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明月姬【火影】 第9章 生命之轻

姓名:宇智波明月（三勾玉）

年龄:6岁

目前精通水遁火遁幻术，拥有高度精细的查克拉操纵能力，性格冷漠，被根部刺杀，目前身受重伤

…………

日向日差停下笔，用镇纸将桌上的纸展平，然后将纸折了起来，犹豫再三之后，他将四四方方的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再次展开一张纸。

应明月的要求，鼬带着她来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明月果真说到做到，只是跟着，什么也不做。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她在，没过几天，鼬所在的班级换了指导上忍，又不知是不是巧合，新的指导上忍是日向日差。

日向带宇智波，这也算的上百年难见了。

日差做了自我介绍，目光在不远处的树上晒太阳的宇智波小姬君身上停留了一瞬，对方立刻就察觉到，回望了过来，龇牙露出一个笑。

“今天有什么任务吗？”

明月从树上跳下来，走到几人小队前。

“接了两个，一个是前往边境清剿一伙山匪，还有一个是追踪一小伙逃窜的……叛忍，二选一。”

奇怪的停顿，现在正是特殊时期，三战濒临结束，各国之间都在相互试探着谈和，大规模的战争几乎已经没有，但是有忍者想要逃离村子过上和平的生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就算是和平时期，这样的人也不少。如果不是什么重要身份的人，或者没有携带重要机密，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更何况这是暗部负责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下忍小队了？这样看来，日向日差的停顿就更加奇怪了。

明月一瞬间怀疑的神色的没有逃过日差的眼睛，他抿了抿唇，没有解释。

“选山匪吧，就算有鼬在，追击叛忍对我们还是有点勉强了吧？”

鼬的队友，一个叫心子的女生第一个做出了选择。

“嗯……我的想法也是选这个，不过这个任务已经被隔壁奈良班领走了。”

日差顶着一本正经的脸说道，然后收货了小队其他两位成员批判的目光。

没得选还说出来干什么！

不知是不是巧合，叛忍的藏身之处与山匪任务距离并不远，因此日差就和奈良小队约好了一起赶路。

不论是山匪的任务还是叛忍的任务，对于有着鼬和明月存在的日向小队和有些智囊之称的奈良小队而言，都太过轻易完成了。

但是叛忍逃走了，明明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也还是要逃走，明明就算逃走也活不下去了，但还是要逃走。

日向日差带着三个下忍追了上去，明月和奈良小队留了下来。

“你们也去帮忙吧，就当是磨炼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哦。”

奈良鹿久悠闲的看向自己的队员，三个下忍都乖巧地离开了之后，他将自己的目光转向另一边靠在树下休息的明月。

正对上对方的目光。

“8次。”

小豆丁大的姑娘遥遥地冲他比了个八的手势，然后神秘莫测的露出一个笑容。

“什么？”

奈良鹿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问，下一秒他明白了，是自己太关注她，应该是自己看向她的次数，果然下一秒明月给出了答案。

“是你看向我的次数。这么过分的关注我，你有话想和我说吗？”

“不，我只是习惯于在一个麻烦还没发生的时候先了解它。”

鹿久诚实地说出并不中听的话，对面的明月看起来并不生气，她挑了挑眉，神色自若的看向他。

“你觉得我是个麻烦？”

“见到你之前，是的。”

“那现在？”

“……现在更是。”

“就像那群叛忍？从一开始就是麻烦，现在更加麻烦？”

“你不好奇？”

“好奇什么？”

“明知道自己必死，还是要逃跑，明知道跑了也是死，还是要逃跑——这二者的结局没有区别，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逃跑？”

“你想让我追上去。”

明月抿唇，看着对面的男人。奈良家出了名盛产智囊，这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说一句，明月都要反反复复咀嚼才能明白一句简单的话里到底有多少层意思。

鹿久一直在引导她，他想让她追到那群叛忍的身边。她说的是陈述句，她确定鹿久的意图就是如此。

鹿久闭嘴了，不再开口。明月知道自己不追上去，两人之间的话题就不会继续下去。

她从树下站起来，在鹿久的目光下笑了笑，化作一阵烟雾消失。

影分身消失了，她原来一开始就已经追去了吗？果真是如同传闻所言，不仅是个出色的宇智波，更是出色的忍者。

另一边，逃窜进密林里的叛忍慌不择路的跑进了一个山洞里，正被一马当先的鼬一脚踹翻，然后用忍刀抵着脖子。

明月和其他两个队员姗姗来迟，日差略带欣赏地看了鼬一眼，示意他可以动手杀了叛忍的时候，明月抬手按住了鼬的动作。

“我有问题问你，如果你能回答我，我允许你再跑50米，怎么样？”

香取明一已经逃跑了一个多星期，与其说是逃跑，不如说是逃亡更合适一点。跟他一起的两个队友都已经死了，一个死于暗部的追杀，一个是对逃亡之路感到绝望而自杀，只剩下他，他因为恐惧，拼了命的逃，又因为怕死而不敢自裁，才一直活到了现在。

但是，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他知道自己现在必死无疑，对面那个小姑娘却说让自己再跑50米，这是对临死之前的猎物的玩弄吗？

而且本该由暗部杀死的叛忍，什么时候轮到下忍小队来追击了？

木叶真是让人越来越搞不懂了。

香取明一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不愿意死，有能够逃离的机会，就算有可能会死，也要坚持下去。万一呢，万一他成功了呢？那就能得到世界上最美好的生活，再也不用杀人，再也不用活在黑暗中。他抬头去看给他机会的下忍，看见她的衣服上绣着一个眼熟的族徽，上红下白，团扇模样。这是一个宇智波，木叶没有人不认识这个族徽，木叶也没有人会对他们有好感。

他看向年长的男人，也就是这个小队的带队上忍，见对方没有阻止，才微微呼出一口气。

“你是宇智波吧，这个年纪应该还没上战场吧。知道刀子从脑袋里插进去，先蹦出来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只要在刺入足够深的时候把刀柄用力一拧，头颅内部就会被剐出圆锥形的空腔，然后那个人就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吗？你没见过吧，你要是见过，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当忍者了。”

地上的叛忍表情扭曲，棕色的眼睛里弥漫着血丝，整个人状如疯魔。他的左肩一直到尾部横陈着一道极长的伤口，血肉翻卷，大概有几个小时了，因为没有处理和他说到激动时过大的动作幅度，正汨汨往外冒着血。

明月的目光向下垂落，看到他的伤口心里有些微微不适，皱起了眉。

“见过脑浆混着碎骨飞出来的样子吗？见过死人的内脏全部从肚子里淌出来在地上散发恶臭的场景吗？去他妈的忍者，去他妈的战争，谁他妈的爱打谁去打！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中忍，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每天恶心的连饭都吃不下去，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在乎过我吗？有人在乎过我吗？！那些人随口一句命令，我就得上战场送死！凭什么？凭什么啊？！你告诉我，凭什么啊？！”

男人越说越激动，竭尽全力的嘶吼着，最后他愤怒的从地上扑到明月的身前，满是血渍的双手揪住明月的衣襟。

与此同时，鼬的刀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男人扭过头看向鼬，怒目圆睁。饶是沉稳如鼬，也被这眼神吓了一跳。

“你杀了我啊，我难道怕死吗？我难道不知道我的身后是我的家人，我难道不知道我们都逃走了敌人就会杀死我的妻子和女儿吗？！可是他妈的这场战争永远没有尽头，就像那些人永远也不会把目光聚集到我这样的中忍身上！”

男人仿佛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他就像疯了一样。

没错，他疯了。

“你们之中，有谁知道每天除了杀人就是杀人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吗？！你们有人体会过一天杀几十个人是什么感受吗？！你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甚至他的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张着的嘴也没合上。

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头颅落地的声音，然后一道血线飞溅出来，淋的在场的人满头满脸。

鼬瞠目结舌的看向动手的人，旁边的明月。飞溅出来的血液在她白净的脸上留下红色的痕迹，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除了略微加快的呼吸，和死死握紧的双手。

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甚至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出手的，一个中忍的头颅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切了下来。

“他疯了。”

她终于出声，然后转身走出山洞。

他疯了，所以他该死吗？

他疯了，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怕死吗？是因为怯懦吗？

…………

山洞外的日光从未如此的刺眼，刺眼到明月不自觉的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她的脚步越走越快，渐渐的，两旁的树如同长了脚一般迅速后退，她的长发与泪水都被风吹在身后。

她终于站在了奈良鹿久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