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泽看着骆芸栖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心底积压的阴霾仿佛被瞬间驱散,嘴角也不自觉地跟着上扬。
他没再追问她笑的缘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把这三年错过的时光都一一补回来。
从那天起,祁宇泽的“追妻行动”愈发明显,却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从未给她带来困扰。
骆芸栖的工作室需要赶制一批场景模型,经常忙到深夜。
祁宇泽得知后,每天都会算好时间,带着温热的宵夜出现在工作室楼下。
有时是她爱吃的馄饨,有时是刚出炉的面包,从未重样。
他从不上楼打扰,只是把宵夜放在门卫处,发一条简短的消息:“趁热吃,别熬夜太晚。”
有一次,骆芸栖为了赶进度,在工作室通宵了一整晚。
第二天清晨,她走出大楼时,发现祁宇泽带着帽子靠在车旁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外套,手边还放着一杯没开封的热豆浆。
阳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少了舞台上的凌厉,多了几分烟火气。
骆芸栖心头一暖,轻轻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搭在他肩上。
祁宇泽醒来时,看到肩上的围巾,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车里等到骆芸栖中午出来吃饭,才装作“恰巧路过”的样子,邀她一起吃午饭。
饭桌上,他会不动声色地把她不爱吃的香菜挑出来,把她爱吃的菜推到她面前,一举一动都带着细致的体贴。
剧组拍摄需要用到一批特殊的颜料,市面上很难买到。
骆芸栖四处打听,都没能找到合适的。
祁宇泽得知后,动用自己的人脉,托人从国外带回了她需要的颜料,悄悄放在她的工作室门口,只留下一张纸条:“祝工作顺利。”
骆芸栖发现颜料时,又惊又喜。
她拿着纸条,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与暖意。
她知道,这世上除了祁宇泽,没有人会如此用心地对待她的需求。
一次剧组组织团建,大家一起去郊外露营。晚上篝火晚会,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轮到骆芸栖时,有人问她:“你心里有没有一直放不下的人?”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祁宇泽,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刚想开口,祁宇泽突然站起来,拿起一瓶饮料,笑着打断:“游戏而已,别为难骆老师了,我替她喝一杯。”
他仰头喝完饮料,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们应该尊重。”说完,他朝骆芸栖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团建结束后,祁宇泽开车送骆芸栖回家。
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快到小区门口时,祁宇泽突然开口:“芸栖,我知道你还在顾虑什么。但我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她憋了好久的话在今天终于问出口:“祁宇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好,我之前那样对你,当初也是我执意要与你分手,你应该恨我的!”
他叹气笑了起来:“是啊!我应该恨你,当初我确实想过恨你,但是一见到你,积攒的恨全都消散了,那几天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为什么就不能坚信我一点,直到公司发出声明,我大概明白了。”
“你……”她震惊但又在情理之中,祁宇泽是什么人,曾经高考状元,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
“公司的人找过你,他们肯定和你说了利弊,但是弊大于利,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提分手,让我死心,既能解决网上的舆论还能保证公司运营。”他呵斥一笑:“之前的事我怪不了你,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之后我没在找你就是想着等我有能力保护你再与你好好说,年年,无论你怎么想我都尊重你,我不着急你很快回答我,但我就只想让你给我一次机会。”
骆芸栖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眼眶微微泛红。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的心防,正在被他一点点瓦解。
祁宇泽见她点头笑着说:“快上去吧,早点休息。”
他看着骆芸栖走进小区,直到她房间的灯亮起,才缓缓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家,骆芸栖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祁宇泽这些天为她做的一切。
她打开日记本,写下:“他就像一束光,一点点照亮我灰暗的世界。我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可面对他的温柔,还是忍不住心动。或许,我真的可以再勇敢一次。”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日记本上的字迹,也照亮了骆芸栖眼底的犹豫与期待。
她知道,自己对祁宇泽的感情,从未真正放下过。
而这一次,她似乎看到了破镜重圆的希望。
骆芸栖的点头像一粒石子投入湖心,在两人之间漾开圈圈温柔的涟漪。
自那以后,祁宇泽的陪伴少了几分“刻意”的克制,多了些自然而然的亲近。
他会在骆芸栖去剧组监工模型时,顺道载她一程,车里永远备着她爱喝的常温果茶;会在她对着复杂的场景设计图蹙眉时,沉默地递上一杯温牛奶,再指着图纸上的细节,用他一贯清晰的逻辑帮她梳理思路——没人知道,这位站在顶流的艺人,为了能跟上她的专业,悄悄补了不少模型设计的基础知识。
剧组拍摄进入关键阶段,骆芸栖的工作室接到紧急任务,需要在三天内修改完一组核心场景的比例。连续两天两夜,她和团队几乎连轴转,眼底的青黑越来越重。
第三天傍晚,她趴在桌上核对数据,迷迷糊糊间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淡淡的清香唤醒。
抬头时,撞进祁宇泽含笑的眼眸,他手里拿着一件厚实的羊绒毯,轻轻盖在她身上:“再忙也得歇会儿,不然模型没改完,设计师先垮了。”
工作室里的员工们早已识趣地找借口溜了出去,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骆芸栖脸颊发烫,刚想坐直身子,祁宇泽却按住她的肩:“别动,再睡半小时,我已经让莫西订了晚餐,等你醒了正好吃。”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说话,只是拿出手机处理工作,指尖敲击屏幕的声音轻柔,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浅眠。
骆芸栖闭着眼,却没了睡意,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心底那道尘封已久的防线,终于彻底崩塌。
晚餐是她爱吃的家常菜,祁宇泽坐在对面,依旧习惯性地把她不爱吃的葱姜挑出来,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吃到一半,骆芸栖突然开口:“祁宇泽,当初……我应该信你的。”
祁宇泽夹菜的手一顿,抬眸看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都过去了。”
“没过去,”她摇摇头,眼眶微红,“那时候我太胆小了,公司的人说如果我不分手,你的事业会一败涂地,甚至可能牵连你的家人。我……我不敢赌,也赌不起。”
“我知道,”祁宇泽放下筷子,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微凉,他用掌心的温度包裹着,“所以我从来没怪过你。这些年我拼命往上走,就是想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让你以后再也不用面对这样的选择。”
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骆芸栖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回握住他。
窗外的夜色渐浓,工作室的灯光柔和,映着两人相握的手,像是跨越了三年时光的重逢。
一周后,剧组的核心场景顺利通过验收,庆功宴上,骆芸栖被众人起哄喝酒。
祁宇泽挡在她身前,刚想替她解围,却被骆芸栖轻轻拉住。
她端起酒杯,笑着对众人说:“今天高兴,我自己来。”
一杯酒下肚,脸颊泛起红晕。
她转头看向祁宇泽,眼底带着明亮的笑意:“祁宇泽,谢谢你。”谢谢你从未放弃我,谢谢你把我重新拉回有光的世界。
送她回去的路上,祁宇泽一路沉默,气压有些低,骆芸栖察觉到异常,偏头看他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始终看着前方安静开车。
“今天难得大家高兴,辛苦这么久,我要是不喝就扫大家兴了。”小心翼翼拉他袖子:“我在晚饭之前已经吃过过敏药了,而且就喝了一点点,没事的。”
就在这时祁宇泽靠边停车,把外套丢给她后让她在车上等着。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车门坐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酸奶,他拧开递到她面前:“要是再这样以后你去哪我跟到哪!”
她笑着接过喝了一口哄道:“那以后我得找一根绑带把你绑起,走到哪把你带到哪!”
他眯着眼睛盯着她:“那以后一辈子都黏在一起不分开了。”
意识到被他套路了愣了一下,她想去拿他手里的酸奶盖被他躲开了,猛地凑过来:“你先回答我,我再给你。”
骆芸栖愣愣的看着他:“回答什么?”
他盯着她意味深长回到座位上,从她手中拿过酸奶盖起来递给她。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骆芸栖耳朵泛红一直没看他。
到了小区楼下,祁宇泽忽然开口:“芸栖,过几天杀青我们吃个饭吧!”
她缓缓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刚要下车手被他拉住:“没了?”
她疑惑:“比如?”
他饶有兴致笑道:“比如……晚安。”
一下把她拉回大一那时她问夏梦安晚安的寓意,当时还懊悔对他说,整个人都快挖地洞钻了。
“祁宇泽,晚安。”说完立刻下车摇了摇手转头跑了。
“晚安,骆芸栖。”他满足的低头笑的直颤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