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系统它谋财害命 第38章 雪女的愿望

水镜之外，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屋内的从暮和方枫佑。

黑色的身影轻叩了三下门：“首领，需要我帮您把他们两个除掉吗？”

被称为首领的人视线不变，紧紧地盯着水镜中手牵手的两个人：“不用，如果后续威胁到了我的计划，我会亲手除掉他们两个的。”

下属咬咬牙再次上前：“可是他们快要找到真相了，更何况那个女的还对雪女的事情十分感兴趣，这不会透露了您的身份吗？”

“我担心他们会坏了我们的计划……”

黑色身影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一声：“老五，什么时候你也觉得自己能够干涉到我头上了？”

一道丝线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爬到老五的脖子上：“你也只是我的一个棋子。我怎么不知道棋子能够影响下棋人了？”

脖子上的丝线随着黑影的身影渐渐收拢，老五的面色通红，双手手指紧紧拽着丝线，试图能够阻挡丝线收拢的进程，但是依旧无济于事，眼看着老五的瞳孔渐渐泛红，黑影才收手。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老五紧紧捂着胸口，呛咳出声，粗重的喘息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暗室中：“咳……是。”

“退下吧。”

老五低着头，恭敬地退了下去。

镜中，从暮和方枫佑牵着手，黑影的视线紧紧跟着两个人，似是怀念，又像是回忆。

因为时间流速成谜，又或者是因为幻境中时间的流逝的速度会受到施术者本人的影响，从暮不得不拉着方枫佑匆匆走过，一边走一边搜寻着张姨口中那个绿色衣服的少女。

一道歌声顺着潺潺流水的声音飘入从暮耳中：“长桥崤山，洞口水南，门前秋千晃……”

从暮拉着方枫佑向前冲的脚步突然一顿，转头询问身后的人：“你听到了吗？有歌谣的声音。”

“什么声音？”方枫佑尽力竖起耳朵，但是并没有听到什么歌谣的声音，就连曲子的音调都没有听到。

他下意识握紧了从暮的手：“应该是某种术法，你小心些。”

“现在我正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我记得在梦中雪神曾经唱过这首歌。”

当她走在来的当天的那棵柳树下时，一位身着青色衣服的少女侧坐在小桥的扶手上，美目中光华流转，最终停留在从暮的身上：“很高兴见到你，有缘人。”

她极其轻盈地点水来到从暮的面前，微微附身，低头看向方枫佑：“诶，这个居然是你的孩子吗？怎么看起来和你长得不太像呢？”

从暮还没来得及反驳母子说的错误观点。这个雪神怎么看都好似缺乏一些生活常识，和她在古籍中了解的那位璇花雪神的样子相差甚远。

她十分感兴趣地绕着方枫佑转了几圈，似乎是换着方向打量、审视着方枫佑：“看面相性情坚毅、为人和善，但是看魂却偏偏相反，命里带煞，克师克父，日后也是个不择手段达成自己目标的苗子。”

雪神刚刚凑近几分，方枫佑就已经感受到了异常，红色长刀划破虚空，朝着雪神的方向砍去，见刀尖没有碰到阻力，他迅速拉着从暮后撤几步：“是有什么东西吗？”

“六感倒是灵敏。”她啧啧称奇，然后向后退去：“如果你是他娘，可是需要花费一番精力好好教导才能避免她走上歪路了。不过即使尽人事，天命也难以违背……”

晴朗的天空中，忽然炸开一道响雷，青衣女子朝着天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好了，你来说说你的愿望吧，我来帮你实现。毕竟和我有缘的人你还是第三个呢。”

“你是璇花雪神吗？”

“璇花雪神？”青衣女子突然停顿，打量着从暮，像是在从她身上找寻什么人的身影，但是最终她后撤一步开口：“没想到你居然了解得蛮多的，不过很可惜，璇花雪神是我的母神。”

“我是璇花雪神陨落前侍奉在她身旁的女儿，你们也可以认为我是雪女。”她挥挥袖，天空中飘下片片雪花：“因为她将自己的骨头分给了我们这些女儿，我们才能离开母神身边，来到九洲大地的角落，才能像这样随心浪迹天涯。”

“那您的名字……”

她将手中的柳叶揉成团，又展开：“就叫我阿青就好。”

从暮拦下方枫佑正要挥舞的刀：“没事，雪女并没有危害。”

“你的愿望呢？”雪女阿青双眼认真地看着从暮，似乎想要从她眼中看出来她的愿望一样。

迫切的眼神之中，让从暮感受到一中深深的渴望……

没错，就是渴望。

神会反复追问一个凡人的心愿吗？甚至到了一种渴望到迫切的地步，就像是在大旱的沙漠中看见近在咫尺的一片水潭那样的渴望和向往。

她并不相信世上有没有利有的同情和帮助，无论是是人还是神，都有一定的目的。

张娘帮助幼年状态的方枫佑是出于同情和怜悯，是出于弱小见死不救的共情。而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不为功德，不为怜悯，甚至到了一种迫切的心理。

就连动机都不成立，相信想必这位阿青雪女是另有所图了。

“阿青雪女，您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信息？”从暮摆出了一副招牌微笑：“您如果不说出来具体的来龙去脉，我也没法帮助你。”

“毕竟您现在，也只是一位存活于幻象中的神。”

雪女收敛起来笑容，脸上被撑开一道又一道褶皱，黑色的雾气将她笼罩起来，猩红色的液体从她的眼下滑落：“你怎么知道的？”

眼前的人的面容逐渐狰狞，不像是神女，此时此刻雪女阿青的形象和从暮梦中那个唱着歌谣的妇人的摸样越来越像，偏执和绝望的气息如同雾气一般从她的双眼中散溢出来。

方枫佑上前挡在从暮身前：“不好，要入魔了！”

他不是并没有见到雪女的身影吗？又是怎么知道雪女快要入魔的。从暮收起来手中的笔，将画了一半的结界收了起来。

她伸手拦住了方枫佑，仿佛是为了稳定雪女一样，慢慢解释着：

“您在很久之前不就给我托过梦吗？那时候的您不似神，亦非仙，更像是拥有着执念的厉鬼。更何况，您也提到过，您的力量来源于雪神的骨头，如果雪神的骨头一直存在的话，桃雪村也就不会没落。”

“现实中，村庄中被冰霜服盖的神龛和青色的雪果，则更像是雪神力量失控后的表现，您提到的那两位有缘人，大概一位是浮华村长，一位就是将我和他带入幻境地月姨了。”

“根据话本和戏剧，可能即使是神明和侍神者，大概也难以免俗吧。”从暮打量着雪女清澈的双眼，想从中找到她的破绽和变化：“她们大概是使用了一些见不得光手段，在这里维持着还清醒的您的存在吧。”

她将清心咒贴到阿青雪女的身上：“毕竟，使死人复生的手段是违背天地伦理的。更何况，她们要复活的，是一位已经陨落的神……”

或许是因为清心咒这些东西蕴含的灵气和雪女有些牵扯，雪女阿青的表情渐渐稳定了下来，她

阿青转身，温柔地抚摸着身前的那棵柳树：“都怪我误入歧途，才将她们几个也扯了进来。”

青色长裙伴随着她的转身荡开一层涟漪：“现在，我只想结束这一切。”

“没有人是不能死的。强行挽留神的存在，本身也是在逆天而行，这种本身就会招致灾祸。”

“所以，您想让我们帮助您解脱是吗？或者，是帮被困在桃雪村中千万生魂解脱，是吗？

雪女点点头：“事成之后，我会将我仅有的力量分给你。只要不违背天地法则，这些力量都可以为你所用。或者，你可以让我帮你实现一个心愿。”

从暮还在思考时候，方枫佑突然传音给她：“你们商量了什么？”

告诉他，还是将这件事情隐瞒起来？

告诉他，方枫佑必定是解决这些事情的一大助力，更何况，目前原著男主、女主都不见踪影，大概率和反派的成长有着一定的关系。在相处过程中，也是感化反派的一个重要环节。

但是告诉方枫佑这件事情，无疑让他拥有了更高的参与度，从暮就无法完全掌控方枫佑的动向，甚至在一不留神中，她可能会成为方枫佑的布下罗网中的猎物。

而不告诉方枫佑，如果他因为剧情支线变动的原因，使得后续原著剧情主线极大偏离，那从暮唯一的筹码——剧情预知的优势就会消失。

她打量方枫佑时，方枫佑也抬头仰视着她：“怎么？是这件事情很难概括吗？”

从暮清晰地看到方枫佑眼中划过一道有些讥讽的光：“还是说，这件事情只是不能说给我听？”

之前跟在她身边的系统精灵也不在，从暮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就和穷途末路的赌徒一般，就当这件事情是试金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