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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和光年都浪漫 第96章 第96章 等待

作者:往北十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15 05:40:07 来源:文学城

“我不同意!”得知薛苓璐要领证的消息,薛苓璐的妈妈变得狂躁,谈到她父亲时又进一步歇斯底里起来,“薛苓璐!你爸去世还没过一个月!你自己想想,这样做对吗?!你爸知道得多心寒!”

薛苓璐的心一颤,她以为只是悄悄领证、不摆酒席是可以的。

“你真的是被你爸宠得无法无天了!”

炎热的沙漠传来热浪,**直击回归的灵魂。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伯娘姑姑的声音,薛苓璐猜想是上午的早茶一直延续到了午后。

她的妈妈呀,其实很孤独。

她和母亲之间的矛盾日久深远,冰冻三尺,除非时光倒流,否则今生难解。

哥哥与父母则似注定的亲缘疏远,当然,其中多数原因是父母自己造成的。父亲对她而言是最好的父亲,但对于哥哥而言,父亲是个在他幼时总会因为小事对他动手、吓哭胆小的他的罪魁祸首,母亲则是个为了在吵架中拿捏父亲七寸、让父亲不敢离婚,选择了妹妹、选择抛下自己的自私之人。

在这个家里,谁幸运、谁倒霉,已经成为了难以说清的话题。

姑姑很生气地道:“有没搞错啊。这样传出去别人也会说的啊。你家儿子女儿也很奇怪啊,在葬礼上一滴眼泪也没掉。阿哥这一生真是不值。”

薛苓璐握着高绥的手机,扭头,看向正和女主人攀谈的高绥。她的心情再也不似从前面对母亲指责时波动,她的语气平静:“我没想到这一层。我会两年后再谈这件事。”

电话那头的人的气息平和许多。

“只是,”薛苓璐没有听到对面的声音,包括呼吸声,“觉得我做得不妥就说不妥,要骂就直接骂,不用拿我爸爸说事,更不要污蔑我爸。我要结婚,我爸爸只会很高兴,无论什么时候。我爸爸和你们不一样,比起外人的眼光、比起虚无的规矩,他从来都更在乎我开不开心,就像小时候我不愿意喊人一样。”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下来。

薛苓璐推测她们都坐在包房里,而她的某一位亲人就黏在她妈妈、听到了她所有的话。

这次,薛苓璐没有主动挂电话。

双方一起沉默了很久,她妈妈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带着千帆过后的放弃和疲倦:“玩完这趟,就带高绥回来,和我吃个饭吧,叫上你哥哥。”她终于在二十几年后选择做回她的亲生母亲一次。

高绥听女主人的絮叨,余光却飘在薛苓璐身上,他看着她拿起手机,看着她红光满面,看着她笑容尽殆、如无风之湖面,看着她将手机置于身侧马扎,看着她静默地远眺沙丘。

他放下精致的酒碗,走到她身边蹲下,伸手握住了她,她低头含极浅的笑,与他十指相握。

如此,两人在蒙古包门下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

高胤偷偷拍了他们的背影发家族群,又偷偷上传社交媒体,统一配文:果然相爱的人看几个小时枯燥的沙漠都让人感到浪漫。

高绥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打扮在此时起了大作用。没了他的脸,没了他时尚感满满的穿搭,世上人就没有几个能认出他。

包括何静思。

高胤盯着手机上新弹出了何静思的留言:这又是和新朋友们去哪了?,无奈可惜地摇头。

何静思是个不错的女孩,而且和他们是青梅竹马,说之前没有幻想过她和他弟结婚那是谎言。

高胤将手机丢到瞿寻源怀中,双手交叉抱胸地一点点挪到高绥身后,汇报道:“长桑笙和他的团队最迟明天中午到,他们一到做完交接,我们就可以返回了。”

薛苓璐愕然地望向高绥,高绥随即解释道:“进沙漠的时候,我推测季益华此行有些危险,就打了个电话给长桑笙,试探出他果然不知情,之后我就把我这边有的信息都告诉了他,顺手还给他介绍了我们合作的这个救援队。现在救援队有这里的准确坐标,他在路上的耗时能比我少得多。”

薛苓璐对他的做法表示赞成,但她还是有一个疑问:“你不怕他们觉得你多管闲事?”

高绥摇头,低头与她对视:“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他。毕竟如果面对危险的人是你,我一定要陪着你。”

薛苓璐也是同样的想法。

在这世间,不爱,有五花八门的行动逻辑;爱,却只有一种行动逻辑。

第二日十一点,久未谋面的长桑笙出现在他们眼前。

一身黑色风衣,内搭白色运动装,戴着细条边框眼镜,人显得阴冷漠然,和上一次薛苓璐他们见到的长桑笙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双方按照礼节互相问好,然后就各自寻了位置,等待救援队的人交接。高绥也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秦队和高胤的情敌棠溪游。

他们与他熟识的人不一样,他们皮肤是长期在太阳下暴晒形成的黝黑,体型格外健硕,力量感极强,肌肉线条也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刻板线条,它们自然灵动,就像他们天生的一样。

“真像啊,”女主人瞪着一双眼睛,反复打量目不转睛地直视车队的长桑笙,哎哟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你等我!我去找找!你一定等我啊!”

说完,女主人就往帐外跑,薛苓璐还没完全站直,女主人就离开了蒙古包。

薛苓璐再次感叹女主人的身手矫捷——不愧是常年自给自足、迁移的人。

薛苓璐重新落座,眼神不经意地扫过长桑笙,他背后是一群看论文的年轻人,只有他一个人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扇一直敞开的蒙古包门。

薛苓璐在他的眼睛里明确看出了沉静、期待和担忧三种情绪。

手臂被晃了晃,她及时收回炙热视线,露出疑惑神情,柔声问高绥:“怎么了?”

高绥明显的吃醋,不高兴地用下巴点长桑笙所在方向:“他比我好看?”

薛苓璐笑出声,果断回复:“当然没有!”她拍拍高绥的脸,他新长的胡茬有点儿扎手,她挤挤鼻梁,骄傲道:“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比我老公还要好看的男人!”

高绥像得到了奖励的小狗,满意地收回脑袋,抓着薛苓璐的手,看着包内不灭的火,哼哼两声清嗓,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薛苓璐自己其实也没反应过来,经高绥提醒,才发现自己用了老公这个称呼,脸刷地一下连带耳朵一起红了。她顶着这陌生的兴奋感,身体往前冒,眼睛抓着高绥含羞的眼神,认真喊:“老、公。”

“老公老公。”

高绥嘴角悄悄往后,温和地与薛苓璐对视,耳根子滚烫。

女主人的声音在不远处突然冒出:“你看,你和大恒皇帝长得一模一样!”

薛苓璐和高绥都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女主人说话的对象依旧面无表情、在位置上巍然不动。

女主人手上拿着一副古画,外侧的皮已经大面积脱落。薛苓璐背脊上爬上一股冷意,但被高绥及时摁下去、直至消失。

众目睽睽,众人不敢高声语,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这段小插曲里的另外一位主人公。

许久之后,这位主人公才转动表盘,眼神落在古画上一秒又跳开,他一如初见时说话斯文:“老人家,你有你的答案,不需要我的回答。无论我的答案是否与你的答案重合,配合国家寻墓并进行保护性挖掘都是答案掀开后的唯一结局。”

女主人失望地将画像卷起来,不再目光如炬:“那就请您平安拿回您的东西吧!”

刚巧,女主人话音一落地,齐全就大步进来:“诸位,一切就绪,启程吧。”

薛苓璐跟女主人道别,留了自己的电话:“之后,如果你们住到城市里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联系我,虽然我不能赶到你身边,但通过电话说清楚还是可以的。”

女主人感激不已,临时拿了很多奶皮子给薛苓璐,薛苓璐接过布袋,转身出门的路上才交到一直在等待帮忙拿东西的高绥手上。

薛苓璐、高绥和考古队、季益华、长桑笙彻底分别,一方向西,一方向东。

薛苓璐扒着车窗,看着如外婆的女主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过去几天的行动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故事,她成为了说故事的局外人。

薛苓璐先跟高绥回到了他拍戏的地方,高绥的爸妈自己开着车,在火车站外等他们。

薛苓璐原以为会遭到高绥爸妈的说教的,毕竟在路上她已经知道了高绥来找她付出的代价,但事实与她想的不一样。

高绥妈妈一见到他们,就眼含热泪,第一眼照旧落在了她的宝贝儿子身上,但第一眼过后,她小跑上前,抱住了薛苓璐。

她拍着薛苓璐的后背,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柔软厚实的胸膛,温暖芬香的怀抱,薛苓璐想起初中时一次和妈妈吵架后、她主动道了歉、妈妈抱住了她,那日妈妈身上的气味、给她的感觉都和今日在高绥妈妈身上感到的一样。

只可惜,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妈妈主动拥抱她。

后来,在人生无数次低谷中,她都羡慕当年十四岁的自己,期待妈妈的怀抱再主动朝她身上捆住一回。

薛苓璐松开握着行李箱拖杆的手,慢慢上抬,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中年妇女背后。

中年妇女语气真诚,在她耳边说个不听,稍微还带些劫后余生的放松意味:“也算是一次旅行,看了不一样的风景,不过下次还是要小心点,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考古队再有能耐,你也是没有进过培训的,他们要是人不好,遇到危险把你……”

高绥往常保持严肃的五官如今一直保持弛懈,带着笑看着眼前一幕,站在薛苓璐斜后方,没有出声打扰。

临近两位女□□谈的尾声,高绥爸爸臂弯搭着妻子的外套,走到高绥身前,他看向儿子眉眼,这才意识到高度的差距,风尘仆仆地笑笑:“人老了都变矮了。这一趟出去,也不亏。”

高绥知道爸爸不亏的意思不仅是指他带回了个儿媳,而且是指他终于开始参与家族企业的运营、和家族企业合作的多年伙伴继承人搭上了线。

世界兜兜转转,大体上,所有的人都最终如了愿。除了徐优国徐前辈。

薛苓璐在高绥的拍摄地,休息了一周,就起身返回渠阳。

高绥又一路将她送到了火车站,不得不说,当她看到高绥挤上这辆连她都忍不住反胃的农村公交时,她又再次对高绥感到惊讶。

薛苓璐站在平稳前进的公交车上,背后是男女老幼的各色人群,面前是高绥的胸膛、嘴唇、鼻梁和眼睛。是全部的高绥。

“我到了渠阳后,每天都给你打电话,”薛苓璐的手置于高绥的手掌下,大拇指一次次向上碰撞他的大拇指指腹,一字一句慢慢说,“我保证一定不会出现这次的状况了。你好好拍戏。”

公交路过减速带,向上颠簸了一下,高绥收紧臂弯,将人往怀里压,待车速回归平稳,他一个吻落在薛苓璐的鼻梁驼峰上,算是答应。

火车徐徐驶离站台,薛苓璐的脑袋靠在车窗玻璃上,感受火车的微小颠簸,以此减轻头晕呕吐的感觉。

所幸,就像昔日坐爸爸开的车一样,百试百灵。

火车上,薛苓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妈妈、哥哥、自己围坐在圆桌前,爸爸系着围巾,端着她只吃过一次的爸爸牌煲仔饭,热气腾腾地从厨房走到饭桌前,高绥紧随其后,她低下头,脚下正流淌璀璨银河,背后是一扇巨大的透明落地窗,窗后是自传不停的宇宙各色行星。

再醒来,已是中午,她额头薄汗,铺下,一人吃泡面一人吃面包一人正将铺底的行李箱拖出来还有一人仅仅是坐在最靠窗的位置、什么都没做。

现在是讲究礼貌和分寸感的时代,她都快要忘了下铺谁都可以坐下吃个饭休息下的场景。

时间正在离人们远去。

故事亦会慢慢走向结局。

唯一庆幸的,那便是,她是故事里的主人公。她在自己的故事里以主角的身份爱、受伤、老去、死去。

送走薛苓璐,高绥立即投入拍摄。今日要拍的场是导演拍了两天都没满意的一个镜头。在这个镜头里他是个背景板,但每次拍摄他都必须准时准点出现。

导演苦口婆心地再次叮嘱这组镜头的两位主要演员,从手指细节说到字词力度,两位演员都说领悟了,导演才让打板开拍。

高绥坐在男演员身后的草堆上,身体后倾,右腿放平,左腿弯呈九十度,左脚勾起,姿态妖娆,酒壶挂在右手手背上,酒水顺着嘴角流入深紫色衣领下,嘴角一抹绚烂的笑,轻狂魅惑。

“卡!”导演叫停,气势汹汹走来,指着两位演员,“你们两个的状态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国仇的爱人,有仇有爱,而且你们才刚刚互相猜忌试探完第五次,彼此都很……”

“真的懂了?”导演的愤怒都写在了脸上,但还是克制自己的脾气,语气虽然严厉,但没有发泄脾气,她见两位演员这次都不敢点头,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对抓紧一切时机自然晒黑的高绥喊道,“霁霖,表现不错啊,表现到位,而且和昨天拍的基本没有出入,剪在一起都看不出是分开怕的。”

导演准备折返的脚步顿了顿,又回过头指导两位一直没做到位的演员:“这个镜头,拍不好,就一直拍!不会就多向前辈请教!私下也别老是想着玩。”

两位演员低下了头。

导演大手一挥,大声喊道:“休息十分钟!”

众人开始走动,两位被批评的演员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站在指定的位置上一动不敢动。

高绥的助理将大保温杯交到高绥手中,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一蹦一跳地抵达两位演员面前,请求道:“还请两位尽快调整下状态,一直卡在这场戏上,每天又要拍完原定的戏份,我们公司不好给霁霖安排合作方的商务拍摄。请你们理解下。”

两位演员连连道歉,一张脸像熟了一样。

高绥助理刚抬步走,就听见后面传来哭声,她大惊失色,刷得扭头,男演员捂着脸疾步往他助理身边走,留下女演员和她大眼对小眼。

高绥助理很尴尬,抱着鼓鼓的包,对高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高绥摇摇头,安慰助理:“月半,没事,都会有这么一遭。你只是在履职,他崩溃了不是你的几句话造成的。”

半个小时后,再次开拍。

高绥将上一场的表演一比一复刻,冰凉的泉水滑过脖子、锁骨、胸膛,而面前的两位男女演员这一回也都进入了该有的状态。

他们的文戏结束,男演员的刀就开始在空中飞来飞去,女演员也遵循武指的安排在空中飞跃应对,凌厉优美。

或许是物极必反,这场拍摄中,两人的动作大了很多,也显得更加有力气、收放自如,这顺利给正在拍戏的演员带去了正反馈,两位演员自行加了几个追击、躲避和格挡动作,加的动作和武指安排的动作衔接完美,让这段打戏看起来更加凶猛、迅速、杀戮感重,完美符合了武指和导演的期待要求。

突然,男演员的大刀飞到了高绥面前,又幸运地在他鼻梁前一个指甲长的位置停下。

导演眼睛极速睁大,惶恐摘下耳麦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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