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 第7章 水源暗礁与实验体的隐秘信号

警局物证室的荧光灯冷得像解剖台的光，苏砚捏着那支标注“星芒病毒原液”的试管，指尖能感受到玻璃壁传来的凉意——这是从画展地下实验室带回来的样本，此刻正与新送测的城东水库水样并排放着，两支管里淡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一模一样的诡异光泽。

“钛合金粉末浓度是实验室样本的三分之一，但多了种新成分。”陈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跳出水样的检测报告，“是‘羟考酮’，一种强效神经抑制剂，长期饮用会让人体免疫力下降——‘星芒会’这是在为病毒投放铺路，先削弱城市人群的抵抗力。”

陆沉站在白板前，手里的马克笔重重圈住“城市水源管网图”上的红点：“城西水厂、城东水库、北郊输水站，这三个点都检测出异常。夏棠，你带行动组去输水站勘察，重点查沿线的废弃管道；苏砚，你跟技术组深化水样分析，确认病毒是否已潜伏在水源里；陈野，破解‘星芒长老’的加密邮件，找出他提到的‘投放节点’。”

分工刚落，陈野的电脑突然弹出一条红色预警，屏幕上的代码瞬间乱作一团：“不好！‘星芒长老’的邮件服务器在反追踪！我刚才截获的片段里，有个关键词——‘月圆夜，03号闸口’！”

“03号闸口？”苏砚立刻凑过去，目光扫过管网图，“是城东水库通往主城区的主闸口，一旦在那投放病毒，两小时内就能扩散到全市九成的居民区！”

陆沉抓起外套，脸色凝重：“现在离月圆夜还有三天，必须提前守住03号闸口。夏棠，你现在就带队去水库周边布控；苏砚，你带上病毒样本，跟我去市疾控中心，让他们准备应急检测方案；陈野，你留在局里，务必锁定‘星芒长老’的真实IP，别让他跑了。”

车往疾控中心开的路上，苏砚翻看着林薇的尸检档案，突然停在一页泛黄的附纸——那是林薇失踪前最后一次体检的记录，除了沈敬言标注的“神经衰弱”，还有一行被划掉的小字：“患者提及‘周明最近总去水库钓鱼’”。

“周明？”苏砚猛地抬头，“是实验体12！他之前在医院说过，‘星芒会’抓他是因为他的基因里有‘星芒标记’——难道他去过水库，留下过什么线索？”

陆沉立刻掉头：“先去水库！说不定周明的线索，比我们的检测报告更管用。”

城东水库的风裹着水汽，吹得人发冷。03号闸口旁的堤坝上，还留着几处新鲜的脚印，旁边散落着个破旧的钓鱼竿，竿梢上缠着根淡蓝色的线——线的材质，跟林薇睡裙上的纤维一模一样。

“是周明的！”苏砚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钓鱼竿，在竿柄的缝隙里，发现了个极小的星芒符号，符号旁边刻着两个数字：“19”。

“19？”陆沉皱眉，“实验体编号？之前我们只确认了林薇07号、周明12号，难道19号实验体也在水库附近活动过？”

就在这时，夏棠的对讲机传来急促的声音：“陆队！我们在堤坝下游的芦苇丛里，发现了个被遗弃的保温箱，里面有支注射器，还有张纸条！”

苏砚和陆沉立刻赶过去，夏棠正举着个证物袋，里面的纸条上用红色颜料画着星芒，星芒中心写着：“03号闸口，不止病毒。”

“不止病毒？”苏砚的心脏一沉，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标注“实验体基因片段”的试管，“他们要在闸口投放的，可能不只是病毒，还有实验体的基因样本——用病毒激活普通人身体里的‘潜在星芒基因’，让更多人变成新的‘实验体’！”

话音刚落，陈野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颤抖：“陆队，苏法医！我查到了！‘星芒长老’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仁心医院前院长，沈砚山！他是沈策和沈芒的父亲！20年前‘基因优化’项目的真正主导者！”

“沈砚山？”苏砚愣住了——这个名字她在德国留学时见过，是国际基因研究领域的权威，七年前突然宣布“因病退休”，从此销声匿迹，“他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是假死！”陈野的键盘声更急了，“我破解了医院的旧档案，沈砚山七年前用一场火灾伪造了死亡现场，其实是带着项目核心数据，加入了境外的‘星芒会’，现在是组织在亚洲区的负责人！”

陆沉的拳头攥得发白：“难怪沈策、沈芒、沈敬言都跟‘星芒会’有关，原来是家族传承的罪恶！夏棠，立刻加派人手，查沈砚山的藏身地；苏砚，你跟疾控中心对接，让他们准备基因检测试剂盒，一旦发现有人出现‘星芒基因’激活症状，立刻隔离！”

苏砚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纸条上。“03号闸口，不止病毒”——沈砚山故意留下纸条，不是挑衅，更像是在“筛选”，筛选出能看懂线索的人，或者说，筛选出“值得被转化”的基因载体。

她蹲下身，用解剖刀拨开芦苇丛，在泥土里发现了个微小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反向星芒，还有一串坐标——是北郊的废弃药厂，也就是当年“基因优化”项目的秘密实验室所在地。

“陆队，我们得去北郊药厂。”苏砚举起金属片，“沈砚山在给我们留线索，他想让我们去药厂，那里肯定有关于‘星芒基因’的核心秘密，甚至……有其他实验体的下落。”

陆沉看着坐标，又看了看远处的03号闸口，眼神坚定：“夏棠，你继续守在水库，盯紧03号闸口；我跟苏砚去北郊药厂，陈野，你实时给我们传药厂的结构图，注意监测沈砚山的通讯信号。”

车往北郊开的时候，天渐渐黑了。苏砚看着窗外掠过的夜色，手里攥着那个金属片——沈砚山的目的越来越模糊，他既想投放病毒，又故意留线索，像是在进行一场“实验”，而他们四人组，就是实验中的“变量”。

废弃药厂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声响。苏砚和陆沉举着手电筒往里走，厂房里布满了灰尘，墙上还贴着当年的项目标语：“优化基因，点亮未来”。

“小心点，可能有陷阱。”陆沉的声音压得很低，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角落，突然停在一个铁柜上——铁柜的门上，贴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有三个男人，中间的是沈砚山，左边是沈策，右边的人，苏砚和陆沉都愣住了——是周明！

“周明竟然认识沈砚山？”苏砚的心跳加快，“他不是普通的实验体，可能是沈砚山的‘核心实验对象’！”

陆沉打开铁柜，里面放着一叠档案，最上面的封皮写着：“星芒基因图谱，实验体01-20”。他抽出档案，翻到第19页，突然停住——实验体19号的照片，是个年轻女孩，备注栏写着：“沈氏血脉，基因纯度92%”。

“沈氏血脉？”苏砚猛地看向陆沉，“这个女孩，是沈砚山的家人？”

就在这时，厂房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苏砚和陆沉立刻关掉手电筒，躲到铁柜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苏法医，陆队长，既然来了，何必躲着呢？”

手电筒的光束照过来，沈砚山站在门口，穿着黑色西装，头发花白，眼神却像年轻人一样锐利。他的手里，拿着个银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完整的星芒符号。

“你故意留线索让我们来这。”陆沉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枪上，“目的是什么？”

沈砚山笑了笑，打开盒子，里面放着支注射器，液体是淡蓝色的：“为了让你们看‘星芒基因’的真正力量。周明的基因已经激活，03号闸口的投放，会让更多人拥有这种力量——这不是灾难，是进化。”

“用无数人的生命换所谓的‘进化’，这是屠杀！”苏砚的声音冰冷，“你以为你在扮演上帝，其实只是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沈砚山的脸色沉了下来，突然抬手将注射器对准自己的手臂：“你们不懂……当年的项目被阻止，是人类的损失。今天，我会亲自证明，‘星芒基因’是正确的。”

“别过来！”陆沉大喊，刚要掏枪，沈砚山已经按下了注射器的推杆。几秒钟后，他的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下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像星芒一样蔓延开来。

“快离开这里！”苏砚拉着陆沉往外跑——她知道，沈砚山激活了自己的“星芒基因”，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不可控的变化。

跑出厂房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是夏棠带着警员赶来了。苏砚回头看了一眼废弃药厂，沈砚山的身影已经被淡蓝色的光芒笼罩，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他激活了基因，接下来会怎么样？”夏棠跑过来，脸色苍白。

苏砚摇摇头，手里攥着那叠实验档案：“不知道，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档案里有18个实验体的照片和地址，我们必须在月圆夜前找到他们，阻止沈砚山的计划。”

陆沉看着档案上的实验体照片，又看了看远处的夜色，眼神坚定：“还有两天，我们跟‘星芒会’的终极较量，才刚刚开始。”

风裹着药厂的灰尘吹过来，苏砚手里的档案页被吹得翻动，停在实验体19号的那一页——女孩的照片旁边，有一行小字：“月圆夜，03号闸口，唤醒者”。她的心一沉，原来沈砚山的真正目标，不是普通市民，而是这18个隐藏在城市里的实验体，他要在03号闸口，将他们全部“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