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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失忆后他叫我娘子 第18章 京都十里路

作者:三尺楼台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5 04:41:39 来源:文学城

“你说……死而复生的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吗?”

卫澜极缓抬头,撞进她的眼中。

是一双的眼睛呢?他下意识避开她的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只敢轻声答:“还是从前那个人吧。”

“呵……”

一声轻笑传入他的耳中,他将头压得更低。

他的主上有一双温润漂亮的杏眼,很好看。可那双眼睛里带着曾经黄泉塔中凝炼出的锋芒,总让他想起许久之前他第一次瞧见她的时候。

那时候的主上,捡了浑身溃烂的他,同他说:“你兄长让我帮着找找你,你是卫澜吧?”

“卫澜。”

她的声音同那时重合,将他思绪拉回。

卫澜恍然回神,在她眼中却看到了一丝悲伤。

“死而复生……”傅兰时低声喃喃着,压下心底的情绪,忽然一笑,“我方才,是想杀了他的。”

卫澜愕然。

傅兰时俯身抱起狗崽眼眸微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她说的,是缉察司前任司卫,也是他们进入黄泉塔那时候的统领。

许多事都随着他身死埋入了地底。

可是他又回来了,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卫澜抬起手又放下,黄泉塔那样的地方发生过太多太多不可说的事。里面的人或许早就不像一个人,而是披着人皮的妖物。

吃人肉、饮人血。

主上想做什么呢?

他垂下眼,觑到一角衣袂,稍往上些,是绣着缠枝花的裙摆。

终于,他抬起头,瞧见了唇角带笑的主上。

“卫澜,他若与我背道而驰,你们会择谁呢?”

明明是柔和的视线,却总让他背脊发寒。

只这一瞬间的迟疑,傅兰时就笑了,笑得有些苦但又释怀。她指尖点过狗崽的额头,淡淡道:“枭营是吃人的地方,但它后头,却是切切实实站着一个吃人的妖怪。”

那个妖怪操控着手中的傀儡,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他们都像是这个妖怪的箱子戏。他们在台上唱得慷慨激昂,它躲在后头纵观全局等着他们自相残杀。

卫澜卫霆,屠五荀谦,他们都是这戏中人。

她想做什么呢?

她想打破这个箱子,把他们都放出来再去寻平南侯魏昭留下的东西。也要……将这个枭营打碎了再重组。

卫澜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他艰难开口:“主上,卫澜的命在你手中。”

“呵……”

卫澜心中一凉,垂下的眼中已不见了那漂亮的衣袂,连着他前面的阴影都消失不见。

傅兰时抱着狗崽走出房门时,外头下了小雨,雨丝很快变得细密,她将狗崽放在廊下,自己走进了雨中。

“主上。”卫澜抢过冬枝手中的伞,几步追出走廊。

忽然,王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他抬手挡在她头顶:“哎?姑娘!怎的不撑伞?”

傅兰时没理他,脚下一转就出了兰院。

王错一把挡下冲来的卫澜把伞丢给了冬枝,吹了声口哨提了声音:“还不快去给姑娘送伞?”

府里侍从哪里见过这样的二姑娘?一时竟都不敢拦她。

傅兰时恍恍惚惚的,行出武阳侯府,冒雨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不知为何,就走到了雅阁门口。

雅阁这几日打烊,说是明日才开。

她自嘲地笑笑,他死而复生牵扯的事情太多,竟一时扰了她心绪。好在爹娘今日去了宫中,才不至为她担忧。

她走过了雅阁,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前行。

雨小了点。

一身张扬的大红绣金官袍就这样出现在她视线。他快马而来,又在她面前跃下马背,将披风抖开把她裹住,顺手把她搂入怀中。

郁野无奈低头:“身子骨这么弱,怎的也不撑个伞?冬枝呢?王错呢?”

“郁野。”

她抬起头。

郁野身后跟着的赵青松递了伞,郁野接过撑开,挡去许多风雨。

“嗯?”

他低头就瞧见了认真看着他的他家娘子。

他家娘子啊,生了一双好漂亮的杏眼,雪腮樱唇,他喜欢极了。

她是冒雨来的,眼睫上还悬着雨珠子。

越发惹人了。

“我想去你府上躲躲。”

“好啊。”郁野的手绕过她腰间,把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这边有家小店,我带你去避雨,嗯……让赵青松去雇马车,你等等。”

赵青松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点点头。

郁野握住她的手揉了揉:“手这般凉,也没多穿些。走罢,我带你去店里,赵青松晚些能找过来。要不要换身衣服,这衣服淋了雨水,不好。”

傅兰时的目光滑过他的脸,垂下眼睫轻声道:“无碍的。”

“那待会儿去了我府上,得喝一碗姜汤才是。嗯……赵青松办事向来不错,估摸着待会儿冬枝就来给你送衣服了。”

郁野压下许多心思同她妥协,一手撑伞一手护住她慢行在烟雨长街上。

春雨雾蒙蒙带着点点寒意,郁野的体温透过布料传到她身上将她拢住。他的手是暖的,把她原本冰凉的手捂得暖呼呼。

他带着她七拐八弯,过了半刻钟的功夫就停下。原来他口中的小店是一家当铺,里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物件。

掌柜的一见郁野就赶忙来迎,片刻,就有小二沏来一壶茶。郁野从善如流,提了茶壶给她斟茶:“先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不喝待凉些暖手也好。”

“你今日不是当值吗?”她捧着茶忽然问。

郁野也端了茶,笑笑:“提早半个时辰做完了公务,想去找你。”

“找我?”傅兰时一愣。

许是因着熟识,掌柜的直接迎他们进的后面屋子。周遭没人,郁野说话就大胆了些,他凑过来,轻声道:“殷子彻也住武阳侯府,我不放心。”

傅兰时抬眼,正对上他幽怨的眼神,哑然。

“简夫人似是不喜欢我,我们是不是就这样分开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傅兰时被他一句话唬得手一僵,旋即木着脸点点头:“啊,是啊,就是如此。”

此言一出,郁野勾起的唇角落下来,认真道:“简夫人喜欢什么?娘子能否说给我听听?”

傅兰时一时无言,正巧赵青松的声音传来:“大人,马车已备好。”

“好。”郁野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低笑“走罢,娘子。”

她掀开马车帘子,就看着了冬枝。冬枝抱着一把油纸伞,还抱着一个包袱,见她钻进来不由小心翼翼问:“姑娘,是赵青松同我说你要去郁将军府上,让我给带两身干衣服。到了那边府上,我们就换一身好不好?”

“好。”

冬枝啊,胆子小得很,那时初入侯府总怯怯的,好不容易同她熟悉了这些年胆子大了些,今日又被她吓回去了。

傅兰时无奈的伸手抱过那个包袱,伸手弹了冬枝脑门儿:“怕什么?我又不是同你们置气。”

“可是我怕姑娘闷在心里。”冬枝闷闷的,去岁起就跟着姑娘走南闯北,可她从来不知晓姑娘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们行过南乾十三州,好像许多人都识得姑娘。上至各州官员,下至流亡乞儿,可这些事,她做下人的不该也不敢过问。

外面的雨似是又大了些,马车平稳地驶过街道,拐了个弯。傅兰时将车帘挑开一道缝,就看到了冒雨策马而行的郁野。

他鬓发被雨水打湿了贴在脸侧,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轻扯了缰绳,微微低头:“怎么了?是不是冷?待到了府上快些换衣喝姜汤吧,我让他们烧了水,你也去去这春雨寒气。”

青年沉稳,宽肩窄腰,一身金吾卫官服更衬得他英姿勃发。他本就生得英朗,此刻那眼中有缱绻柔情,就更是诱人。

傅兰时杏目带起笑意,朝他勾勾手。

郁野便喝停了马车,自马背俯下身来。

微凉的唇擦过他脸侧,在他耳畔低语。

“郁野,其实我挺喜欢你这长相的。”只可惜他们道不同,况且棹州一事还未查清,她便与他没旁的好说的。

思及此,她清醒了许多。

郁野大气不敢喘,闻言柔柔勾起一个笑,他的手点在脸侧:“喜欢啊,那就多看看。”

“可是郁野。”她伸手接住几滴雨。

郁野身子一僵。

“罢了,棹州一事,或许……错不在你。”

车帘放下了,挡住了郁野那张脸。

车内太过寂静,她靠在软垫上闭目。

脑海里的场景越来越多越来越乱,有许久前的也有这几日的。她忽然想起,小狗崽在府里睡着,他们应当会给它喂食罢。

还有殷子彻。

殷子彻……她到底是何时见过的殷子彻?

“姑娘,到了。”

冬枝的声音响起,她方大醒。

她起身,冬枝已拉开了帘子。

外面雨已经停了,郁野站在马车边上等她,见她出来伸出手:“到了,慢些。”

郁野的府邸在离宫不远的地方,那门上匾额刀削斧刻着将军府三个字。朱门朱柱,门口站着两个门房,赵青松低着头迎他们进府时同郁野说了几句话。

傅兰时倒是懒得去理会他都说了什么。

赵青松此人是郁野左膀右臂,据说是从十来岁就跟着郁野打仗的,跟那王错一样,是郁野心腹。

郁野如今所领的金吾卫中,有百人是从河西军中挑出来的,这一队人马,就是赵青松在管着。

他跟王错比起来,她倒是更喜欢王错的性子。

遂,她淡淡扫过赵青松的脸,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有劳赵司阶跑这一趟了。”

赵青松僵硬地笑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傅二小姐不必跟我客气。”

在郁野殷切目光里踏入府中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疯了。借谁的府邸不好要借郁野的,可是她又觉得,把郁野一并拖入泥塘里也是一件乐事。

至少……待他想起来之后能让他心头不愉。

他们打了小两载,积怨已深。

傅兰时跟着侍从进了一间院子,郁野的声音在她身后:“可喜欢?我记得你曾同我说喜欢花草。”

院里的花草高过石板路,春日时节兰花开得正好,满院子都飘着兰花香。傅兰时怔住,猛然转头。

郁野斜斜倚在月洞门边,含笑看着她。

她觉得不对头,郁野的记忆不对头。

郁野的目光太过殷切,迫得她不想再看。

他记忆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亦或是都有什么同她相关的?他字字句句不像作假,说她爱吃燕儿糕也是确有其事。

“娘子,要早些换下湿衣才是,晚些会来人带你去用晚膳。”

直到走到花圃,郁野才吐出一口气。天晓得他方才瞧见他家娘子的模样有多想把她抱进怀里揉揉。

到底又是谁让他娘子如此神伤?

娘子不愿说他也不会查,或许再等等,等到他将棹州一事查得水落石出娘子就会同他和好。

院里的房门“啪嗒”一声关上,冬枝取了披风,又将干净衣服放在浴桶边上。她给沐浴得昏昏欲睡的姑娘擦背,擦过那雪白肌肤上的数道伤痕。

简夫人和侯爷很疼姑娘,可姑娘却从来不会爱惜自己。

傅兰时只觉困倦,冬枝去厨房熬姜汤还未回来,她就卧上软榻沉沉睡去。

那是一个夜,黄泉塔里黑洞洞的,她壮着胆伸手拉开了暗门,一道火光照亮暗室,她看到了一具七窍流血已经腐烂的孩童的尸首。

她想掩上门悄悄离开,却突然被人捂住嘴,少年的声音压得很低:“别出声。”

少年身上的血腥气直入鼻腔,从暗室里飘出来的腐烂的味道让她作呕。

黄泉塔像是人间炼狱,他们入塔中时便已是入了炼狱。他们将孩童放入黄泉塔,随后让他们厮杀,活着出来的,就是他们要养的人。

那日她剖开了枭营的外皮,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真相。

那时候的枭营,真的是平南侯一手建立她想去一窥究竟的枭营吗?

“平南侯,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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