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明月姬【火影】 第63章 暌违

“看您的衣服，是宇智波吧。虎打狼也不是全然有效，既不能根治而且还有副作用，第一次用会失明12个小时左右，之后不适的症状会消退，眼睛的状况会稍微好一些，但也只是稍微。”

狼咽死了，贵奈和零志都失去了能够威胁到生命的东西。零志很感激明月，他知道明月是宇智波，能来这里的宇智波大多都是眼睛不好。

“没有根治的办法？”

明月不甘心的追问，零志想也不想的摇头。

“如果是父亲还有可能，我接触的宇智波不多，你是第二个，对写轮眼还不够了解，但以我的拙见来看，一旦开始有失明的症状，不论是间歇性还是持续性都是不可逆的，没有根治的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从此刻开始，再也不要用写轮眼，配合我开的药，就能勉强维持现状。”

“那不可能。”

明月果断的下结论，顶着零志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她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也有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你能忍住不用吗？你会放弃再见你的父亲、母亲、那些死去的挚爱、亲朋吗？我做不到，那些无辜的、横死的、稚嫩的、本不该死去却过早凋零的灵魂，他们本该拥有更好的结局。”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宇智波都一个德行，一个个自以为天神下凡能护佑所有人……”

零志的话没说完，他不再说了，因为明月的表情太可怕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写轮眼不自觉开启，三颗勾玉摄人心魄地转着，薄唇紧抿，胸口猛烈起伏，一派已经气到不能自已的模样。

“你说我是你见过的第二个宇智波，第一个是谁？”

顶着一个顶级忍者的怒火，零志觉得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点燃。

“他叫宇智波鼬。”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凝固成坚硬的、令人窒息的胶水。

明月周身因愤怒而剧烈波动的查克拉骤然一滞，随即她那双因情绪激荡而自行开启的写轮眼，猩红的光芒大盛，三颗勾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几乎要连成一片模糊的黑影。

零志被这实质般的、几乎要将他灵魂撕碎的压迫感逼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药柜，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柜子上几个陶罐摇晃着摔下来，砸得粉碎，浓烈刺鼻的药粉味弥漫开来，却丝毫无法冲淡那令人心悸的杀意。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拖入了某种血色炼狱，眼前这个女人周身散发出的冰冷绝望和暴戾，比刚才那头具象化的狼咽还要恐怖百倍。

“宇——智——波——鼬——？”

明月的声音从齿缝间一点点挤出来，带着一种扭曲的恨意。她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碎瓷片被无声地碾成齑粉。

“他什么时候来的？来做什么？”

零志吓得魂飞魄散，舌头打结，几乎无法组织语言：“很、很多年前了……大概五、五年前是第一次来，他、他也是为了‘虎打狼’……那时候他眼睛的状况好像比你现在还要……糟糕得多……他、他几乎已经是半失明状态了，靠着一种很奇怪的感知力行动……”

五年前？半失明？

那个时间点……正是宇智波灭族之后不久。正是他手上沾满至亲鲜血、叛逃出木叶，成为S级叛忍的时期，他的眼睛在那时就已经……

为什么？！

无数疑问窜入她的脑海，啃噬着她的理智。

“他……还说了什么？”

零志拼命回忆，冷汗如同溪流般从他额头淌下：“他……他没说什么，只是很沉默，通常都是拿了药就走……哦对了！父亲当时也劝过他，和劝您的话一样，让他不要再使用万花筒了……但他……他的回答和你刚才几乎一模一样。”

“‘做不到。’”

“‘那些因我而死的亡魂，我要用这双眼睛、这条命去赎罪……’”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愤怒如同火山般喷发，瞬间吞噬了明月最后一丝理智。

“够了！”

明月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写轮眼中的勾玉旋转得几乎要撕裂瞳孔，强烈的查克拉以她为中心猛地炸开，将房间里剩余的瓶瓶罐罐尽数震碎。零志被这股气浪直接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墙角，咳出一口血沫，惊恐万状地看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毁灭一切的明月。

因他而死？赎罪？

那他凭什么活下来？！凭什么还能顶着那双罪恶的眼睛，说出这种虚伪至极的话？！

那宇智波全族上下，那些无辜的亡魂呢？！他们的死，又该由谁来赎罪？！由她这个侥幸未死的“漏网之鱼”吗？！

剧烈的情绪冲击着她的视网膜，视野中的血红和灰白疯狂交织闪烁，眼眶的剧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原本已经平和的眼睛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她一只手捂住剧烈刺痛的双眼，身体因痛苦和愤怒而微微摇晃，另一只手猛地撑住旁边的药桌，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

她猛烈的深呼吸了几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护着弟弟缩在角落里的零志。

“抱歉，写轮眼的异常好像对我的情绪也有很大影响。对我用虎打狼吧，用药之后我会离开这里，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零志看她确实恢复了正常，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就在这里也没关系，后面有个神社，平常不会有人来的，留下吧，你救了我和弟弟，就当我们还你恩情，而且我们也是忍者，并非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尽管害怕，但零志还是选择了帮助她。明月没再拒绝，走向内室。

药剂滴入眸中，并没有什么疼痛感，不过片刻之后，视野中一片黑暗。

以此为始，要12个小时之后她才能恢复视力。

弟弟还没醒，零志帮她用完药之后就回到连翘堂，留明月一个人在神社之中。

后半夜，失明放大了所有感官，也放大了内心的孤寂与纷乱思绪。宇智波鼬这个名字的再度出现、他多年前半失明就已经半失明的消息、以及那句“赎罪”的话语，如同鬼魅般在她一片黑暗的脑海中反复回响，撕扯着她的神经。

明月倚坐在冰冷的墙壁下，头靠在墙上，头脑一片混乱。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得异常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后半夜，万籁俱寂之时。

极其轻微的、几乎融入了夜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明月猛地抬起头，尽管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但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不是零志，零志的脚步声不是这样的，未经专业训练的忍者行动时破绽百出。而这脚步却太轻，太稳，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近乎本能的隐匿技巧，却又奇异地没有散发出丝毫敌意。

是谁？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在想什么？”

然而开口却是零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