张燎的态度明确,他都好有个交代。
他突然沉默,张燎想是不是自己语气重了些,虽然他现在心情不好,但未必不至于失去理性。
“怎么?哑巴了?”
张扬无语,他无奈的说:“拜托,你不是嫌我烦着呢!我不说了你又不爽。”
“你说吧,到底要怎样?”他说:“看你从刚才就心神不宁烦躁得很的样子,有什么就说出来,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说出来替你分担点。”
面对张扬体贴入微的宽怀,张燎却不再开口。
他只随说了一句“到了叫我”就闭上了眼睛。
耳朵里传来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噼里啪啦,就想一支被打乱了乐章的曲子。
在余织的酒庄里,橘正逸是早早就醉翻了过去。留下余织和林天穆对饮。
林天穆依旧不见有醉意,淡定的坐于那里,给余织倒了酒。只不过后者流量虽好却也敌不过他这种镇定自若的喝法,也微微有了些醉意。
她的思绪还是清醒的,自己的大脑也还能够控制身体。
她对林天穆摆了摆手,说:“不行,我喝不下去了!实在是甘拜下风。”
余织把他才倒满的杯子端起,举到嘴边说:“只这一杯了,不然明日我醒不过来,耽误了正事。”
林天穆便停下了继续为她斟酒,他把自己的酒杯又倒满了,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
他喝酒的时候就不会一口喝掉,而是慢慢品尝。其实,这样一来,酒精慢慢反应,人是更容易醉的,但是他却不知为何从家没有醉倒过。
林天穆喝着酒,他一直都在尝试着喝醉一次,从未成功过。
今日,他们三人聚在一起,这酒喝了不少,他依然还是清醒的。而余织和橘正逸,早已经不行了。
“你若觉得有些醉了,就休息吧,不用陪我。”他夹起一筷子下酒菜放进嘴里,咀嚼吞下去后,又说:“我自己喝。”
余织便是用右手支着脑袋,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又看了一眼悠悠喝着酒的林天穆,说:“有时候,我觉得,你什么事也没有,但是却冷的要命。有时候,我又觉得是不是因为人没办法感同身受,所以,我才不能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林天穆,你说你为什么就跟这下雨的天气一样多变和令人感到莫名的忧伤呢?”
她的话有些表述不清,但林天穆却是听明白了的。
他看着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的余织,说:“一个人是没办法完全走进另一个人的心的。你如果有了这种欲念,最后只能是得到忧愁。所以,我们大家这样,有距离的往来不是很好吗?”
他喝点一杯酒,说:“这样便各自安好。”
余织听不明白,只觉得他一直思路清晰也是很痛苦的。
她说:“阿穆,我真希望我俩换一下,你醉倒不省人事,我来长饮不醉。”
他听着他的这番话,心里一暖,似乎要好受些:“傻瓜,你已经喝醉了。”
三人饮酒已经醉倒两人,侍者现在远处,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前来帮忙。但余织事先吩咐了不要来打扰。他们也就只好看着。
这里虽是可以饮食饮酒的地方,却没有可以提供休息的房间,这样的季节,一到夜里还是会冷。那个稍微年长的侍者看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便让其他人按时走了,自己留下来。
好在为时尚早,正是傍晚。许不出几个时辰他们就会醒过来。
他煮了一壶浓茶,给他们端了上来。他把它放到林天穆面前的桌上,说:“林先生不妨喝一些茶,不易醉的体质实际很容易伤身的。”
然后他给三人都倒了一杯茶,便离开了桌位。林天穆看着那三杯茶水几秒,有端起了酒杯。
而余织刚好口有些渴,见有水就端起来一口喝掉。
“哇,又苦又烫!”她一边伸着舌头一边直呼气。
林天穆笑到:“这可是刚端来的。”
余织张着嘴,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说到:“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是看着的吗?”
林天穆说:“你的人说喝醉是一件难事,让我知难而退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天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余织却看不出任何笑意。
她说:“你慢慢喝吧,我去门口吹吹风。”
林天穆看着她朝入口处走去,不知她正是起身去看那个打电话的人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