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之末路强弩 第64章 一个不少

炮火摧毁监狱的时候，格伦被天崩地裂的震动震晕了过去。玛姬一边抵抗行尸，一边救出昏迷的格伦逃进牢房。他们穿上防爆服戴上头盔，收拾了一些能用到的东西装进橙色的背包，然后杀出重围。

丛林中危机四伏，路边窜出来的行尸源源不断，饥渴交加的状态下很快就虚弱不堪。一连好几天不曾休息，格伦与玛姬筋疲力尽瘫倒在地。这时，华盛顿小队出现了，亚伯拉罕和罗西塔解决了附近的行尸，救了他们，准备带他们前往华府。双方交涉间，亚伯拉罕得知他们两个是我和达里尔的同伴，就将我的嘱托转告给格伦和玛姬。几人说话时，草丛中冒出了行尸，尤金端起枪射击，误将军车的油箱打破，众人只得弃车步行，于是结伴沿铁轨寻找终点站。

铁轨伸进漆黑的隧道，他们商量后决定绕路，在隧道的另一头遇见了萨莎和鲍勃，还有赫谢尔和塔拉。

自从在河边因尸群而分开，萨莎和鲍勃先是试着找我们，但一无所获，就继续顺铁轨前进，中途救下被行尸围堵的赫谢尔和塔拉。

“索菲亚呢？她在哪里？她还活着吗？”听到这里，我急切地追问赫谢尔。

“我们的车抛锚了，有一大群行尸跟着我们，索菲亚独自引开尸群，我们再也没见过，”赫谢尔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我无法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面对尸群的场景，她证明自己有保护他人的能力，没有人能阻拦她，赫谢尔和塔拉拦不住她，“她拿走了你的枪，她说她会找到你，安，索菲亚非常坚强。”

我点点头，抱了抱面前这个劫后余生的老者。

赫谢尔活着，所以索菲亚一定也活着，正如她说的，她会找到我，我等着她。

车厢内光线昏暗，不过格伦可以通过缝隙观察外面，大家交换情报，讨论对策，将身边能利用的一切都利用上。瑞克用怀表的珠链刮磨遮挡车厢缺口的木头，我解下腰带，枪套的夹层里有一把美工刀，我把刀交给瑞克，等之后他们被带走，这把刀能派上用场。

“四个混蛋往我们这边来了。”格伦的脸被光幕照得一半亮一半暗，我们所有人聚到门后做好战斗准备，听从瑞克的部署。

我不放心地抬头望向顶部：“他们不会傻到开门被我们袭击的，这些车顶似乎能被打开。”我刚说完，顶部传来响声，一阵铁板拖拽的尖锐噪音把阳光放了进来，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我们的脚边，我还没来得及看，亚伯拉罕大喊“快跑”，接着那个东西炸开，释放出呛鼻的白色烟雾。即使我事先知晓，屏住呼吸也无济于事，烟雾畅通无阻地灌进我的鼻腔，熏迷了我的眼睛，像病毒一样侵蚀我的大脑，我做不到保持清醒，迷迷糊糊看见几个人进来带走了我们的人。

四周重回黑暗，烟雾渐渐消散，我强撑着起身，第一眼就是少了一部分的木头，瑞克磨掉的那部分掉在地上。被带走的有瑞克、格伦、鲍勃和亚伯拉罕，我相信他们会平安无事，因为这个时间点，卡罗尔应该已经抵达终点站外了。

怀表到了玛姬手里，她依偎在父亲赫谢尔怀中，满脸都是对格伦的担忧。赫谢尔安慰玛姬，注意到我与其他人不同的神色：“安，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我们只能等，等外面乱起来。”

卡尔也希望如此，可希望渺茫：“外面怎么会乱？”

“因为瑞克他们在外面。”还有卡罗尔。

我虽然这么认为，但我并没有将原本的故事线奉为真理。既然我能改变一些事情，那么未来的一些事情也会因为我的行为发生改变。在这之前，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达里尔会与我们失去联系，他是不是被葛瑞抓了？还是平安地逃了？他被抓就会反抗，逃了就会回来，无论哪种都充满危险。

不仅如此，我一直在回避内心里最糟糕的打算，那就是如果卡罗尔没有抵达终点站该怎么办？她本来应该是杀了凯伦和大卫，被瑞克请离监狱，与逃亡的泰尔西偶遇，才会在之后救下众人。那这一次呢？她是跟谁一起逃出了监狱？她在路上又遇到了什么？她能及时出现打出漂亮的一仗吗？

显然，卡罗尔可以。三声枪响加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是专属于她的号角。我仿佛看到她浑身涂满行尸的内脏，好像是率领尸群的女王，面容冷峻，处变不惊，践踏终点站的围栏，为我们的敌人带来无尽的慌张与恐惧。

罗西塔听出终点站受到了袭击，萨莎认为是瑞克他们逃了出去，总是有鬼点子的尤金穿过我们蹲在门缝边，他尝试用弹壳把门打开，难掩慌乱。

“嘿！”卡尔与玛姬走向神色不宁的朋友们，与米琼恩和我站在一起，“我爸会回来的。”

玛姬紧跟着说道：“会的，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要准备好杀出一条血路。”说罢，她效仿瑞克用怀表磨木头，争取尽快取下一根可以扎进人体皮肤的木刺。

大家镇定下来，我紧盯外面，尸群涌入终点站，一只干枯的手扒住了铁门。

片刻后，枪声无休无止，纷乱的叫喊和哀嚎与当初监狱中的如出一辙。我知道终点站的这群家伙曾经心地善良，他们的好心换来屈辱，索性抛却人性，化身食人恶魔，不再慈善地对待陌生人，甚至主动引诱其他幸存者至此，将人类做成食物饱腹。他们是可怜之人，亦是可恨之人，但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上我们。

为了逃出去，我们磨利了木刺，撕下衣服布料缠绕手掌做成护手。

萨莎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似乎很早就想问了：“解决方法是什么？尤金。”

“这是机密。”尤金拒绝回答萨莎的问题，装得有模有样。

米琼恩说：“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应该继续准备。”玛姬道。

“是啊，但现在该听听这件事了，”萨莎坚持让尤金说出来，“因为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塔拉立即应道：“接下来我们会从这里逃出去。”

“就算我全盘托出，就算我提供一步一步的指示，配上插图和精心编排的常见问题，如果我出了意外，解决方法也会随我而消失。”我时常觉得尤金的胆子很大，他敢撒下弥天大谎，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圆上一个谎言，戏弄我们所有人，只为了自己能活，他该算是个利己主义者呢，还是算个贪生怕死的聪明人。

罗西塔轻笑一声：“亚伯拉罕可不会让你死，他还要和你拯救世界。”

“最好的情况就是我们走出去面对子弹、大火和行尸。我手脚不如你们敏捷，肯定不能靠钝器和信心击杀行尸。”

“是啊，”蹲在他旁边的米琼恩开口，“但是我们可以，而且我们会的。”

萨莎站起身：“你不欠我们的，目前还不欠，但我们只是想听听你的计划。”

“不说也没事。”罗西塔为尤金解围。

尤金犹豫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弹壳，也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说出萨莎想听的东西：“我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十人小组的一员，我们将疾病改造为武器，对抗已武器化的疾病，用致病微生物对抗致病微生物，以牙还牙。不同部门间喝过酒，建立了关系，共享信息，我对故障安全传送系统背后的运作细节了如指掌，目的是杀光这个星球上所有的活人。我认为只要对华盛顿的终端稍作调整，我们就可以扭转局势，杀掉全部行尸，以牙还牙。一切顺利的话，听起来还是很炫酷的。”

是挺炫酷的，把大家伙哄得一愣一愣，对他深信不疑。不排除众人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因，尤金丰富的知识与他超乎常人的演技确实令人毋庸置疑，不过他说的内容都太专业了，我听不懂，左耳进右耳出，他叽里咕噜一大堆，我就听了个“以牙还牙”，这是他话里唯一有用的。

“哗啦！”车厢的铁门突然被推开。

瑞克身上血迹未干，扫射靠近的行尸，声如洪钟：“快！一路杀到围栏边去！”

灰烟滚滚，硝烟弥漫，外面的行尸多如尘埃，嘶吼声吵得耳朵痛。我握紧了瑞克留下的那枚木刺，跳出车厢，目光锁定格伦身边正用弩箭奋力对付行尸的那人。心跳比我的大脑更快认出达里尔的背影，我的理智操控不了我的身体，双脚不听使唤奔向他。

“安，我们快走！”仅一个眼神，简短的一句话，竟让我有种和达里尔相拥再也不会分离的感觉，一时想要放声大哭，倾泻为他担惊受怕的短短几个小时。

我们并肩战斗杀出血路，直达来时的围栏边，瑞克断后阻拦葛瑞等人，现在没人可以命令我们，我们想逃出去，我们就逃了出去，而且是一起，一个都不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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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