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之末路强弩 第53章 复仇

坦克的履带辗过草地，将碎石压成石粉，威风凛凛地停在监狱外边，嚣张地觊觎不属于它的地盘。

我们弃车潜伏到气势汹汹的敌人们身后，躲在离他们五十米左右的草丛里，看清楚了站在坦克上叉腰的男人，男人戴着独眼眼罩，不可一世地命令手下将人质从汽车里带出来。被绑住手的赫谢尔与米琼恩被迫跪在坦克前，面向监狱，左右有一男一女持枪站立。男人满意地望向庭院中的大家，喊出瑞克的名字：“今天你得做决定，瑞克。过来，我们谈谈吧。”

“究竟是人是鬼，他居然还活着！”我们至死不忘男人的声音，达里尔对他恨得牙痒痒，我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难杀。农资店里的尸群足以把人啃得骨头都不剩，竟让总督侥幸活下来，还拥有了一辆坦克，近二十名手下，与无数把枪支。

怎么办？他会毁了监狱，还会杀了赫谢尔，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他破坏我们苦心经营的庇护所，救下刚度过流感难关又要经历动荡的众人。

看到总督，我便忍不住去看院子里的坟墓，我对不起死去的安德莉亚与莫尔，他们皆为总督所害，痛苦地离开人世，总督却活到了现在。我多么后悔当初在农资店天真地默认了总督已经死亡，我应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掘地三尺，也要亲手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着些什么阴谋诡计。

“我们对付不了这么多人，”达里尔小声说道，“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遇到紧急情况，大家必须离开监狱。安，你带索菲亚和这位女士从管理楼绕进去，情况不对就通知大家都上大巴。”

他是想我逃走，然后一个人伺机杀死总督，我没有回应他的话，更没有听他的去这么做，而是注视走近围栏的瑞克，静静聆听他们的谈话。

瑞克愿意用自己换取赫谢尔与米琼恩的安全：“现在就放他们走，我留下，你想谈多久就谈多久，但你得放他们走。你有坦克，完全不需要人质。”

可总督不吃他这套：“我需要。坦克是为了告诉你我是认真的，我也不想伤及无辜，毕竟里面还有曾经跟随我的人，不过都是叛徒了。瑞克，黄昏之前，我要你交出那个叫安的女人，否则他们会死，监狱也会成为废墟。”

总督是冲我而来，那他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复仇，他嘴上说着不伤及无辜，我看他实际上做好了将监狱夷为平地的打算，我只是个幌子罢了，他要杀的、要报复的不止我一个。恰恰巧了，我和达里尔都曾遗憾没能用总督的另一只眼睛祭奠莫尔的亡魂，我们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没必要这样，你已经抓了我们两个人。”瑞克想和总督谈条件。

总督侧身捧腹，晃动食指，笑得比哭难听：“必须是她和米琼恩，老头我可以还给你们。”

赫谢尔不必死了，我顿时心生一计，刚向后退了一步，达里尔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走：“别做傻事，瑞克不会交出你的。”

是啊，瑞克当然不会交出我，他还寄希望于总督能心软，在敌人面前哽咽道：“这里有孩子，有老人，大家大病初愈，在外面他们活不下去。”

“我有辆坦克，我没有直接炮轰你们，而是只要两个女人的性命，我杀了她们两个，你们所有人都会安全，还有什么好废话的？”他说得好听，谎话连篇，虚伪可笑，“我可以向你们开火，你们会反击，我知道，但最终我们会赢，你们会死，全都会死，没必要那样，如我先前说的，你来选择，是你们所有人死，还是只有两个女人死。”

达里尔也忍不住了，他决定做点什么，我像他拦我一样拦下他，做出噤声的动作，有两只行尸从我们旁边的草丛往总督的方向去了。总督左手握枪杀死一只，然后开出第二枪，子弹擦过行尸的脸，行尸仅踉跄了一下，继续嘶吼着，他需要开出第三枪。

“动静太大只会吸引更多行尸，你等得越久，你们就越难以保证安全。”

我感觉瑞克全然是愣住的状态了，他不知所措，无所适从，胡子拉碴的菜农形象与监狱外突如其来的武装格格不入，他似乎快忘了末世中比行尸更可怕更具威胁性的是其他幸存者。

“我们不能让那个家伙为难大家，他不知道我们在这，我们可以突袭。”索菲亚的枪口瞄准了总督，想必庭院里的卡尔此刻也将自己的枪对向他，我很喜欢他们的性格，但眼下的情况并不适用。

我按下索菲亚的枪：“没事的，瑞克会处理好。”

“不，我们现在就可以趁他们说话杀了总督。”

“你说的没错，你或许可以现在就结束一切，也有可能挑起战斗。”达里尔说服索菲亚放下枪，又说了一遍让我带她们从管理楼进到监狱和大家待在一起。

我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住了嘴，叹口气，默许我嘱咐索菲亚领着塔拉赶紧绕进监狱通知大家离开，总督不会信守诺言，他就算杀了我和米琼恩，也不会放过其他人，他就是为了染血才来的。

“太阳下山前，你们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我建议你们要么赶紧想想遗言，要么尽快把人交出来，”总督催促瑞克，瑞克如鲠在喉，“拖的时间越久，你们就越接近死亡。”

瑞克仍不气馁地劝说，他也变了好多，变得优柔寡断，被总督牵着鼻子走：“我们可以放下仇恨，你知道的，以前伍德伯里的人都住在这里，我们住了很久，互相帮衬，自给自足，不招惹外人。如果你也能这样，我们不必动兵戈，都可以好好地生活。”

“狗屁！”总督怒骂，我想不通瑞克为什么会认为总督这样的人能好好生活，即使是在伍德伯里，表面的平静下隐藏的是无尽的杀戮与鲜血，“我原本生活得非常好，是你们的出现害我沦落至此。经历了伍德伯里和安德莉亚的事情后，我失去了所有，米琼恩刺瞎了我的眼睛，安唆使安德莉亚谋杀我，然后把伍德伯里搅了个天翻地覆，害我差点死掉，若不是房子里装肥料的陶罐，我已经去见我的女儿了。”

说实在，他真是冤枉我，但冤枉我也好，由少数人承担所有的怒火好过多数人受到牵连，至少短时间内，总督的目标还是在我和米琼恩身上。

“我并没有说这可以轻松实现，事实上，这比我们站在这里互相开枪要难上一万倍，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有时候我觉得瑞克蛮适合做心理辅导工作的，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动摇了总督手下部分人的立场，而总督誓不罢休。

“我们没有，你们有。”

“你为什么不试试？伍德伯里每个人刚来的时候都不适应，和我们之间存在隔阂，但是时间带给我们的是和平，是安宁，你也可以。我们既往不咎，不会有人员伤亡。”

“我试了，自那以后我每天都在尝试，直到有一天我想通了，我知道我想做什么，并且我正在做。我明确地告诉你，安和米琼恩今天必须死，我不仅要杀了她们，我还要把她们塞进充斥着恶臭味的肥料罐子里，手跟脚都挤得变形。”

谈判彻底破裂，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瑞克也表明态度：“我们不会交出任何一个同伴，你想都别想。如果你要打，我们会拼死抵抗，就像你刚才说过的，枪声会引来更多行尸，它们攻击你们和我们，大家都会死。”

总督跳下坦克，接过手下递来的刀，架在了赫谢尔的脖子上：“我说了，把安交出来！”

“你为什么要揪着过去不放？所有现在活着的人，所有坚持到现在的人，为了活下去，我们都不择手段过，但是我们依旧可以回头，我们还没有走得太远，我们还可以回头，我知道我们都是可以改变的。”瑞克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的这一番话只对正常人有效果，但总督是不正常的变态，丧失了为人的同理心，听不懂瑞克在说什么，只知道今天要有人在他手上。

瑞克确实无计可施，主动权在总督，除了站在围栏边等总督又一次打响战争的“第一枪”，他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担心的事注定会发生。

“够了，我在这，让他走，我来当人质。”

不会发生的，赫谢尔不会死，我想到了办法，虽说有点冒险，却值得一试。

总督一行人的枪纷纷对准我，我举双手过头顶，径直走向他。他的左脸有一条从眼尾到下颌的伤疤，那是达里尔的杰作。

“找到你了。”他阴恻恻地笑着，移开了赫谢尔脖子上的刀，示意手下缴了我的武器，我当即反抗，要求他先放了赫谢尔，不然我会饮弹自杀，好叫他失去折磨我的乐趣。

这一招果然对他有用。

他说，他要先挖出我和米琼恩的眼珠，然后用刀在我们脸上刻满血痕，接着用钉子将我们的手脚钉在一起，把我们放进恶臭的陶罐里，等待流血至干涸。

他最好有这本事，不然他将死得比这更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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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