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晨曦高中总是弥漫着一种特别的躁动。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仿佛不是普通的铃声,而是释放青春的号角。走廊里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同学们欢快的道别声、教室里急促的收拾书本声,交织成一周中最活泼的乐章。
“终于解放了!”温晴雨把最后一本教材塞进书包,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向旁边的顾夜辰,“同桌,周末有什么计划?”
顾夜辰正慢条斯理地将手机和耳机线收进背包,闻言挑眉看她:“怎么,小太阳还要继续照耀我的周末?”
“少自恋了!”温晴雨做了个鬼脸,“我就是例行公事问一句,毕竟咱们是‘友好’同桌嘛。”
前排的夏星眠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晴雨,你不知道吗?顾少爷周末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没人知道他周末干嘛。”
裴熠也收拾好了书包,笑着接话:“夜辰家离学校有点远,他通常周五下午就直接回家了。”
温晴雨这才注意到,顾夜辰的背包比平时鼓了不少,显然是装好了周末要带回家的东西。
“原来如此。”温晴雨点点头,随即又活力满满地说,“那我也要赶紧回宿舍收拾东西了,我爸妈说好五点来接我。”
四个人一起走出教学楼,校园里已经是一片周末的喧嚣。在校门口分别时,夏星眠拉住温晴雨的手:“周日晚上回宿舍记得给我带你家楼下那家超好吃的泡芙!”
“知道啦,馋猫。”温晴雨笑着答应,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正和裴熠说话的顾夜辰。
顾夜辰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突然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他嘴角微扬,冲她随意地挥了挥手:“走了,小太阳。周一别迟到。”
看着顾夜辰和裴熠并肩离去的背影,温晴雨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空落落的感觉。明明才认识不久,她却已经习惯了每天和这个桀骜不驯的同桌斗嘴打闹。
周末的家是温暖而熟悉的。温晴雨的回归让整个家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围着父母讲述这一周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当然,大部分故事都绕不开她那“特别”的同桌和 newfound friends。
“那个顾夜辰听起来挺有意思的。”晚饭时,温妈妈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你可别学人家上课玩手机啊。”
“放心吧妈,我现在可是他的‘监督员’!”温晴雨得意地宣布,扒拉了一口饭,“而且他其实没那么糟糕,上周数学测验他还主动问我题目呢。”
温爸爸和温妈妈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都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给女儿夹菜。
周六上午,温晴雨躺在床上刷手机,班级群里已经热闹非凡。大家分享着周末的动态,夏星眠发了一组天文社活动的照片,裴熠则分享了自己在图书馆看的书。温晴雨饶有兴致地翻看着,下意识地寻找着某个人的动态。
顾夜辰的头像安静地躺在联系人列表里,朋友圈一片空白,班级群里也一言不发。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真是符合他神秘主义的人设。”温晴雨小声嘀咕着,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点开了与顾夜辰的聊天窗口。空白的对话界面仿佛在嘲笑她的犹豫。
该发点什么好呢?问他周末在干嘛?太刻意了。分享个有趣的东西?又显得太主动。温晴雨纠结了半天,最终只是退出了聊天界面。
“我这是怎么了?”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对自己的反常行为感到困惑。
周日下午,温晴雨如约给夏星眠买了泡芙,又特意多买了一些其他点心,美其名曰“宿舍零食储备”。回校的路上,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快点见到同学们,尤其是...那个两天不见的同桌。
宿舍里,夏星眠已经先到了,正忙着整理衣物。见温晴雨进来,她立刻扑过来接过泡芙盒子。
“我的救星!你可算回来了!”夏星眠满足地咬了一口泡芙,含糊不清地说,“一个人整理东西无聊死了。”
“裴熠不是也今天回校吗?他没帮你?”温晴雨一边放下行李一边貌似随意地问道。
“他啊,学生会今天有活动,忙得很。”夏星眠眨眨眼,“怎么,你其实是想问顾夜辰回来了没有吧?”
温晴雨脸一热,强装镇定:“我才没有!就是随口一问。”
“哦——”夏星眠故意拉长声音,笑得狡黠,“不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回来没有。他通常都是周日晚上很晚才到校,有时候甚至是周一早上直接来上课。”
温晴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整个晚上,她都不自觉地留意着走廊里的脚步声,期待着某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周一早晨,温晴雨特意比平时早到了教室。令她失望的是,顾夜辰的座位依然空着。直到早自习铃声响起的前一分钟,那个熟悉的身影才姗姗来迟。
顾夜辰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耳机挂在脖子上,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在温晴雨身边坐下,一股淡淡的薄荷气息随之飘来。
“早啊,同桌。”他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没睡醒。
温晴雨心里莫名松了口气,表面上却装作不满:“你可真会卡点,差点就迟到了。”
顾夜辰轻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纸袋放在温晴雨桌上:“赔罪的,我妈非要我带的,我不爱吃甜食。”
温晴雨惊讶地打开纸袋,里面是几块精致的手工饼干,散发着诱人的黄油香气。
“这...这是你妈妈做的?”
“嗯,说是感谢你平时‘照顾’我。”顾夜辰语气随意,耳根却微微泛红。他转过头假装整理书本,避开了温晴雨探究的目光。
温晴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酥脆香甜的口感在嘴里化开。
“太好吃了!替我谢谢阿姨!”她眼睛亮晶晶的,像得到了心爱礼物的小孩。
顾夜辰瞥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喜欢就好。”
这一周的相处似乎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变得更加自然。温晴雨发现,顾夜辰周一时总是比较安静,甚至带着一丝忧郁,但随着一周的推进,他会逐渐变得活跃,周五时几乎与平时那个桀骜不驯的他无异。
周三下午的自习课,温晴雨正埋头苦算一道复杂的物理题,眉头紧锁。
“思路错了。”旁边突然传来顾夜辰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指点在她的草稿纸上,“这里,应该先用能量守恒,而不是动量定理。”
温晴雨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顾夜辰得意地挑眉:“这种难度的题目,我初中就会了。”他拿过笔,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起来,步骤清晰,逻辑严谨。
温晴雨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不学无术的同桌,其实有着惊人的聪明才智。
“你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平时考试总是敷衍了事?”她忍不住问。
顾夜辰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书写,语气淡漠:“没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呢?解出难题多有成就感啊!”温晴雨不解。
顾夜辰放下笔,转头看她,眼神复杂:“小太阳,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觉得什么事情都有意义。”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有些事,做得再好也没人在意。”
温晴雨怔住了,她从顾夜辰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落寞,那是他平时用玩世不恭完美掩饰的情绪。她突然很想了解,这个看似拥有一切的男孩,内心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
周五再次来临,放学时温晴雨注意到顾夜辰比上周更加急切地想要离开。他几乎是铃声一响就抓起背包准备走人。
“这么着急回家啊?”温晴雨半开玩笑地问。
顾夜辰的动作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嗯,家里有点事。”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温晴雨心中的疑问更深了。什么样的家,会让顾夜辰每周五如此急切地回去,却又在周一时带着一身疲惫和忧郁返回?
周末,温晴雨终于鼓起勇气,在周日下午给顾夜辰发了一条消息:“明天需要我给你带早餐吗?我家楼下新开了一家包子铺,听说很好吃。”
发完消息,她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回复。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机依然安静。温晴雨的心情从期待变为失落,最后变为一丝自嘲。
“也许他根本不想和我周末也有联系。”她沮丧地想,正准备放下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
顾夜辰的头像旁出现了一个红点。
“不用,我明早到校很早。谢谢。”
简短,礼貌,却带着明显的距离感。温晴雨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好久,试图从中读出更多信息,但最终只是回了一个“好的,明天见”的表情包。
周一,温晴雨特意带了两人份的早餐,但顾夜辰果然如他所说,早早地就到了教室。当温晴雨走进教室时,他已经在座位上,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书,看得入神。
“早。”温晴雨把一份包子放在他桌上,“还是带了,多吃点。”
顾夜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柔和的笑意:“谢谢。”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课间,裴熠和夏星眠围过来,四人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
“要不要组成学习小组?”裴熠提议,“我们可以周末也抽时间一起学习。”
夏星眠立刻举手赞成:“好啊好啊!可以去市图书馆,那里环境好。”
温晴雨偷偷瞄了顾夜辰一眼,发现他罕见地没有立刻反对,而是若有所思。
“周末我可能没空。”最后,顾夜辰淡淡地说,“你们定好时间地点告诉我,我能去就去。”
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温晴雨敏锐地察觉到。她笑着点头:“好啊,那我们平时放学后也可以一起学习,反正我们四个经常混在一起。”
周五的循环又一次开始,但这一次,温晴雨在告别时对顾夜辰说:“周末如果无聊,可以随时找我聊天哦!”
顾夜辰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标志性的痞笑:“小太阳这是担心我周末太寂寞?”
“我是怕你周末玩得太嗨,周一又没精神上课!”温晴雨脸一红,强词夺理。
顾夜辰低笑一声,冲她挥挥手,转身融入放学的人流。但这一次,温晴雨注意到,他的步伐似乎比以往轻快了一些。
星辰在夜空中循着轨迹运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在时间的推移中悄然改变。温晴雨不知道顾夜辰周末的世界是怎样的,但她确定,在周一到周五的校园里,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缩短。而关于周末的秘密,她相信总有一天,顾夜辰会愿意与她分享。
救命!这一章的拉扯感直接拉满谁懂啊?? 顾夜辰的口是心非真的太好嗑了——嘴上说“不用”,却收下早餐;说着“没意思”,却主动帮晴雨讲题,连妈妈做的饼干都记得带来,暗戳戳的温柔杀我!
晴雨的小心翼翼试探也超戳人,发消息时的纠结、默默留意他的情绪,少年少女之间这种“想靠近又怕越界”的小别扭,简直就是青春本春!还有星眠和裴熠这对神助攻,默默围观不拆穿,太有眼力见啦~
拜拜 我们下次见[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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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周末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