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往返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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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暗，只有解和禾与谈颖两个人。

但是镜头捕捉不到的地方，有导演，有工作人员，还有好几个机器放在不同的位置。小房间被切割成两个世界，一边是暗的，解和禾几乎看不清谈颖的脸，他从床头摸了盒烟，靠坐起来，背部抵着后面的墙，打火机“咔”的响了一声，点燃了那支烟，他神色冷冷的，烟圈顺着半开窗户里漏进来的风四散飘起，低沉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你怕什么？”另一边是挤在房间里满满当当的工作人员，屏住呼吸，看着贺劭与濮曼。

这很割裂。清冷的月光也溢进室内，濮曼转过头，看着贺劭。

解和禾只穿了条裤子，坐直身体，被子滑下来以后便露出**的上半身，十六岁以后，他突然开始迅速拔高，身高迅速地盖过其他同学，他高中还没毕业就逃出家乡，走了很远，走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从洗盘子当服务员开始做。

解和禾站起身，走了几步，在杂乱的桌子上拿起一瓶罐装啤酒，单手拉开，泡沫从开口处“簌簌”地冒出来，溢在手上，他举到唇边喝了一口，拢在瓶子上面的啤酒泡沫随着这个姿势流下来，落到了身上。

谈颖看着他：“我很多年没有见过你。”

解和禾哼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仰头喝着那罐啤酒，他的手指很长，捏着黑色的瓶子，桌子上的小灯发出来的光线透过他的手，照亮了他被啤酒沾过的脖子，透亮的酒液好像反出一点光来。

谈颖看着他，有些出神。她经常会跟着人出来，赚到的钱一部分给经理，有时候还要给介绍过来的人……这次出了大门，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谈颖跟着他来到这个逼仄的小屋，房间里面不难闻，反而有很明显的洗衣液的味道，不香，味道里带着一些很廉价的感觉。但是房间很乱，桌子上摆着一堆喝过的空啤酒瓶，烟头在地上聚了很多。

解和禾给了她一叠钱，谈颖抽出来数了一下，大概有了个数，抬头看他，问：“一次？”

解和禾听到她的话，开始笑，笑得谈颖莫名其妙的，想把那叠钱扇在解和禾的脸上。

解和禾笑够了，停下来，说：“那你亏了。”

他将腿收起来，一只脚踩在椅子腿的横杆上，又点了一支烟，解和禾与谈颖一起看着烟飘向空中，解和禾眯了下眼睛，说：“你弄一晚上都赚不到这个钱，我弄不了。”

谈颖皱眉看他。

解和禾说：“你没遇到过这样的顾客吗？”

谈颖说：“很多。”

“嗯？”解和禾出了声，问她。

谈颖说：“他们吃药。”

解和禾又开始笑，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头发有点长，黑发落在眼前，挡住了后面那双狠厉的眼睛。他侧着头，脖子上的肌肉拉出一个很好看的形状。谈颖细细看着，看到他脖子后面有一个纹身。

解和禾很快又转回了头，阴影重新遮住了那个纹身，谈颖看不到了。

“咔——咔——”解和禾捏扁了啤酒罐，扔在地上，说，“给我收拾一下房间吧。”

他的脚放在地上，站起来，走到床边，躺了下来，转身背对着谈颖。

谈颖收好钱，在房间里找到一个袋子，尽量轻手轻脚地收拾桌面上的酒罐。

解和禾说：“不要这样。”

谈颖问：“什么？”

解和禾：“声音大一点。”

谈颖收拾好的时候他似乎已经睡着了，身体蜷缩起来，背对着她，谈颖说：“我走了。”解和禾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于是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

姜从砚看着监视器，又调整了一个机位拍了几段，然后站起来：“好，今天收工。大家辛苦了。贺劭脖子上那个纹身拍照了吗？”

有人回答：“放心吧姜导，OK的。”

“好。”姜从砚点头。

贺劭把脖子上的东西卸干净才回去。脱掉外套以后，他注意到项往在盯着他的脖子看。

他往镜子里面看了一眼，发现画上去的纹身还残留了一小片黑色的痕迹，没有卸干净，他接了点水，擦了一下，居然可以擦掉。

项往说：“我来吧。”

贺劭没有拒绝。项往的手有点凉，他先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搓了下手，等温度上去之后，才开始擦残余的颜色。

他的动作很轻，那块纹身画在贺劭脖子的疤上面，疤不大，不仔细看都不会注意到。是第一次拍的时候，贺劭脱掉了上衣，姜从砚注意到他脖子上面的疤，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来的。贺劭说是不小心碰到的。姜从砚听出他不想多说倒也没刨根问底，只是在监视器里看了一会儿，说：“在这里加一个纹身吧。”

“什么纹身？”

姜从砚想了想，说：“可以画一只手吗？”

束帆说：“那多吓人啊？”

姜从砚拍板：“试着画一下，画出来再看效果。就照着贺劭的手画。”

造型师是个很酷的乙方，只听需求不提质疑，尽全力满足，听到姜从砚的要求也没多说什么，盯着贺劭的手看了半天，最后画了一只抚摸着那道疤的手，画出来效果居然不错——依照常规的审美来看当然是有点吓人的，但是那只手很好看，看多了竟然从诡异中品出一点美感来。

……

贺劭对着镜子，项往站在身后，帮他擦干净了，手覆在那道疤上面。他的手很温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贴在脖子上，和那个纹身的位置和形状差不多。

贺劭握住他的手，闭了下眼，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他们第一次在那间合租房里，项往说“我太紧张了，y不起来”，在那之后，还有多次不算正常的，前几天晚上，在和现在同样的地方，项往抵着墙，心跳快的数不清，可是身体依然毫无反应；姜从砚提到“ED”，濮曼饰演的谈颖拍摄时说“他们吃药”……

一切都串起来之后，最终的答案非常自然地摆在贺劭眼前。

……

贺劭还没有完全从解和禾的人生中走出来，因此语气有点奇怪，不太像他自己。他像解和禾一样说着话，可是解和禾又有点像项往，他问项往：“药在哪儿？”

真是“兵荒马乱”的两天啊

走背字了，今天早上咣一声就扑地上了[托腮]直接消失在了老板的视线里

后面就是正常更新了，我尽量找个时间把昨天的更新补上

他们现在是非常正常、健康的恋爱关系[橘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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