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办公室的实木桌被拍得“哐当”响。文件“哗啦”散了一地,纸张边缘刮过桌面,留下细碎的声响。李局长指着张天明的鼻子,呼吸都带着火气:“张天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带个身份不明的嫌疑人去案发现场,还让她参与调查——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
张天明站得笔直。肩线绷得紧紧的,左臂的伤口被动作扯到,一阵刺痛钻进骨头里,可他脸上没半点退让的意思:“李局,罗瑜不是嫌疑人,她是唯一能看懂‘古’字图腾的人,清玄观的线索,也是她发现的。”
“线索?”李局长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卷宗,“啪”地甩在他面前,纸页拍在桌面的声响震得人耳朵发麻:“这就是你说的线索?一张破壁画,半本缺页的破书,还有枚不知道是不是你哥的袖扣——这些能当证据吗?现在局里都在传,说你为了查你哥的案子,公私不分,连封建迷信都信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冻住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张天明的警服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连他鬓角的汗都看得清楚。他弯腰捡卷宗,指尖划过“清玄观”三个字,纸页糙糙的,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他知道李局长说得对,可罗瑜闪回的画面、典籍上“赠吾女瑜儿”的字迹,还有那枚袖扣,都在告诉他,罗瑜和这案子、和他哥的失踪,肯定扯不清。
“李局,”张天明抬起头。眼神没半点松动,指尖攥着卷宗边缘,都泛了白:“真相没查清,我不会放弃任何可能的线索,哪怕受处分。”
“你!”李局长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着门,声音都发颤:“要么放弃那个道姑,把她送回留置室,要么你就等着受处分——你自己选!”
张天明没再争辩。转身走出办公室,关门时动作都轻,怕再惹李局生气。走廊里的警员都低着头,没人敢看他,议论声像蚊子似的“嗡嗡”响,飘进耳朵里:“听说张队要被处分了,就因为那个道姑……”“是啊,听说那道姑会算命,张队不会真信了吧?”
他攥紧拳头。指尖掐进掌心,疼得发麻,却没回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找到真相,才能堵上所有人的嘴,才能找到他哥。
走到警局角落的安全屋门口。张天明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把脸上的疲惫压下去,才推门进去。罗瑜正坐在桌前,手里捧着那本缺页的典籍,指尖轻轻摩挲扉页上的字迹,阳光落在她发梢,软乎乎的,让她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柔和。
“回来了?”罗瑜抬起头。看到他脸上的倦意,眉头皱了皱,指尖也停在书页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天明走到她面前。把卷宗放在桌上,声音尽量放轻松,怕她担心:“没什么,就是局长让我别带你参与调查,怕别人说闲话。”
罗瑜的指尖顿了顿。低下头,声音轻得像羽毛:“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她知道,张天明为了她,肯定受了不少压力,不然不会是这副模样。
“别这么说。”张天明打断她。蹲下身,和她平视,视线正好对上她的眼睛:“我已经想好了,你继续暗中协助我,有线索我们私下沟通,不让其他人知道。”他的眼神里带着坚定,还有点藏不住的温柔,“我查这个案子,不只是为了我哥,也是为了查清你的身世——我们说好的,一起找答案。”
罗瑜抬起头。撞进他的目光里,心口突然一暖,像揣了个小暖炉。她攥着典籍的手紧了紧,纸页都被捏出了印子,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就在这时。张天明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了下,显示着个陌生号码——是线人方悦的专用号。他立刻接起,手指按在嘴边,声音压得极低:“喂?”
“张队,我有急事找你。”方悦的声音很急促,还带着喘息,像是在跑:“在城西的‘花语轩’花店见面,我给你带了重要的东西——记住,别带人,也别让别人跟着。”
电话“咔嗒”挂了。张天明皱紧眉头,指节敲了敲桌面——方悦是他安插在犯罪集团的线人,平时很少主动联系,这次这么急,肯定出大事了。他看向罗瑜,心里犯了难——方悦不让带人,可他实在不放心罗瑜一个人在警局。
“我跟你一起去。”罗瑜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站起身,手里还攥着那本典籍:“方悦是线人,她带的东西可能和‘古’字图腾有关,我或许能看懂。而且,你受伤了,我在你身边,能帮你。”
张天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他知道,罗瑜说得对,有她在,说不定能更快解开谜团,而且他也确实不想把她一个人留下。
花语轩花店在城西的老街上。门口摆满了向日葵,金黄的花瓣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和周围掉皮的老建筑比起来,显得特别扎眼。店里飘着浓得化不开的花香,混着街头的车声、人声,让人有种不真实的平静,像在梦里似的。
方悦穿着碎花裙。扎着高马尾,正低头整理花束,手指飞快地绕着包装绳。看到张天明和罗瑜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换成了警惕。她快速扫了眼门口,确认没人跟着,才快步走过来,声音压得像蚊子叫:“张队,你怎么还带了人?”
“她是罗瑜,能帮我们。”张天明没多解释,怕耽误时间:“你说的重要东西呢?”
方悦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飞快塞到张天明手里,指尖碰得他手一凉:“这是犯罪集团的计划,他们近期要对清玄观动手,好像要找什么东西。”她的眼神不停瞟罗瑜,神色怪怪的,“而且我听说,集团里有个戴银镯的女人,最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罗小姐。”
罗瑜心里一紧。戴银镯的女人?这描述好像在哪听过,可脑子就是空空的,想不起来。她刚要追问,方悦突然伸手,趁张天明低头看信封的功夫,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指尖碰了碰她的掌心,凉得像冰。
“张队,我不能待太久。”方悦说完,转身快步走进花店后院,裙摆扫过花架,带落几片花瓣,很快就没了影。
张天明打开信封。里面是张手绘的地图,标着清玄观的布局,后院井边画了个红圈——显然,犯罪集团要找的东西,就在那儿。他指尖划过地图边缘,突然顿住——边缘有道细微的纹路,和清玄观壁画上的“古”字图腾,一模一样!
“天明,你看这个。”罗瑜打开手里的纸条。声音有点发颤,指尖都在抖。纸条上画着个简易的符箓图案,线条歪歪扭扭,可她看着特别熟——这是师父教她的“护身符”,就是图案右下角,多了个小小的“阴”字,那是阴符派的标志!
“这是……”张天明凑过来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个符箓,和我们在黑衣人身上搜到的掩气符,有点像。”
罗瑜没说话。指尖轻轻摸那个“阴”字,纸页糙糙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个画面——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手腕上戴着银镯,手里拿着张和纸条上一样的符箓,对她说:“瑜儿,记住这个符箓,以后遇到危险,就画它。”女人的脸模模糊糊的,可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惧,像被冰水浇透了。
“罗瑜?你怎么了?”张天明注意到她不对劲。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她的皮肤凉得吓人:“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罗瑜猛地回过神。指尖冰凉,纸条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攥紧:“我……我好像见过这个符箓,还有那个戴银镯的女人。”她的声音还在发颤,“那个女人,好像叫我瑜儿,可我想不起来她是谁,只觉得害怕。”
张天明心里一动。戴银镯的女人,叫罗瑜“瑜儿”,还知道她的过去,这个女人,会不会和罗瑜的父母有关?会不会和阴符派有关?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攥着信封的手都紧了。
他握紧信封。眼神变得凝重,声音也沉了:“不管这个女人是谁,我们都要尽快查清。犯罪集团要对清玄观动手,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
花店门口。一阵风吹过,向日葵的花瓣落了一地,像撒了层金粉。罗瑜攥着那张纸条,掌心的道纹胎记又开始发烫,和纸条上的符箓像有呼应似的——她知道,这个符箓,这个戴银镯的女人,还有清玄观,都藏着她想不起来的过去,藏着这案子的真相。
可她不知道。花店后院的墙角,方悦正躲在那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手里攥着枚和罗瑜铜钱相似的古币,金属凉得硌手,眼神里又担心又犹豫,还有点藏不住的决绝,谁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看到张天明顶住压力说“哪怕受处分也不放弃”,是不是瞬间觉得热血沸腾?从“公私不分”的质疑到“一起找答案”的承诺,张天明的坚守太戳人!而方悦递来的密信和符箓,不仅串联起清玄观的新危机,还抛出“戴银镯的女人”这个新悬念——你觉得这个女人,会是罗瑜的亲人,还是阴符派的反派?支持“亲人”请扣1,支持“反派”请扣2,你的判断很可能会影响下一章里两人对清玄观的调查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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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警局再遇风波,线人传递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