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第4章 奖励

“不错，进步很大。”林晓芝拿着成绩单看了许久，目光停在历史那一栏上，“只是这个历史…怎么没及格？”

曲鹤这次月考物理出奇的好，不仅达到了温景序定下的目标分数，还超了几分，八十二。

但好了物理就差了历史，考历史的时候觉得自己选的每一个选项都很对，试卷发下来后错得离谱。

面对老妈的询问，曲鹤摆摆手，“妈，我发誓我认真对待了，但这个历史吧…是个玄学。”

尤其是当曲鹤对照解析订正的时候，她真觉得历史这玩意玄乎得很，某一选择题她选的C，一看答案——

「A：明显错误」

这个很好理解，一眼能看出来对错。

「B：材料中未体现，故不选」

曲鹤依照提示看了眼，这个也好理解。

「C：材料中体现，但不符合题意，排除C」

「故选D」

曲鹤：？？答案说了个寂寞。

她想着约摸是答案解析的问题，决定结合问题听老师的解答。

听至本题关键处，好嘛，照着解析念的。

林晓芝听完她的控诉放下成绩单，决定网开一面：“好吧。看在你学习态度认真的情况下，允许你国庆出省玩一玩，去哪里想好了告诉我，旅游经费权当奖励。”

曲鹤感激涕零：“妈！我的好妈妈！爱你！！”

说着便要上去给她妈一个拥抱，被林晓芝无情地推开了，“得了，功劳在小景，出去玩你问问哥哥去不去，所有经费都我出。”

“他肯定才不会去呢，你忘了他高三了？”曲鹤提醒道。

林晓芝反应过来，“也对，不过…不管怎样你都感谢人家，趁着假期你请哥哥出去吃个饭玩一玩什么的都行……听见没？”

曲鹤敷衍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明天不国庆节么，我带他出去玩放松一下。”

晚上曲鹤趴在床上玩手机，滑到微信聊天界面时看见了温景序。

她戳开聊天框：『Sunday：哥你在吗？』

那边很快回复：『XJW：有话直说。』

『Sunday：就是想告诉你我这次月考考得还不错，为表感谢，我决定明天带你去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Sunday：当然只许在南城。』

『XJW：没有，不去，学习。』

曲鹤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想打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想了想觉得不妥，敲下一行字：

『适当放松才能更好地学习～我想好要去哪里了，保证不耽误你的时间，明天下午我会在你家门口等你的，一定要来哦！晚安～』

温景序看着手机陷入了沉思，最终还是答应了：『好，明天不见不散，晚安。』

国庆节当天下午，曲鹤便拉着温景序搭上了到林湖公园的公交车。

林湖公园，顾名思义，有林有湖。每逢节日，公园里都会有人摆摊涂鸦石膏娃娃。

因为是开放式公园，管理不会太严格，只要不对环境造成影响，加上只有节日才会有人出摊，所以也就没有人限制出摊。

原先只有一个两人摆摊，后来有人寻到了商机，便跟着出摊，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模式。

这里比较偏，平时人不多，但由于是国庆，此刻人也不少，好在没有多到走不动路的程度。

曲鹤下车便拉着温景序直奔石膏娃娃摊位。

想必各摊主考虑过今天的客流量会很大，增设了好几个摊位，即便如此，曲鹤他们到的时候也不剩几个位置了。

她迅速搜罗了一个绝佳的座位，将温景序按在位置上，“在这里等我，马上回来。”

温景序盯着曲鹤的身影失笑，他倒像个需要被人照顾的小孩子了。

曲鹤今天穿了条水蓝色裙子，头发梳了好看的样式，即便在人群中也是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温景序的目光追寻着她的身影，看着她与摊主交涉，然后手里抱着两个石膏娃娃回来。

曲鹤拿的是两个小熊，递了一个给他，“好了，开始吧。”

“没有参考图？”温景序拿起手边的颜料，下笔时犯了难。

曲鹤正低头创作，听见他这话摇了摇头，“涂鸦不就图个自己乐呵吗，照着模板多没意思，我的大学霸你发挥一下想象力呗。”

温景序不置可否，找到自己想要的颜色着手涂鸦起来。

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是流淌得最快的，曲鹤刚放下笔，温景序也完成了涂鸦。

“不错嘛，这个配色好看的。”曲鹤看着水蓝色小熊赞赏道，“不过这两坨是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她能依稀辨别出是五线谱和音符，另一个瞪大眼睛也没看出来是什么。

“是你。”温景序道。

曲鹤：“我？”

五线谱和音符组成曲子这没问题，可别告诉她后面这坨乱绕的毛线团是“鹤”。

温景序像是能听见她的心声似的，他说：“后面这个就是鹤，你没看错。”

曲鹤：“……？？”

空气静了一瞬，而后响起一声爆笑：“不会吧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手残啊哈哈哈！！”

温景序听了也不生气，把他的石膏娃娃和曲鹤的调换了位置，“从现在开始，我的送你了，作为交换，你的娃娃是我的了。”

“……”

不等曲鹤回答，他拿着石膏娃娃率先站起身，“走吧，饭点该吃饭了，回家还是下馆子？”

曲鹤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怒斥始作俑者：“温景序你玩不起！这是我的娃娃，你还我。”

“现在是我的了。”温景序把桌子上原本属于他的石膏娃娃塞进她手里，“就当是送你的月考奖励，乖，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听见有机会宰他一顿，曲鹤立马收起方才的怒气，转而春风和煦道：“我的娃娃送你当高考礼物，我们去吃好吃的。”

曲鹤早在之前就看中了一家烤肉店，一直想去吃却没有时间，今天正好借着宰温景序的机会去试试。

到了地方，还没进门就有人上来招呼，“您好，请问是两位么？”

曲鹤甜甜地笑：“是呀，麻烦带个路。”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曲鹤与温景序在后面跟着，店内装潢属于复古风，还有轻缓的音乐作伴，让人焦躁的心绪平和了不少。

就座后，曲鹤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想也不想地勾了几道招牌，她抬头去看温景序，对方脸上却没有任何她想看到的表情。

过分的是，他在笑。

不是轻蔑的笑，而是那种很淡的、挂在眼角眉梢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这种表情放在她眼里就像是在挑衅。

曲鹤又选了一些自己爱吃的，将菜单递给温景序，努力绷着个脸：“我选完了，你选吧。”

“怎么了？”温景序接过菜单看了眼，适当选了些合口味的，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后他继续道，“刚才不还很高兴么？这会儿怎么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看你不爽。”

温景序愣了愣，明白过来曲鹤的意思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漾开了，“怎么就看我不爽了，展开说说。”

曲鹤：“笑得太碍眼，不准笑了。”

吃完晚饭出来，外面天都黑了。这家烤肉店离他们家不远不近的，步行十来分钟就能到，温景序提议走着回去，当消消食。

“你昨晚说月考考得还不错，怎么个不错法？”温景序自然地绕到离马路近的一边，边走边问。

先前还绷着脸的曲鹤说到这个立马就来劲，她一脸骄傲，“物理我可是考了八十二。”

温景序抬起手拍了拍，算是鼓掌，“鹤鹤真棒。”

曲鹤低头看路，寻着与自己脚尖方向一致的纹路走，听温景序这么说，她扭头看了他一眼，“大哥，你很敷衍你知道吗？”

他收回手，揣进裤兜里，随着她的动作看去，不由得笑了一下，“我怎么敷衍了？”

曲鹤这才停下来，无声地叹了口气，与同样停下脚步的温景序面对面，她拉出他的手依照着他的动作又做了一遍。

“请问谁夸人这样象征性地鼓掌？”

温景序低头看了眼被曲鹤握住的双手，他的右手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下，他盯着曲鹤的眼睛不放，眼里盛满了笑意，“跟你学的。”

“好的不学。”曲鹤没真的斥责他，假意白他一眼，放下手抬脚转身，不知不觉地又重复起刚才走路的动作。

见身边没人，她回头：“走啊，不回家了？”

温景序一怔，抬步跟上她，“回。”

晚上回家后，曲鹤洗澡的时候总觉得今天忘了点什么东西，直到她趴在床上玩手机才想起差了石膏娃娃。

她连忙去问温景序。

『Sunday：我们的石膏娃娃好像落在烤肉店了［撇嘴］』

『XJW：我也刚想起来。没关系，明天去烤肉店问问』

曲鹤熄灭手机扔在一旁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脑袋底下，仰头看着天花板思考国庆去哪个省玩。

但她一想到今天跟温景序出去玩的情形就不想出去玩了。

平时没什么人的林湖公园今天都有了不少人，其它地方可想而知。

还是不要去各景点人挤人了。

况且。

她有种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一种不易被察觉到的情绪。

她似乎并不想离温景序太远……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