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明月姬【火影】 第19章 风息

宇智波清水对传闻中的那位姬君其实有些好感，她是她经手的所有伤患中最好相处的那一类，治疗的过程中从来不废话，也从来不干扰她，不会怀疑她的医术，要是每个伤患都和她一样，她的日子会过得无比畅快。她本以为她们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下一次见面竟然来的这样快。

作为医疗忍，清水很少有能离开村子的机会，尤其是当她作为宇智波的医疗忍，就更难离开村子了。这一次虽然是偷偷从村子跑出来，不过身边有随行的战斗型宇智波，也没什么好怕的。上次肩膀的伤还没好利索，小姬君这次又弄得遍体鳞伤。

眼睛使用过度，查克拉也被消耗干净，精神长期高度紧绷，身上也多了几道横七竖八的伤口。

清水带有略微探究的目光落在小姬君的身上，她已经站起身，短暂的极目远眺后，她转过身，干脆利落的下令。

“回木叶。”

她是什么时候成为了这两只下忍小队的领导核心的呢？三两步跟上队伍，清水的思绪发散开来，一时间发起了呆。

“我要加入暗部。”

赶路的途中，鼬面向明月，一字一顿地说。

明月没有说话，她皱了皱眉，按她的性格来说，不太喜欢插手别人的事，她不喜欢勉强别人，也不喜欢替别人做决定。

人是有思想的苇草，没有人有资格替别人决定。

但她不希望鼬就这样加入暗部。他才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还是个孩子，他不应该、也不适合过早地踏这条道路。

“太武断了，鼬。如果你是在通知我，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但如果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作为朋友我建议你再慎重的考虑一下。”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拉他一把。

鼬黝黑的眸子望过来，没有回应。

明月转过头，没有强硬地要求他一定听自己的话，该说的话她都说了，接下来的选择和需要付出的代价他应该自己选择、自己承担。

在一众宇智波的接应下，他们回了村子，半路上还碰到了火影派来接应的暗部。一个狗脸面具的少年，有一头标志性的白发。还有一个花脸面具的，看起来有些呆。

这让明月有些意外，她笑眯眯的接纳两人同行，对三代火影有了些改观。

出乎意料之外的善良呢，不过也可能是出自爱才之心。

“你盯着我很久了，这位……狗脸前辈。”

明月对白发暗部的身份有所猜测，但并没有点出来，暗部之中都是以代号相称，极少互通名字的，姓名对于暗部忍者来说很重要，并不是能随意泄露之物。

卡卡西隐没在面具下的唇抿了抿，移开了目光，没有回应。

明月作为宇智波来说很特殊，除了姬君的身份，她有些开朗过了头，也平易近人过了头。让他……不得不想起另一位个人风格独树一帜的宇智波。

那位名字已经被刻上了英灵碑、13岁就已经离世、留给自己一只眼睛作为礼物的宇智波，曾经任性地宣称自己要成为火影、傻得可爱的宇智波。

他的队友———宇智波带土。

明月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她无数个睡过去的族会上，曾经有那么一场族会让她印象深刻。

“那是宇智波的遗物，凭什么给一个外姓人？！”

长期枯燥无味的族会让明月从欣赏两个大拇指打架慢慢学会了在激烈的争吵中入睡，她是被这位族人义愤填膺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惊醒的。

宇智波们性情孤傲，一般来说族会也都很符合他们特点的开在晚上，那是少有的一场等不到晚上就开展的族会。

宇智波的一位成员战死了，临死前将自己的眼睛作为礼物送给了自己的外姓队友。宇智波认为他的眼睛是宇智波的财产，不能留在族外的人手里。

这位宇智波的名字叫带土，活着的时候被称为废物，死了之后自己的遗愿还要被人质疑，也真是可怜。

那时明月见过卡卡西一面。

“大言不惭的替别人的眼睛做主，真以为所有的写轮眼都是宇智波的财物，你们可以随意做主吗？！”

被人惊醒，她的心情就够遭了，醒来又看到宇智波自以为是的场面，更是不悦，因而没有在外人面前给宇智波留半分颜面，她言辞犀利地把在场的人骂了一顿，起身就走。

路过卡卡西身边的时候，她顺势拽着他的手，把他拉出了宇智波的族地。这个白发少年像个淋了雨的小狗，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还抿着唇不说话。

这两个年龄加起来不超过20岁的孩子一左一右的立在宇智波族地的入口处，明月半带着好奇半带着同情地打量卡卡西，而卡卡西本人却好像个铜像一般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少年沉默得很，一言不发。明月不知他是从来如此还是因为同伴的逝去而悲伤，能让一个宇智波把自己的眼睛作为礼物，他们关系一定很好。他的白发在风中左右摇晃着，左眼猩红，三颗勾玉映照在其中，眼白处泛着血丝，大概因为不是宇智波有些排异反应，整只眼睛周围的皮肤都是红红的。不过平心而论，是个挺帅气的酷哥儿。

“你叫什么名字？”

卡卡西抬头，不聚焦的视线落在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女孩子身上，她的目光澄澈不带一丝算计而只有好奇。

真是个任性又奇怪的宇智波。

“……旗木卡卡西。”

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

“你的排异反应有些严重呢，应该控制不了这只眼睛吧？它不适合你，也许你应该放弃它。”

明月是出于好心才提醒的卡卡西，对方无神的眼睛却在此时坚定了起来，他立刻摇了摇头。

“你是宇智波的说客？怀柔对我没用，我是不会放弃朋友的遗物的。”

“不，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在非宇智波也非你的角度给出一个建议。你不接受也无所谓，不过……如果你执意留下这只眼睛，我会帮你的，别误会，我没有别的目的，单纯是看不惯宇智波随便替别人的东西做决定。那位族人既然已经把它给了你，那么它就是你的东西了。”

明月没想到自己会被当成说客，诚实地告诉了他原因。

后来她没在意这件事，宇智波也很快将此事忘在了脑后。相比较村子对宇智波日益增加的猜忌怀疑，这只流落在外的眼睛自然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谢谢。”

卡卡西的表情没什么波动，他礼貌道谢然后麻木的转身离开。

他们彼此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