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穆没有车子,他在那所大学的大门外打了一辆出租,直接回了别墅,也没有理会这昂贵的车费,直接付给司机车费连钱都没等司机找给他,便一个人径直沿着通往别墅区的步行道走了。
今日发生的事情令他愤怒。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张燎会跟一个男人一起来学校。这件事情,他只告诉了余织,连林穆然他也未曾提起。
但他知道余织是不会说出去的,他相信余织,不然也不会将这件事交给她的人来做。
而且,看当时余织惊讶的表情,她也是不知情的。
他走在傍晚的小路上,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天边。
今日的天气还真是好,他想,本来应该心情不错的,可恶。
虽然张燎的突来乍到让他多少有些不能好好的跟那方的人对垒,心里有些不悦,但他更加不快的是,他没想到那个被自己叫做舅舅的人居然还安排了这么一出。
其实根本不用调查,不用追问什么,他和余织都心知肚明是谁做的。只是,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做绝,要毁了自己画画的手。虽然最后被张燎挡住了,自己没有受伤,但他心里却生出了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上了车,他立即就拨通了自己的舅舅李承父的电话。
但对方根本不接。
林天穆简直要气炸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火气这么大。这些损招他们也不是没有用过,但他确比以往更加火大。
他输了密码,一脚踢开了别墅的大门,直接的进屋,到了一大杯水一饮而尽。还觉得不解气,他又去冲了个澡。
待他从浴室出来,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想起昨夜张燎来的时候买了不少东西放在冰箱里,他便走进厨房那里,打开了冰箱门,打算水边吃点什么,结果却看见了一盘子装好的三明治。
他有些愣住了,这不用想就知道是张燎做的。只是他没想到,他那么忙还起来做了早餐。
可惜的是,他早上为了早早的跟余织的律师团谈事,天才擦亮便出门了。
他想起自己今天对张燎说的话,突然觉的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
他端出那盘子三明治,关上冰箱门,有些失落的走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他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口,虽然过了一些时间,但里面的起司和蔬菜都还很新鲜,味道也刚刚好,里面的沙拉酱是昨天晚餐时的那种。
他当时不过是觉得味道还不错就说了,结果没想到张燎记住了。
这个人还真是讨厌,别人随意说的也记这么清楚。
林天穆心里想着,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的他很快就把盘子里的三明治一扫而空。
出吃完东西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许多,他直接在沙发上横躺下来。盘子也任由的摆在小桌子上没有收拾。
他想,干脆给他打个电话吧,毕竟是为了自己受的伤。但又想到自己说了不关自己的事一类的话,现在打过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于是他又把刚拿到手里的电话放了回去。
算了,再说吧。
因为现在最让他心烦的还是老家的那些亲戚。那些人怀好心的还没等自己找过去就跑到这里来,不会就此罢手的。指不定还有什么损招等着自己,至少在官司打完之前是别想有安宁的日子了。
林穆然正在准备毕业的事情,她那边也不能放松。林天穆想到今天的攻击事件,担心他们会找上自己的妹妹。
林穆然跟冉瑞一起本来就令他很不放心,现在这些事情又来了。林天穆便想着,要不要干脆把她接到这边来。
他这里住的话,至少他能够随时保护她,加上橘正逸暂住在这里,人多一些更好。
橘正逸这几日在忙着跟新学校的人打好交道,便时常晚归或者次日回来。按照他跟林天穆说好的,明日他就可以回归正常的作息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更想这么做。
他看了看墙边的那个大挂钟,时间还不算晚,林穆然应该还没有休息,于是林天穆重新拿起电话,给自己的妹妹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事冉瑞,他那边又来电显示,一看到是自己的别墅打来的号码,变猜到是林天穆打来找林穆然的。
“喂!怎么,想念你的主治医生了!”
冉瑞的声音不论还是在他而言都是一样不变的讨厌。
“我找穆然,叫她听电话。”
“可是可以,不过她现在在洗澡,你确定要我马上去叫她?”冉瑞故意的说。
林天穆骂道这个老不正经的斯文败类,是在给不出好的态度,冷冷的说:“那她洗完了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说了自己的要求他就要挂断,但冉瑞叫住了他。
“你既然想她干脆直接过来算了!要不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
他知道去了就很难摆脱缠人的冉瑞,他一定会缠着自己,不翻过一分一秒的为他测这样测那样,然后问个不停。
其实他们早就不是医患关系了,林天穆不知道他为何偏偏那么执着于自己这个病人。
“林大画家,你就赏个脸,咱们见上一面吧!再说,说不定你也不会白来,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
“哼,在你那里我能有什么收获。收获一大推的精神病史?还是一大堆贵的要死却屁用没有的药?”他嘲讽道。
冉瑞知他指的是自己一直对他的病没有进展。但他想来脾气温和,即便林天穆这样尖锐的说话,他也不会生气的。何况他早就了解他这个人的性格脾气了。
“那我只说了,我这里呀有你想要的消息。你若要让我告诉你,就得来我这里待半天,让我好好检查一下,然后一起吃个午饭就行。怎么样?”
冉瑞说他又他想要的消息?是什么?
林天穆一直以来最想要的消息,便只有那个人的下落。难道他那边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快速回忆了自己与他打交道的所有时候,确认自己并没有明确提过那件事。
林天穆犹豫了一下,最后试探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消息?”
“这个嘛,是穆然很早以前就拜托我帮忙的,关于那个人。”
那个人?这么说姓冉的知道了。
他说:“倒是没想到你这么深得我妹妹的信任。不过她怕是不会想到你会用这件事来威胁我。”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说威胁不免过了些。”冉瑞说到。他还想在说什么的时候,林天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的林穆然的声音。
“冉瑞,你跟谁打电话?我都叫你几声了,也没听见!”
冉瑞回过头,看见了正用毛巾擦着一头长发的林穆然,她穿着一件款式简单,浅蓝色的过膝长睡裙,那个样子就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少女。
他小声对着电话筒说道:“我的提议你自己想想,决定了就来吧。”
然后他对林穆然笑着说:“我跟你哥哥打电话呢,他说找你有事。”
林穆然一听是林天穆打来找她的,便连擦头发的手也停下了,直接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跑到了电话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