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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即至 第4章 第四章 闲聊伴读路 结怨石渠外

作者:肃水寒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20 17:32:28 来源:文学城

神川朝会分大小,小朝只三公九卿参会,大朝扩大至各部门及其副职。一日大朝两日小朝后休沐一日,依次循环。巳初朝会开始,如无要事,一般小朝一个时辰。大朝即便久些,正午前也就散了。

神川官员府邸均为前堂后宅。堂为公堂之意,就是前面办公,后面住人。所以其他不参朝的官员便在巳初到自己所属部门领导的府邸署事。午时的这个时辰为午饭及午休时间。神川公务员单位不仅管饭,设有食堂免费提供早、午两顿工作餐,各府还设侍从室以供官员午休。下午申初还有免费下午茶。等到酉初便可散值,下班了。标准的朝九晚五,上三休二。

西征回朝后,承和帝兰澈“念国公年逾古稀,晨兴赴阙,未免过劳。朕心轸念,不必向早入朝,政务由其子车骑将军刘川代为处置”。

通过几次朝会,兰肃发现这位伴读小将军个人表情管理极其到位——一张扑克脸,基本没变化。说话也是相当简略,堪称惜字如金,而与人交往更可谓淡漠。自己曾几次试图与其套近乎,得到的均是冷冷的回应。想其兄长——兰肃与安国公家长子刘山(字子柏)也算认识——为人谈笑风生、进退有度,与这人……兄弟俩可谓冰火两个极端。

今日亦是如此。退朝后,兰肃特意等了刘川,告诉他下次朝会后有授课——神川皇室对于子嗣的教育理念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佛系得很。所以皇子们没有满清皇子寅入酉出的苦命,只每月固定几日到石渠阁集中培训,名师辅导——得到的也只是淡淡一句“知道了。”

兰肃望着刘川离去的背影……褪去甲胄一身朝服,虽说少了几分少年将的英姿却是多了些许公子如玉的儒雅。但不管怎样,都会让所观之人赞叹翩翩公子,如沐清穆之风。只是于心中感叹“制服确实诱惑”的同时不觉摇头乐:难怪内李白纵然才高八斗、旷世奇才却不受李隆基待见呢。如此心高气傲,拿豆包不当干粮,确实不讨喜!想学自个儿老子不党不群倒是可以理解,可自己好歹是个皇子,回话时带个笑模样儿总不过分吧?!既然自个儿如此难入这人法眼……淡然一笑,既如此,那可怪不得本王了。

再次朝会,退朝后,大殿上,兰肃故意站着没动,这才使得刘川“主动”来到其身旁。

“殿下。”刘川揖礼。

“今日起,有劳将军。还请将军……”说着侧头去寻刘川低垂的目光。

刘川抬眼、四目相对……

兰肃吊诡一笑,别有深意一句“……多担待。”见刘川一脸纯良看着自己,兰肃嘴巴开了又合,可……扬扬眉,“走吧。”率先转身朝殿外走去。

此时,刚出殿的一伙儿人正往石渠阁鱼贯而行……

荣王和恭王前面踱着公府步,有一句没一句得议论着刚才朝堂之事……后面跟着的,是二人的伴读。

沈津,字一成,九卿之首太常沈立(字元礼)之子,任射声校尉,掌宫墙内禁军的弓箭部队,为大皇子伴读。

魏辽,字文远,当朝太仆魏蠡(字平舒)之子,任上林校尉,掌永安京西南上林苑兵马,为二皇子伴读。上林不但为皇家园林也是承和帝兰澈的演武之地。各式新武器、新战法都会在上林演习,所以神川各校尉中,上林校尉带领的属综合兵种。

还有一位乃今日缺课的四皇子兰烈的伴读,原诸侯国东山世子、广平君曹信(字子恒),任屯骑校尉。

为何皇子们都同校尉们走得近呢?包括七皇子兰肃之前的伴读之一穆鑫(字仲文)也曾是步兵校尉。这与神川的兵权有直接关系。

神川军队为募兵、府兵制相结合。禁卫军和部分作战部队为募兵制,走职业化路线。而统三军的表面是掌管军政的大司马安国公,可自承和以来,大司马实际已为文官,平日不掌兵,只有军队的调度权,各种杂号将军也都是战时按需现封。也就是说,即便像刘川这样的车骑将军等级,平日真正握在手上的也并非是千军万马。此种军制意在防止将领拥兵自重,是有那么点儿北宋太祖的遗风。而由于禁军日常由各校尉领军,所以县官不如现管。

出殿后,兰肃倒不急于追赶前面一众而是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小将军上前。直到刘川来到身后才悠悠开口,“将军回朝后,每日休息得可好呀?”

“……”这许是平日里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按套路客气回了便是。可刘川却偏就听出了这询问之人的语气里,什么都有,就是绝无客套之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本王在想,将军出征多年,如今归来……恐感不惯吧。”语重心长。

兰肃在刘川心中一直是不着调的形象,如今这突然间一本正经得嘘寒问暖他还真不适应。“末将……”怎么说呢?想来出征前自己还是一身稚气、弱不胜衣、是个只知道跟在兄长身后、什么事都由兄长护着的没长大的孩子,哪怕是西征……回想着这几年间自己的经历,已记不得打了多少场仗,杀了多少人,经历了多少回生死。身边的人走着走着就没了,不断地换着新面孔。回府后,看着府中一切,还是之前的模样。可见到家中萱堂鬓已秋、泪空流……看着灵堂的牌位、兄长的遗孀……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那个从小护自己周全的人已战死沙场,此生,再也见不到了。那恍如昨日的一切,都已过经年。自己确实……难眠。

兰肃停下脚步,仰头轻叹:“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转头看向此时眼底透着无限惆怅的刘川,“众人解说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可其中的物是人非、恍如隔世……”注视着陷入沉思之人,长叹一声“今日方才彻底知啊……”话音刚落便发现刘川眼中闪着光。兰肃愣住,眨眨眼,一时分不清是阳光的反射还是……泪光?不由轻皱起眉。

刘川立马低头,兰肃不见其表情,唯见这人喉咙吞咽了下……

兰肃抬手,抚着自个儿后勃颈,有些诧异得侧头,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小将军……按说历经沙场多年,对于生离死别早该习以为常,就算是至亲也不该如此动情。所以是……欲擒故纵得演戏博同情?兰肃这样想着却又很快自我否定。眼前这人肯定比自己年少,如此算来,他出征时最多也就及冠之年,而那时自己还在提笼架鸟,每天过着没羞没臊、醉生梦死的日子。于是不由良心发现得叹了口气,“今日授业午前便可散,将军……”摸着鼻子,恢复到往日那般没个正形儿的语气,“内什么,你之后可有安排?”

刘川看向兰肃,这人脸上虽笑着却感觉眉头是皱的,这拧巴劲儿他没读懂。摇了摇头,刚才的思绪让他现在不想说话。

兰肃别的不行察言观色可是把好手,眼瞧着因为自个儿的“有意为之”而勾起人家伤心事,惹得人无语凝噎,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上前几步,手轻轻抬起刘川下巴,四目相对之际,“既然无事,那便随本王走吧。”笑容如花落静水面,蔓延舒展。

虽然对于陵王爱动手动脚的毛病刘川是早有耳闻,昆德庆功宴上更是亲眼见过这人动不动就勾肩搭背的聊天方式,可兰肃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使他想都没想,条件反射得抬手便打,狠狠拍掉了兰肃的咸猪手。

“啊!哎?!你!……”兰肃被打愣了,盯着刘川,半天“你这叫犯上,可以诛三族的!”

“殿下……”刘川话音未落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迎面扑来,不觉心跳加速。“我……末将多有冒犯。只是……”皱着眉,后退一步,作揖道:“还请殿下自重。”

“啊?!”兰肃被说得一脸懵。回过神儿,“我自重?!我是亲你了?还是抱你了?我不过是和你表达了下友好。况且咱神川又不兴明的小脚、清的牌坊,就算我对你有意,碰你一下,也没人逼你断臂自清,你怕什么?!我……”兰肃还想继续输出,可眼见刘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是瞬间没了脾气。于是上前一步,关切得低语道:“哎?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什么?!”轮到刘川一脸懵。

“就比如说什么……肢体接触恐惧症,情感冷漠症之类?”

“末将……”刘川侧头。

“或者……PTSD?”

“啊?”

“就是受到巨大刺激后形成的应激反应。”

“我……”

“来,要不你再试试。”说着拉起刘川的手继续忽悠着这人。

刘川感受着兰肃掌心的温度,一时手足无措,杵在原地。

“看来你正常啊。”松开手,假模假式得揉着刚才被打过的手,“那你刚才就是单纯的犯上了。”不等刘川开口,“还诬陷皇子不自重,更是罪加一等!”

“殿下!”刘川有些恼怒。

“石渠之后跟我走,本王就既往不咎。”

“你!”刘川真心想骂人,可从小的家养还是提醒他要君子制怒。于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忿“……去哪儿?”

看着小将军犹如警惕诈骗分子的表情,兰肃放声大笑,“堂堂大司马车骑将军,还怕本王把你卖了不成?!”

刘川眄了眼这眉眼弯弯、乐得放肆之人,“末将不值钱!”

“所谓敝帚虽微亦自珍,何况我小将军。在本王心中,将军就犹如那和隋之珍、剑之纯钧,即使复倾城量金,珠玉竭河,犹不能换。”说罢,注视着刘川“走吧,先去石渠阁。”同时伸出手,向刘川做出了个想要牵手的动作。

刘川看出这人是在逗自己,心里是哭笑不得。可脸上却依旧一脸不屑,伸手打掉兰肃的手。可这下,明显没用力。

兰肃自是感觉得出,不易察觉地满意一笑。

跟在兰肃身后,看着如松的背影,刘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南朝萧梁钟仲伟的话——骨气奇高,情兼雅怨,体被文质,卓尔不群……这人确实如传言中那般不着调,全无半点儿皇子该有的瑟兮僴兮,赫兮咺兮,还时常善戏谑兮,可……宽兮绰兮,终不为虐兮。刘川目不转睛凝视着……此时,两人很近,触手可及的距离。但又不只是物理上的,还有心理。好像早就没那么陌生了。

前面的人眼瞧着快到石渠阁了,“陵王今儿倒是慢了。”荣王兰泽朝后面瞧了眼,“怕不是搞不定小将军吧?”

“搞不定?”恭王兰溱稍加思索,“只怕此时小将军已唯陵王马首是瞻了吧。”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对这个皇弟还是了解的。又想起之前自己本想在陵王身边安插些眼线,谁知其身边的人个个对自家主子都是忠心耿耿,使得他一直都未能如愿。不屑地撇撇嘴,“巧言令色,鲜矣仁。”

兰肃和自己的新伴读聊着闲天儿——虽说更多时候是他自说自话,刘川只简单回应。

一路溜溜达达来到石渠阁近前。

兰肃抬头远眺,最后欣赏一眼这满园的姹紫嫣红,顺便感叹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受罪时光。不经意间,瞥到东边儿天禄阁——石渠阁为教学楼,天禄阁为图书馆,一西一东隔桥相映。一声叹息,继续前行……

突然停住,伸手抓住已超过自己半身的刘川。兰肃能明显感觉到这人身体瞬间一紧,对上其猛然回头、充满惊讶的目光,又想起刚刚打掉自己手的情形,兰肃不由侧头。鉴于刚才已然测试过这人并无什么特殊癖好,所以兰肃把这种行为理解成身为武将的警觉。

“你干嘛?!”也不称“殿下”了,完全慌了神儿,全无往日的高冷。

“我……”抬起另一只手,拇指指向身后,“……想问你有印象没?”嘴上说着,眼睛却在察言观色,解读着刘川的“慌张”。

顺兰肃手指方向望去……“天禄阁”。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人之意,怕是想起了二人的那场偶遇。于是……再看回兰肃时已恢复了冷冷清清,歪歪头,一脸“不明白你说什么”的表情。

兰肃眼瞧着这人还会玩儿“变脸” 不由被其逗乐了。乐不可支之际,就听刘川冷冷一句“还不放手?!”兰肃在感慨这人居然连语气都不曾改变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还在拉着人家小臂。于是,松手。一路下滑却……猛然捉住其手心。果不其然,瞬间又是刚才那一脸惊慌。

“你!……”

兰肃这“小将军变脸”游戏正玩儿得起劲儿,一脸犯坏得乐道:“至于吗?!牵你下手怎么了?!我要亲你口,你是不得蹦上天?”

“你……!谑浪笑敖,成何体统!”

“哈?!你居然敢教育我?!”兰肃难以置信的乐。心话莫不说我是主你是仆,就单说这年纪……你一小屁孩儿,说得着我吗?!

见兰肃一脸不服气,冷冷一句“皇上口谕,不敢怠慢。”

“你们这些臣子啊,成天皇上说,皇上说,假借圣意还都振振有词了。”也是深受其害后的喊冤叫屈。

听兰肃如此说,刘川索性“皇上口谕:车骑将军务必恪尽监督之责,不可怠慢。”将原话复述了个一字不差。

“哎?你!……”

见兰肃要发飙,“陵王亦需平易逊顺,不可仗势欺人。”连皇上当时威严赫赫的语气都完美还原。

“你……”兰肃松手,手指点着刘川,扔下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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