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非遗展闭幕后的当晚,沈知意刚把 “云纹” 银簪小心收好,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沈小姐,我是鑫源绣品的仓库管理员,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 周明要把沈氏绣庄的老绣品走私到海外,明天凌晨三点,在城东码头的三号货轮!”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指尖瞬间冰凉。她刚想追问更多细节,电话就突然挂断了。回拨过去,听筒里只传来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的提示音。
“怎么了?” 陆时衍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放下手中的订单表走过来,“出什么事了?”
沈知意把电话内容复述一遍,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老绣品…… 是我母亲生前最珍视的清代绣片,当年被周兰偷藏起来,现在周明竟然要把它们走私出去!要是这些绣品流到海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陆时衍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他立刻拿起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立刻查城东码头明天凌晨三点的货轮信息,重点查目的地是海外的船只,尤其是去往东南亚的 —— 周明和那边的走私团伙有过关联。另外,联系广州海关缉私科,说明情况,请求他们协助拦截!”
挂了电话,他握住沈知意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定了些:“别慌,我们现在就去码头附近蹲守,等助理查到货轮信息,再和海关汇合。老绣品一定能追回来,不会让周明得逞的。”
凌晨一点,两人驱车赶到城东码头。夜色中的码头一片寂静,只有几盏航标灯在黑暗中闪烁,海风带着咸腥味吹过来,卷起地上的沙尘,迷得人睁不开眼。陆时衍把车停在隐蔽的角落,打开手机地图,助理刚发来消息:“三号货轮‘远航号’,目的地马来西亚槟城,货主信息模糊,船上有一批标注‘工艺品’的集装箱,疑似藏有绣品。”
“就是这艘!” 沈知意指着远处缓缓靠岸的货轮,船身上 “远航号” 三个字在灯光下隐约可见,“我们得赶紧通知海关,不能让他们把集装箱装船!”
陆时衍刚要拨通海关的电话,就看到两辆黑色面包车朝着货轮方向驶去。车停下后,周明从副驾驶座下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背包 —— 背包的形状,和白天电话里说的 “装绣品的木盒” 高度吻合。他身后跟着四个彪形大汉,每人都扛着一个沉甸甸的纸箱,快步走向货轮的装卸区。
“他们来了!” 沈知意压低声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海关还有多久到?”
“还有十分钟。” 陆时衍紧盯着周明的动向,手指悄悄按下手机录音键,“我们先别露面,等海关过来再行动,以免打草惊蛇,让周明狗急跳墙损坏绣品。”
周明似乎格外警惕,时不时回头张望,确认没人跟踪后,才指挥大汉们把纸箱搬到货轮的甲板上。一个穿着船员制服的男人迎上来,和周明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接过背包,转身就要往船舱里走。
“不能等了!” 沈知意突然起身,“要是他们把绣品搬进船舱,再找就难了!”
不等陆时衍阻拦,她已经推开车门冲了出去。“周明!住手!” 她朝着货轮方向大喊,声音在寂静的码头里格外响亮。
周明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看到沈知意和随后赶来的陆时衍,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沈知意?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看来那个仓库管理员没骗我,果然是你派来的卧底!”
他一把夺过船员手里的背包,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木盒,眼神里满是疯狂:“想阻止我?没门!这些绣品现在是我的,只要我把它们运到海外,就能拿到五百万!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
陆时衍趁机快步上前,挡在沈知意身前,和周明带来的大汉对峙:“周明,走私文物是重罪,你现在把绣品交出来,还能从轻处理。要是执迷不悟,等待你的只有牢狱之灾!”
“牢狱之灾?” 周明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我妈已经坐牢了,我早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今天谁拦我,我就跟谁拼命!”
大汉们立刻围了上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 —— 海关缉私艇的灯光划破夜色,朝着货轮快速驶来。周明的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弹簧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不许动!” 海关民警跳上货轮,迅速控制住周明和大汉们,“我们接到举报,你们涉嫌走私文物,现在依法对你们进行逮捕!”
周明瘫坐在甲板上,看着民警打开木盒 —— 三幅清代绣片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百鸟朝凤” 的金线依旧鲜亮,“缠枝莲” 的针脚依旧细密,正是沈知意母亲生前最爱的藏品。沈知意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绣片,指尖抚过绢布上的纹路,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妈,我把绣片找回来了,我守住了您的东西。”
陆时衍走到她身边,轻轻帮她擦掉眼泪,语气温柔:“好了,都结束了,绣片回来了,周明也被抓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抢我们的东西了。”
海关民警对绣片进行初步鉴定后,忍不住赞叹:“这些绣片都是清代苏绣的精品,尤其是这幅‘百鸟朝凤’,用的是失传的‘盘金打籽绣’,具有很高的历史和艺术价值,幸好你们及时拦截,不然流到海外就太可惜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码头上,货轮的汽笛声在远处响起。沈知意抱着装绣片的木盒,和陆时衍并肩走在码头的栈桥上。海风依旧吹拂着衣角,却不再让人觉得寒冷 —— 经历了仿品危机、展会捣乱、跨境走私,她终于守住了母亲的心血,守住了 “云纹盘金绣” 的传承。
“陆总,” 沈知意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陆时衍,眼神里带着认真,“这次护宝,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放弃了。以后,我想和你一起,不仅要做好‘云纹盘金绣’的传承,还要成立一个‘非遗护宝基金’,帮助更多人找回流失的非遗文物,你愿意和我一起做吗?”
陆时衍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握住沈知意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我愿意。不仅愿意和你一起成立基金,还愿意陪你一起,把‘云纹盘金绣’带到更多地方,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苏绣的魅力。”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木盒里的绣片上。沈知意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 她和陆时衍的 “丝线结盟”,不仅是两个人的并肩,更是传统与现代的联结,是匠心与守护的传承。
而在沈氏绣庄的展厅里,张姨正带着年轻绣娘们整理新到的桑蚕丝线。墙上的电视里播放着 “海关截获走私绣品” 的新闻,年轻绣娘们围在电视前,兴奋地讨论着:“太好了!大小姐把老绣片找回来了!”“以后我们也要好好学苏绣,守护好这些宝贝!”
张姨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朝阳,心里默默想着:“老夫人,您放心吧,大小姐长大了,她会带着‘云纹盘金绣’走得更远,会让沈氏绣庄的光芒,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