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明月姬【火影】 第92章 如狸卑身

第二天清晨，卡卡西带着新的第七班小队出发。除去小樱和修行归来的鸣人，新编入的成员是日向宁次，这次的任务是侦查，白眼的加入会事半功倍。

很快，波之国的进攻开始了。

明月站在办公室的战术沙盘前，听着暗部传来的战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边境哨所失守，波之国部队推进，木叶守军溃败……每个环节都经过精心设计。

大名特使已到边境，正向波之国方面递交停战协议。大名府选择了妥协，一方面波之国给出了极佳的回报:珍珠、珊瑚、稀有药材，失传已久的古籍，以及……承诺每年进贡，并开放部分贸易特权。

大把大把的钱会流进大名的口袋，而代价不过是失去一部分本就无用的、无法创造价值的边境领土。

于是，天平理所当然地偏向了另一侧。

果然，不出三日，大名府传来消息：大名接受了波之国名义上的归顺，并下令木叶不得对波之国采取军事行动。

消息传到木叶时，顾问团一片哗然。

“这简直是耻辱！大名到底在想什么？！”转寝小春在紧急会议上拍案而起，“区区小国也敢挑衅木叶，而我们还不能还手！”

水户门炎也面色阴沉：“大名此举，何异于将木叶的尊严踩在脚下？”

明月平静地听着众人的愤怒，等声音稍歇，才缓缓开口。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顾问的脸，最后定格在转寝小春身上。

“耻辱？”明月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诸位认为，是大名背叛了木叶？”

“不。”明月冷笑，眼神锐利。

“大名从来就没有真正站在木叶这一边。在他眼中，我们始终只是工具——一把好用时就捧在手心，不好用时就随手丢弃的刀。”

水户门炎皱眉：“明月，你这话太过偏激了……”

“偏激？这是过去几年里大名克扣木叶经费的详细记录。而同一时期，贵族们的享乐开支增长了三倍。”

她将卷轴扔在桌上。

“每次战争，冲在最前的是木叶忍者，而享受和平红利的却是那些贵族。”

现在，为了些许珍宝和钱财，大名就能轻易出卖木叶的边境。这样的君主，值得我们效忠吗？”

“宇智波明月！你疯了吗？！”

水户门炎猛的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身后的椅子在地上拉扯发出尖锐难听的声音。

明月站在原地，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她平静地迎视着水户门炎愤怒的目光。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水户门炎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到大名耳中……”

“那又如何？”明月轻轻打断，声音依旧平稳，“难道诸位还指望大名会因此奖赏木叶吗？”

她缓步走向窗边一把拉开窗帘，目光掠过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正值黄昏时分，忍校的孩子们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他们的笑声隔着玻璃隐隐传来，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每次战争过后，”明月背对着众人，声音很轻，“慰灵碑上都会加上新增的名字，有些人，比窗外这些学生大不了几岁。”

明月转过身，目光一一扫过所有人。

“而大名和贵族们，此刻恐怕正在宴会上举杯庆祝，讨论着新得的珍宝该如何赏玩。”

“你怎么能如此侮辱大名？！你在抨击我们从古至今留存的秩序！”

这下转寝小春也坐不住了，指着明月破口大骂。

“侮辱？”明月抬眼。

“真正的侮辱，是年年有少年葬身战场，而贵族们在都城歌舞升平。真正的侮辱，是我们明知不公，却还要继续为这样的制度卖命。”

“所以，我们不能再让木叶的孩子们，为那些贵族的盛宴买单。”

“你想做什么？”

转寝小春惴惴不安地问。望着明月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她的心一阵恐慌。

“既然大名都下令了，我自然会照做，不然还能做什么呢？”

明月挑眉，反问她。

没有给其他人发难的机会，明月说完话转身往外走。

“即日起，木叶进入二级战备状态。所有边境部队后撤至第二防线，但务必保持建制完整。”

回到办公室，明月开始安排工作。

“那民众那边……”鹿久有些迟疑地开口。

“如实相告。让每个木叶村民都知道，我们今日的退让，不是出于畏惧，而是出于对大名的忠诚。”

明月说完，转身望向窗外。暮色渐沉，木叶的灯火次第亮起，会议开的旷日持久，已是晚上了。

“传令情报部，明早开始，在酒馆、集市、任务大厅……所有人群聚集处，安排人手引导舆论。”

鹿久立刻会意：“重点强调大名的决定，以及木叶的忠诚？”

“不错。要让每个村民都记住，是都城的那位大人，用木叶的尊严换来了珍宝和古籍。”

鹿久离开办公室，明月独自站在渐暗的办公室里，墙上的忍界地图在暮色中模糊成一片深蓝。她伸手轻抚过火之国的轮廓，指尖最终停在都城的位置。

“既然你要做交易，”她轻声自语，“那就让所有人都看清代价。”

次日清晨，木叶的街头巷尾果然议论纷纷。村民得知大名用边境领土换来的珍宝清单后，不满的情绪如野火般蔓延。

“听说那些珍珠有拳头大！”

“古籍？怕是早就失传的禁术卷轴吧！”

“我们在前线流血，他们在后方数钱！”

这样的议论无处不在。与此同时，边境"溃败"的消息不断传来，更添了几分压抑。

几天后顾问们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村民的怨气越来越重了。”转寝小春忧心忡忡，“这样下去，恐怕会生出事端。”

水户门炎冷哼：“还不是你放任舆论的结果？”

明月平静地放下笔：“我只是让民众了解真相。”

“真相？”水户门炎猛地站起，“你这是在煽动叛乱！”

“叛乱？”明月抬眼，“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保护木叶的利益。倒是诸位，如此维护大名的决定，莫非……

都城的宴会，也邀请了各位？”

会议室瞬间死寂，几位顾问的脸色变得煞白。

就在这时，一名暗部匆匆闯入："急报！大名府派来特使，带着新的命令。"

明月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鱼，上钩了。

那位衣着华丽的大名特使趾高气昂地宣读新命令时，连最保守的顾问都露出了怒容。命令要求木叶进一步后撤，并削减军费开支，以彰显和平诚意。

“欺人太甚！”转寝小春终于忍不住也拍案而起。

明月却异常平静地接过了命令书：“谨遵大名旨意。”

当晚，她独自登上火影岩。夜风凛冽，吹动她的长发。脚下，木叶的灯火温暖而坚定。

“老师。”小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我们和卡卡西老师在边境侦查时发现了云忍村的忍者，之后我们帮助边境部队按计划后撤，现在任务结束了。”

明月点头：“很好，小樱。你觉得云忍村的忍者出现在那里，任务是什么？”

小樱沉思片刻，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粉色发丝。“他们伪装成商队，但行动轨迹很可疑。宁次用白眼观察到他们携带了侦查设备，似乎在记录我们的布防情况。”

“……我认为云忍村是在试探。”小樱语气飘浮，有些不太自信。

“他们想看看木叶对波之国入侵的真实反应。如果发现我们真的不堪一击，下一步可能就会……”

“就会趁火打劫。”明月接过她的话，目光投向远方，“云隐村向来擅长把握时机。”

“是。”小樱犹豫片刻，“那老师，我们到底要退到什么时候？”

“退到所有人都明白，退无可退的时候。”

而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与历代火影的石像融为一体，仿佛她真的是个为了木叶为了火之意志能献身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