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不改非但能蹭欧 第5章 言出法随

察觉到班代云尾音里细微的颤意，小兽歪头嗤笑一声，尾巴不耐烦地拍打地面："贯清宗首徒就这个胆量？" 少女握剑的手骨节发白，却仍梗着脖子没理它。琉璃眼珠转了转，小兽正欲再刺两句，忽觉整座庙宇陷入死寂——三人一兽的目光此刻都凝在正中央的金色佛像上。

烛火将双身佛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犹如活物般扭曲纠缠。左面佛垂眸拈花，唇角含笑如三月春风；右面佛怒目持笏，法令纹深深刻进鎏金面皮。

符因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少女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低声问道：“这佛像……怎么会有两张脸？”

“双身佛……”少年低声喃喃，眉头紧锁，“传说中，这是幽冥之中用来审判亡魂的神像，慈面代表宽恕，严面代表惩罚。可这种佛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符因的指尖已经捏住袖中摇铃，仔细看着那佛像品出些异样之处，两尊佛像虽为静止但其姿势神态栩栩如生，左面佛像的莲花指正正抵住右面佛像眉心朱砂，而右面佛像手中的玉笏竟直直断出一处裂缝。

"二者相生相伴，按理说应该是气运平衡，怎么看着却像慈面佛在镇压怒面佛？"符因突然开口，剑尖挑开蛛网覆盖的香案，案上供盘里腐烂的贡品间，竟压着半截已经褪色的婚书。

还没等符因捏起那烧的只剩半截的婚书，邬宓腕间阴线铃突然震颤，他猛地按住手腕："此处阴气有异动！"

就在这时，那佛像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两张面孔的表情开始扭曲变化。慈面的笑容逐渐变得狰狞，而严面的冷峻则化作了一种诡异的怜悯。

“不好！”符因低喝一声，迅速后退，“这佛像有问题！”

话音未落，佛像的双臂突然舞动起来，原本静止的石像仿佛活了过来，巨大的手掌朝着三人猛然拍下。小兽兀自跳开，符因一把拉住班代云，迅速闪避，邬宓也紧随其后，三人一兽险险避开了这一击。

“这佛像……是活的？！”班代云惊呼出声，脸色苍白。

符因没有时间解释，她迅速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将黄符朝着佛像掷去。黄符在空中燃起一道金光，直击佛像的慈面。然而，那金光还未触及佛像，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消散于无形。

“没用？”符因眉头紧锁，心中暗惊，抬头与班代云和邬宓对视一眼，几人在对方眼中读出同样的惊疑，这庙中随着双身佛的暴起的同时被施下莫名的灵力禁制，三人明显察觉周身灵力的运转愈发迟滞。

话音未落，双身佛金漆剥落突然渗出黑雾，慈面佛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森白獠牙，怒面佛却眉眼低垂作悲悯状。两尊佛像脖颈处金箔簌簌剥落，露出青黑尸斑——这根本不是泥塑，而是两具盘坐的古尸！

"当心脚下！"灵力受制符因正欲掏出摇铃，地面青砖突然翻涌如浪，无数缠着碎布的枯骨破土而出。小兽低啸着膨胀身形，一口咬断抓向邬宓的骨手吞下随后用舌头舔舔尖牙。

“啊嘶。”符因脸色纠结，欲言又止的看向它，张张嘴但是看见小兽邀功的表情最后还是把话咽下去。

少年突然扬手以柳枝作剑，剑气劈开扑来的骷髅，碎布飘落间露出骨头上篆刻的朱砂经文，"有人在用死人尸骨种姻缘蛊......"

因缘蛊，闻言班代云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低声道：“我来试试！”她说罢，将青玉抛向空中，玉瞬间化作一道青光，直击佛像的严面。这一次，佛像的动作明显一滞，严面的表情也微微扭曲，似乎受到了某种压制。

看清少女手中所持物件，符因瞳孔猛然一缩，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班代云。

形势危急，她来不及细思，迅速从腰间抽出摇铃点染精血，鎏金轮盘轮转几圈悠悠停下。符因抽出暗淡卡牌灌入灵力，一串铜钱在空中排列成阵击向双身佛，将它暂时困住。

“趁现在，快走！”符因低喝一声，拉着少女朝庙门冲去。少年紧随其后，三人刚跑到庙门前，却发现庙门依旧紧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锁。

“门打不开！”少女用力推了推庙门，焦急地说道。

符因咬了咬牙，迅速从袖中抽出一张雷符，贴在庙门上。雷符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电光，庙门被炸开一道裂缝。然而，还未等三人冲出，那佛像的双臂再次舞动，朝着他们抓来。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一个朦胧嘶哑的声音在庙内回荡，仿佛是从佛像中传出。

符因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冷冷道：“装神弄鬼！有本事现身一战！”

那声音轻笑一声，随后庙内的烛光骤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符因迅速从袖中抽出一张照明符，符纸燃起一道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小心，它就在附近。”少年低声提醒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少女忽然发出一声惊呼：“那是什么？！”

符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庙内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无数张人脸，那些人脸表情各异，有的痛苦，有的愤怒，有的绝望，仿佛是被困在墙中的亡魂。

庙内的空气骤然变得冰冷，一股强大的鬼气朝着三人席卷而来。符因迅速挥动长剑，剑锋划出一道金光，将阴气逼退。然而那鬼气仿佛无穷无尽，再次劈头盖脸地涌来。

正当三人被鬼气逼得狼狈不堪时，姻缘庙的后门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未等他们反应，一个少年已推门而入。

“别进来！”三人异口同声，声音中满是焦急。

少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在原地，身后的同伴却因好奇纷纷涌入。眨眼间，庙门轰然闭合，将十几人困在其中，惊呼声此起彼伏。

双身佛立刻被新猎物吸引，两只巨手直扑人群。众人惊慌四散，却发现庙门紧闭，无处可逃，只能慌乱躲闪。

“真是添乱！”班代云气得跺脚，焦急道，“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想办法脱身！”

符因咬紧牙关，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物，低声道：“你先撑一会儿，我来想办法！”

她手心一翻，一张暗红卡牌瞬间化作铜镜，悬于空中，金光四射，暂时压制了庙内的鬼手。班代云见状，点头会意，提剑迎上扑面而来的鬼气。

邬宓被鬼气逼至角落，符因与他相距甚远，无法借助他的气运。她心一横，再次召出鎏金轮盘，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按向虚空中的轮盘。

鲜血渗入轮盘纹路，系统力量瞬间激活。轮盘急速旋转，刺目的金光几乎令符因睁不开眼，但光芒随即暗淡，系统提示闪过：【概率提升效果受到限制】。

轮盘停下，两张银色卡牌浮现，符因一把抓住，卡牌上赫然写着【SR遁空符】。

“遁空符？”符因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还未细想为什么是SR，周围空间已开始扭曲，仿佛被无形之力撕裂。

片刻后，扭曲消失，符因睁眼一看，恨不得把自己抡晕过去——这破符竟然好死不死把她传送到双身佛怒面的眼前，几乎撞上那张狰狞的脸。

“你不要命了？”班代云惊呼。

符因急中生智，瞄准邬宓的位置，再次催动卡牌。下一秒，她出现在邬宓身侧，抓过他的手指咬破，按在鎏金轮盘上。

瞬间，一张鎏金卡牌飞出，【SSR遁空符】。符因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低喝一声：“走！”她拉住邬宓，小兽驮着误入的少年们，尾巴卷起班代云，跃向符因的位置。

金光闪烁，众人已置身庙外。庙内鬼手扑空，双身佛的怒吼回荡，却无法追出。

小兽恢复原形，围着班代云，咬着她衣上的琉璃灵珠，咯吱作响。众人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回头，确认双身佛并未追出。

“刚才那是什么？”班代云惊魂未定，手中长剑微颤。

“遁空符。”符因简短解释，随即皱眉环顾四周。

邬宓站起身，拍去尘土，低声道：“小心点，那佛像虽出不了庙，但可能会放出其他邪物追杀我们。”

符因点头，正要开口，远处传来诡异的嘶吼声。她脸色一变，看向邬宓，不可置信道：“气运逆天就算了，你怎么还言出法随啊？”

邬宓自己也未料到这话应验如此之快，神色愕然。

话音未落，树林深处窜出几道黑影，形如豺狼，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众人迅速分散，各自迎战。

符因抽剑，剑气凌厉，逼退最先扑来的邪祟。忽然，她右肩一沉，熟悉的重量攀上来。她没有回头，专注对付面前的魔化豺狼。

尽管灵力有所恢复，但邪物越来越多，众人渐感力不从心。符因边跑边从系统中抽出未用的卡牌，迅速注入灵力。刹那间，几人速度骤增，如脚下生风，将邪物甩在身后。

终于得空喘息，符因感觉脸上有黏腻的被舔舐触感，小兽吞食鬼手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她忍无可忍，嫌弃道：“不是……你真的有点太恶心了。”正欲甩开，身后传来熟悉的咕噜声。

如果小兽在她身后，那她肩上到底是扛了个什么东西。

符因猛然回头，见小兽立在邬宓脚下，众人惊恐地看向她的肩头——一只形似小兽的邪物不知何时爬了上来，猩红的眼睛正盯着她。

邬宓以桃枝为剑，扫向符因肩头。邪祟嚎叫一声，跳下逃窜。众人被戏耍得满心愤懑，纷纷提剑，不一会儿，那丑陋邪祟便没了声息。

几人一兽终于摆脱追杀，回到符因暂住的破旧祠堂歇脚。符因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