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纪元 第23章 冰洞深处的守墓人

冰洞里头，时间好像都没了概念。就只有星矩核心那平稳的、跟呼吸似的脉动，还有大伙儿调息时悠长的气息，能证明这儿还有活人。

辰星沉在深度调息里，星矩那精纯又温和的星辰能量，跟最细的水流似的，慢慢洗着他之前硬放 “灰烬风暴” 弄伤的经脉，滋养着那缕刚成型的源气。他能感觉到第一条 “核脉” 变得更宽更韧，对寂灭灵气的容纳和掌控也上了个台阶。更要紧的是，跟这座保存得还算完好的星矩深连之后，脑子里那条通往 “源点” 的路清晰多了，甚至能隐约察觉到路上其他几个还能感应到的节点状态。

苏琳趁着这难得的安全期，一门心思研究星矩基座上的上古铭文。莉娜也凑了过来，兄弟会的数据库虽没法直接翻译，但能做复杂的图案比对和能量流向分析。俩高智商姑娘凑一块儿，时不时低头嘀咕几句，手指还会下意识地在铭文上虚点，琢磨着能不能破译出更多关于 “巡天者” 和 “守护者” 的信息。

石昊哪儿闲得住？确认洞口安全后，就围着那头被辰星秒了的冰晶巨猿打转。他发现这玩意儿的皮毛和骨头都带着不错的冰霜抗性，当即掏出工具动手剥皮毛，剥几下就抬手蹭掉指尖的冰碴，还会吹口气暖暖冻僵的手，盘算着以后做成御寒的护甲或衬里。

就在一切看着顺顺利利的时候，变故又发生了。

星矩核心的光突然剧烈闪了好几下，投出来的光线晃来晃去，跟接触不良的灯泡似的。整个冰洞轻轻晃了晃，头顶的冰棱发出细微的 “咔嚓” 声，几片碎冰碴掉了下来，砸在石昊的巨剑上叮当作响。

“能量波动不对劲！” 莉娜手指飞快滑过监测设备的屏幕，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不是星矩内部的问题，是外头！有高能反应正往这儿赶，速度极快！”

辰星猛地睁开眼，眸子里银灰光芒一闪而逝。他感觉到一股冰冷、苍老，却又透着无上威严的气息，正从冰洞深处 —— 那个他们没敢探的、更黑更暗的通道里飘过来！

“戒备！” 他低喝一声，腾地站起身，下意识地往苏琳和莉娜身前挡了挡，掌心悄悄凝聚起一缕源气。石昊也立马抄起巨剑，脚往旁边挪了半步，警惕地盯着黑暗深处，喉结上下滚了滚。

脚步声。

咚…… 咚……

沉重又缓慢，每一下都踩得人心头发紧，跟敲在众人的心跳节拍上似的。一个身影，慢悠悠地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那不是预想中的大怪物，反倒像个 “人”。

他个子挺高，却有点佝偻，穿一身不知啥材质的灰白色长袍，料子看着跟冰壁都快融成一体了，上面结满了厚厚的冰霜。脸皱得跟冰川裂缝似的，满是老态，须发全白，一直垂到腰上。最扎眼的是他的眼睛 —— 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是一对跟最纯净蓝宝石似的晶体，里头好像有无数细碎的星光在转、在灭。

他手里攥着根非金非木的手杖，顶端嵌着颗小小的蓝色晶体。手杖往地上轻轻一顿，“笃” 的一声脆响，竟跟星矩的脉动隐隐合在了一块儿，冰晶碎屑从杖尖簌簌落下。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辰星身上。那对宝石眼眸里没啥喜怒哀乐，就只有万古冰川似的沉寂，还有一丝审视的意味。

“闯入者。” 苍老的声音直接响在每个人的脑子里，带着岁月的厚重感，压根不是靠空气传过来的，“这儿是‘巡天’安眠的地方，容不得亵渎。你们身上带着‘寂灭’的痕迹，还揣着‘希望’的种子，来这儿做什么？”

辰星心里一凛。这神秘老头不光能直接精神传音，还一眼看穿了他和苏琳力量的底子。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不卑不亢地回应：“前辈，我们是为了找‘源点’，对抗‘星黯之眼’来的。跟着星矩网络的指引路过这儿，就想休整一下，再找找方向，绝对没有亵渎的意思。”

“‘星黯之眼’……” 老头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蓝宝石眼眸里的星光好像暗了一瞬，透着一股深沉的悲恸，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恐惧，“那个偷星光的窃贼，带来终末的低语…… 没想到，我沉睡之后，祂的影子还没散。”

他又把目光落回辰星身上：“你说要找‘源点’…… 你知道‘源点’是什么吗？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扛得起它的重量？”

“我不知道‘源点’具体是什么。” 辰星坦诚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但我知道它是希望，是上古留下来对抗黑暗的关键。我凭的，是在绝境里拼出来的力量，还有……” 他扭头看了眼身旁的苏琳，又瞥了眼身后的同伴，“…… 跟我一起走的人的信念。”

老头沉默了会儿，冰洞里就只剩星矩忽明忽暗的闪烁声，还有大伙儿紧张的呼吸声。苏琳悄悄攥紧了辰星的衣角，指尖都泛白了。

“信念…… 力量……” 老头喃喃自语，随即抬起手杖，指向辰星，“证明给我看。接我一击，没死，就有资格知道更多，也能从这儿安全离开。”

话音刚落，根本没给辰星回话的机会，老头手杖顶端的蓝色晶体 “唰” 地亮了！不是星矩那种温和的光，是极度凝聚的、裹着极致冰寒和古老星辰威压的光束，跟离弦的箭似的，瞬间射向辰星！

这一击又快又准又狠！里头的能量层级，比之前的冰骸蠕虫厉害多了，还带着点法则的意味，好像能冻住灵魂、打碎意志！

“辰星！” 苏琳惊呼着伸手想去拉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场弹开，踉跄了两步。

石昊怒吼一声，举着巨剑就想冲上去，结果也被那股力场推得后退了好几步，脚下的冰面都裂了细纹。

辰星瞳孔骤缩，危机感瞬间飙到顶！他能感觉到，这一击躲不开，也没法单靠肉身或寂灭灵气硬扛！

脑子里没多想，纯粹是本能反应 —— 他没选对抗，也没选闪避，而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引导！

他全力运转核脉，把刚恢复好、还变强了的寂灭灵气在身前布成一层旋转的、带着 “消解” 意思的屏障，同时调动体内那缕灰烬源气 —— 不是用来攻击，而是当 “桥梁” 和 “缓冲”！

“嗡 ——！”

极寒星辰光束撞在寂灭屏障上，发出一阵奇怪的能量湮灭声。屏障晃得厉害，飞快变薄，眼看着就要碎了！可就在这时候，灰烬源气起了关键作用，它跟个精密的转换器似的，把一部分冲过来的极致冰寒和星辰之力强行 “中和”“转化”，引着这股庞大的能量绕开自己的身体，砸向侧后方的冰壁！

“轰隆！！”

冰壁被炸出个大窟窿，露出后面更黑更幽的空间。强烈的能量冲击让整个冰洞又剧烈晃了起来，更多的冰棱往下掉。

辰星 “噗” 地喷出一小口鲜血，溅在身前的冰面上，瞬间冻成了红色的冰晶。他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却还是稳稳站住了。这一击接下来了，虽说内腑受了伤，但没被冻住，也没被击溃。

老头蓝宝石般的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淡淡的惊讶，随即变成了复杂的、好像看到某种可能的光。

“用寂灭当盾，用混沌当桥，引导而不是硬扛…… 有点意思。” 老头收回手杖，身上的威压一下子散了，“你对力量的用法，确实有独到之处，不是个莽夫。看来，‘继承者’这名号，不是瞎叫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又看向辰星：“我叫‘阿尔法’，是这方圆百里星矩网络的‘守墓人’。既然你们通过了试炼，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些早就被遗忘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