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歪着头看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在逗他,故意这样想看他无措时的模样。
“它关心你,所以主动去帮你。”陆尧胡诌道。
黑蛋:“……”
骗子骗人!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人管管啊!
“哦。”夏舒点头,“那它很不听话。”
陆尧牵着她往回走,因为心虚不停地找话题尬聊。
夏舒也好脾气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反正后面有的是时间磨他,这次就不深究了。
两人回到宿舍,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几人,神色骤变。
夏舒用脚踹醒了离她最近的汪艺,神情凝重:单萌萌不见了!
汪艺迷糊爬起来,脑子还处在宕机中,他看着夏舒眼神突然布满惊恐:“你…你要干嘛?”
“萌萌呢?”夏舒锁眉,“发生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问我?”汪艺往后退,直到靠着墙退无可退,“不是你把人带走的吗?”
他被打昏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夏舒掐着单萌萌的脖子,将她带走了。
夏舒耐心有限,直接将昏睡的另外两人抽醒,逼问发生的事。
李佩冉捂着脸,眼中愤懑在看到夏舒时熄灭了,她嘴唇抖动:“你、你想做什么?我已经把那个贱人推出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曹磊这会儿已经清醒,爬起来捂住她的嘴:“冉冉,不要胡说!”
“唔唔……”
夏舒翻手,掌心冒着悠蓝火焰,对着汪艺道:“把刚刚发生的一五一十告诉我,否则我烧了这里,你们一起死。”
她明明设了结界,只要他们理智地待在里面,就不会有事。况且她还叮嘱过萌萌,他们要死别拦着,照顾好自己。
汪艺哆嗦了一下,颤抖着说:“你和陆老师刚走,他们…他们两就醒了,醒来吵着要回去,不待在这鬼地方……单萌萌就劝他们,这里是安全的,等你们回来大家在一起,可是她不听……”
李佩冉认为单萌萌和夏舒两人没按好心,就是想害死他们。在她和曹磊踏出结界之前,夏舒又回来了,这个夏舒很奇怪,离他们比较远,好像再忌惮什么,嘴上却极力说服他们出来一起离开,本来就疑心地曹磊两人便收回了脚。
夏舒追问:“然后呢?”
“本来大家都不理那个‘夏舒’,可是李佩冉突然发疯,把单萌萌推出去了。”汪艺闭上眼,声音带着哭腔,“她,就被那个‘夏舒’掐着脖子,不知道…是死是活?”
陆尧知晓单萌萌与夏舒的重要性,先一步出手掐住李佩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咳咳…陆老师……她、她本来就是要找单萌萌的……咳……”李佩冉脸色发青,手指向曹俊,“救……”
曹磊缓过神扑上前,“陆老师,冉冉她不是有意的,如果不那么做,我们都会死。”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汪艺和单萌萌有没有听到,但是我跟冉冉都听到她说话了,她说只要单萌萌出来,就不会杀了我们。”曹磊抠开了陆尧的手,把李佩冉抱在怀里,“冉冉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大家都活着。”
“凭什么你们的命要用萌萌去换?”夏舒红着眼,她万万没想到,算好一切,却没有算到人性。
萌萌再被推出去的那刻,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在前一刻甚至还在劝他们别出去。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李佩冉哑着嗓子,豁出去道:“为什么那个假冒你的人只要她?要怪就怪她是你朋友。”
一个人换三个人,很划算不是吗?李佩冉没觉得自己做错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是为了活着。
夏舒闭上眼,挥手撤了结界,转身离开。
陆尧跟了上去,安慰:“情况还没有那么差,至少我这边没有得到她已死的消息。”
“可田俊、林妙在你那边,不也是未死的状态嘛?”微颤的声音暴露了她的情绪,湿着眼眶道:“陆尧,李佩冉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一切都是因为我。”
从头至尾,那个人暗中布局针对的一直都是她。田俊到林妙,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关系,但一定有着什么被她忽略的细节裹在其中。
“我们还有时间,不要难过。”陆尧见不得她这样,轻轻将她拥在怀中,“我会派鬼差去找她。”
“或许可以问问那只半死不活的走蛟。”夏舒心里想,让她看到走蛟渡劫,引她离开之际再带走萌萌,这只走蛟一定知道些什么。
白狐忙完回来,得知要审走蛟,揽下此活,并保证:“一定让它吐出有用的消息。”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
实践活动中,几人照常集合,除了没有单萌萌。
他们很默契的没有提任何关于前一夜发生的事,按照排班各自去给村小的孩子们上课。
汪艺犹豫半天,最终走向夏舒,“我们会继续找单萌萌的,如果48小时找不到,会报警。”
“随你们。”夏舒不想搭理他们,也没有去班里上课,而是出了学校,漫无目的地走在云谷镇上。
这里的一切还保留着古迹,街上零星开着几个小店,三五成群的老人围坐在一起,用方言聊着天。
走了半天,夏舒觉得这是个老龄化很严重的镇子。除了小孩就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几乎没有年轻人。
就在她准备往回走时,隐约听到哭声,以及唢呐演奏的声音。直觉让她再次调转方向,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黑蛋:“有人死了。”
“嗯。”夏舒看到搭的灵堂,灵堂上的画像是位很年轻的男人,与哭丧的老人们形成鲜明对比。
夏舒心里觉得奇怪,不动声色上前点了一支香敬上。
一阵风吹来,香炉的灰胡乱飞着,她拿在手里的香断了。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啊!”侧面一位上年纪的老奶奶一把拽住夏舒,“你不能走哇,断香不吉利,你得再上一柱。”
夏舒没有拒绝,重新点了支香,刚插上香炉,只听“咯吱”一声,灵前的香炉直接裂开。
“……”
所有哭丧的老人呆楞住,四周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