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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雪陈酒 第61章 表白

作者:乾九三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4-12-31 19:24:21 来源:文学城

过了没两天,娄桥就遣人送了信来,说他已经带着娄成业搬出娄府,在城南土地庙一带租了个小院子生活,院子不大,但胜在清净,没有了娄府人多口杂,娄成业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他也在附近找了个教书的活,钱虽少但也足够两人勉强度日。

李长生将信叠了叠放进袖袋,“对了,我师父呢?他今天在做什么?”

昨天从傍晚天上就开始飘起了小雪,一直下到现在,雪是越下越大,整个孤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与地连成一色。

南边冬天阴冷,李长生自己有内力在身倒是无所谓,可怜老管事就冷的不愿动弹了。

李长生刚从山下回来,还没进山门,就碰到钱和章去送信。钱和章一见到他来,也不费事去送了,直接交给李长生。

面对李长生的疑问,钱和章想了下,斟酌道:“早课之后阁主去了藏书楼,现在我估计不在藏书楼就在南园。”

“好,我知道了。多谢钱叔。最近这几天外面冷,钱叔没事的话就屋里待着吧,生个火也暖和一点。”

钱和章也没勤劳俗事的**,李长生一走,就回屋去了。

李长生先去了藏书楼,他师父果然不在,只看见闻莺和晚钟在藏书楼看书,顺手解答了一下两人遇到的疑惑。

“李师兄,你是要找阁主吗?”闻莺问。

“嗯。”李长生:“你知道在哪了吗?”

闻莺撑着下巴想了想,说:“阁主从藏书楼离开后往南边去了,至于去哪了我也不清楚。”

南边?顺着藏书楼往南走,倒没什么景致屋舍,不过如果从半路折道往西走个一刻钟就能到钱和章说的南园。

看来他师父现在很大可能在那了。

“我去看看,你们继续看书吧。”

从藏书楼一路往南,小路愈加幽深,旁边都是一些高大灌木和低矮乔木,白雪落到其上,厚厚的一层,小道上还有人走过的痕迹。

不过又被新雪覆盖,只能隐约可见,李长生估计他师父过去很久了。

南园并非是一个园子,而是一片桃林,因附近有一大石,上刻“南园”二字,故以南园称之。

南园的桃林不知是否是人杰地灵的缘故,每年春季桃花开的烂漫,这片桃林是李持盈除却上清宫和一念堂最常在的地方。

不过现在正值隆冬,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

冬天的南园倒没什么好看的,下了雪白茫茫一片,西边有个放鹤亭,是上上代阁主所建。

李长生一路寻着足迹来到放鹤亭,看来他师父确实在这里,亭子四周吊有帷幕用来挡风避寒,只在侧边留了一道风口。

他撩开帷幕走进去,视线缓缓落到那人身上。亭子里生了碳火,一进去碳火的热气升腾而起,扑到他身上,肩上、头发上一路走来落的点点白雪都渐次融化,消失。

亭中除了碳火燃烧的热气外,还有一丝隐约的酒香,他目光掠过桌上的酒坛和空了的酒杯,心中了然。

他师父爱在园子里的桃树下埋酒,不拘多少,每年都去埋,日后想喝了就去树下挖出一个不知多少年前的酒来。

他目光又落回去,他师父喝了酒已经在矮塌上和衣睡了过去,微微侧着身子,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白皙如玉的面色有点泛红。

李长生很少有见到他师父睡着时的模样,两人住处不在一起,自然见不到,最近一段时间同起卧,但又常常是他醒时,李持盈早已起了。

当下李持盈睡着了,平时总是笑着状似含情的桃花眼不见了,整个人的气质倒有些清冷起来,不过清冷的不纯粹,酒香缭绕,喝酒后的吐息也有些灼热。

李长生有些愣怔,不知是不是亭中热气扩散不出去的缘故,他掌心微微有些汗湿,也有些颤抖。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用手背在李持盈脸侧碰了碰,其实他什么都没感觉出来,只发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快要跳出胸腔那样。

他甚至怀疑,这心跳声之大会把对方惊醒。

忽然李持盈眉头动了下,呼吸也不再平稳,李长生一惊,意识到对方快要醒过来了,他该立刻收回手,回到师父和徒弟该有的位置去。

但在这一刻,他却不想这么做。

他已经厌恶只能本本分分当李持盈徒弟的状态了,他对他的感情压抑太久,久到他曾经想过不如就此放弃,维持师徒现状也未尝不好。

如果不是在江津镇与李持盈重逢的话……

所以,在李持盈即将醒来的时候,李长生没有选择放开手,反而右手抚着他的脸侧,低头吻了下去。

冰雪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李持盈缓缓睁开眼,刚醉酒醒来的思绪还在混乱中,眼瞳有片刻的失焦,还没意识到为何李长生的面容近在咫尺,就感觉一道呼吸掠过,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到了唇上。

大概是刚醒来的思绪有些迟缓,李持盈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李长生眯了眯眼,抚着他脸侧的手稍稍用力,在他脸上摩挲了一下。又轻启嘴唇,探出舌尖在对方唇缝上近乎粗暴地舔舐了一下。

李持盈被他惊到空白的思绪终于跑完八百里回归躯壳,眼里的迷茫混乱的目光重回清明,当即伸手要去推开面前之人,被李长生眼疾手快当场按住。

这还不算完,这厮竟然还揉了揉他掌心要与他十指相扣!

李持盈何曾这么被人压制过,当即气血上涌,也顾不得不能轻用内力的嘱咐了,手上蓄力,一把推开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被鬼上身的李长生!

李长生当然没被鬼上身,被推了一个仰倒也不生气,伸手摸了摸被对方一掌拍到的胸口,面色如常地看向李持盈。

那边李持盈却因为情绪起伏跌宕外加擅动内力,许久没有痛过的心脉也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现在他也管不了什么心脉痛不痛的问题了,令他脑袋更痛的事还在眼前呢!

李持盈胸口一口气堵的上不来,虽然身处四处遮蔽的亭中,但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反而整个人身上的热气刹那间全散了,跟掉进初化的冰水里没区别,气血上涌,手指处的血液却好像僵硬不流动了,冷的发抖。

站起身后,更是眼前一阵发黑,最后好歹掐着手心站稳了。

李持盈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依旧忍着脾气,冷声质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情不自禁吻了师父您一下而已。”李长生动了动唇角,并不如何害怕他师父的冷脸,甚至还伸手想去抓他师父的手,被李持盈一把打开。

李持盈脸色更加难看了,一阵青一阵白,神色中难掩的难以置信,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慌乱。

“你疯了?!”李持盈低喝一声,“你要是没睡醒就去外面站两个时辰再来跟我回话!”

“我一直都很清醒,我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李长生盯着他的眼睛,毫不避讳地说:“不清醒的是师父您吧。”

“……你说什么?”李持盈有片刻的愣怔,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你大逆不道,心怀不轨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来,还说我不清醒?!

李持盈简直要气笑了。

李长生:“我已经很注意和您之间的距离了,行事从来没有过半分逾矩,但您呢,从江津镇重逢以来,言语轻佻、玩笑之话张口就来,行事更是毫不避违,您把我当作什么了?到底是我不清醒还是您不清醒?”

李持盈立刻就要驳斥,却猛然想起这段时间和李长生的相处,愈想愈心惊,两人平日里相处的状态说是师徒,实则更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多年旧友,然而又比朋友间多了一些旖旎难言的气氛。

他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道侣”这个词,连忙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沉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顿了一下,他看着李长生神色不动的面容,又说:“如果给你造成了误会,是为师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这么说了!”

李长生提了提唇角,轻轻笑了下:“晚了。师父,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在我没意识到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时候,我就已经先喜欢上你了。在剑阁的一天天,一年年,每一次清修,每一次挥剑,早就在平时的日常相处中,就心动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曾经尝试去抑制这种感情,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心动不是我能控制的。”

李长生很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停息片刻,直视着他说出自己的决心。

“您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人,我要是想做什么事就一定要去做!”

李持盈被他这幅猖狂的模样气的直发抖,以前只觉得李长生性格有些偏执,哪怕行事狂妄不羁他也只是觉得有个性,出门在外不会被人欺负了去,没想到、没想到有一天会亲身领略到!

李持盈冷笑一声,“那你现在跟说我这个想干什么?想让我拍手称好?还是想让我给你写个匾额挂起来?!”

李长生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火光明亮的多情眼,认真而又严肃道:“我想请师父您做我的道侣。”

李持盈愣住,继而怒火中烧:“李长生!你这是要欺师灭祖,以下犯上吗?你别太放肆了!”

李持盈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生过气,感觉李长生就是生来克他的,今天生的气这辈子都有了!

李长生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反手拔出身后背着的长生剑,双膝一弯,在李持盈面前跪了下来。

长生剑双手举过头顶,李长生扬起脖颈看他:“对您的感情虽然不如我能控制的,但我并不后悔。如果师父觉得我恶心的话,也可以一剑杀了我,弟子无怨无悔。李长生这条命也是师父您给的,若不是当年您救了我,我也早就去地下见我父皇他们了。”

李持盈握住长生剑,眼神冰冷地盯着他,剑身横在李长生颈边,冰凉彻骨的剑锋擦过皮肤,激起一阵颤栗。

李持盈神色愈发冰冷,手中剑又握紧了几分,咬了咬牙,猛然抬手斩下!

性命之危近在咫尺,长生剑在他人手中握着,李长生却动都未动,神情不悲不喜,只淡漠地看着头顶之人。

剑身在李长生颈边半寸处停下,剑气荡起侧边的碎发,冰冷如霜雪的剑锋却没伤他一分一毫。

李长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半路收剑,不仅要动用内力,对心脉丹田的伤害更是严重。

李持盈深呼吸一口气,将上涌到喉头的一口血咽下。

将长生剑狠狠摔到他旁边,剑身在地上弹了两下,倒在一边,李持盈语气冰冷:“你在逼我?赌我不敢杀你?”

“没有。”李长生如实道。

这有什么好赌的?李持盈本来就不会杀他。

小时候练剑他不小心伤到了,李持盈都心疼的不行,长大了,难道这份心疼就会少一丝一毫吗?

当然不会!

所以他从不觉得李持盈会杀他。

李持盈或许不会喜欢他,但在感情的博弈里李持盈一早就输掉了主动权,逐步退让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一向拿他毫无办法,李长生很清楚。

“出去!”李持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背过身不再看他,看见他就闹心!

李长生垂眼,沉默了一会儿,起身退了出去。

李长生离开了。

哪怕再震惊、再怒不可遏都被心中更深层次的感情覆盖,李持盈向来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生平从没有哪件事能超出他的预料,这是唯一一个。

他闭了闭眼,无声呼出一口气,要去外面冷静冷静。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瞥见地上的长生剑——

这是他刚刚一气之下摔到地上的,李长生竟然没带走……

李持盈不想理会,越过长生剑便向亭外走去。

走到帷幕悬挂处,伸手撩开半片,亭外风雪呼啸声顿起,北风夹杂着轻盈的白雪流转,飘落于李持盈的发间、眉间。

李持盈的脚步却不能再往前一步,他默然站立于温暖如春和风雪交加之间,目光幽长似在出神。

亭中碳火的热气升腾,阵阵掠过他的身侧,若有若无的酒香唤回他的神思。

李持盈微微侧首,目光垂落在地上的长生剑上,不知想些什么。最后他转身走了回去,俯身拾起长生剑。

此剑是李长生十岁那年,李长生于后山寻得一奇石锻造而成,剑身修长秀丽,入手冰凉,如霜似雪,李长生爱不释手,遂以此剑修炼。

李长生是个爱剑之人,对长生剑更是轻易不离身,也一向不许他人触碰。

李持盈不免又想起当日在江宁客栈时的情形,他不仅去把玩他的长生剑,甚至言语间颇有轻佻之意,而对方却从不反驳。

李持盈微微叹息,他早该意识到的,从江津镇到洛阳城,从江宁客栈到开元寺,甚至更早的时候,李长生对他的心思虽然克制但从无遮掩。

若能早些意识到,两人断不会发展到如今这样……

长生剑柄处系着的有些褪色的青色剑穗上,李持盈目光一凝,这还是两年前李长生下山时他给他系上的,抬手,指尖蓄力轻划过,旧日的剑穗脱落,委坠于地。

李持盈也没再看一眼,将长生剑安放于桌案之上,转身离去。

回了上清宫,钱和章过来回话。

“和章,坐。有什么事吗?”李持盈招手让观鱼倒茶。

钱和章谢过,说:“前几天请孙师傅给少主做的衣裳已经做好了,刚找人送来。”稍微停顿一下问:“这衣裳是送到一念堂吗?”

李持盈有些沉默,换作以往他哪会在意这么多,直接叫钱和章送到一念堂去了,但想起刚才南园发生的事,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李长生啊李长生,你气死为师得了!

“……阁主?”钱和章低声问询。

李持盈闭了闭眼,再睁开已做好了决定,“送到和也堂吧,跟长生也说一声。”

钱和章应了声,正要告辞离去,却听见李持盈叫住了他。

钱和章疑惑望去,只见李持盈略有些迟疑问:“你知道长生在哪儿吗?”

钱和章有些疑惑,想起早上碰见李长生时的对话,斟酌道:“早上见少主时他刚从山下回来,正逢前几天求您去捉鬼的娄桥派人送了信来,我就让少主给您带过去了。”

李持盈眉头微蹙,他并不想知道娄桥送没送信。“早上的事不用说了,长生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老管事陡然顿住话语,“当时他说要找您,我跟他说您可能在南园,少主没去找您吗?”

“……”

老管事最后绞尽脑汁憋出一句,“要不我让人去南园找找?少主现在可能在那……”

李持盈抬手打断他,“好了,你先下去吧,不用找了。”

钱和章不解,但李持盈开口了,他也就此打住,恭敬告辞离开。

李持盈重重叹口气,随便他吧,让李长生冷静冷静,醒醒脑子也是好的。

省的他整天净想些乱七八糟、大逆不道的事。

到晚上就寝时,也没看见李长生,李持盈只瞥了眼前几日他带到一念堂的摆件,没有多想,有了上午时发生的事,想必李长生也不会再来一念堂了。

李长生白天向他表明心意时,他当时只觉得荒唐,一股怒火直冲心头,不能理解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荒谬之言。

然而直到此刻夜深人静之时,心中怒火渐渐平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中升起。

李长生是他从小一手养大的,除却略有些偏执冷漠的性格外,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徒弟。教养李长生可以说是倾尽了他半生心血,李长生长大后两人平日里相处说是师徒,更像是话无不可与人说的亲友。

世间人和人的相处莫不是从相识到相知,又从情浓到陌路。常有言说,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难道他和李长生这么多年的师徒情谊也终究要走到渐行渐远的地步吗?

思及此,李持盈只觉得窗外的夜色更加深沉,更加漫长。

翌日一早雪就停了,每逢五、十的早课都是不能缺少的,一般早课只有李持盈、李长生并几个不记名的弟子会到上清宫念唱功课经。

然而今日已经到了卯初,还没开始,观鱼常在上清宫值守,因此和李持盈也最熟,上前低声问:“阁主,已经卯初了,再晚就过早课时间了。”

李持盈收回眺望殿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说:“算了,先开始吧。”

“是。”观鱼退下。

钟鼓三通,上殿登坛,乐器齐鸣,一番敬香供水,众人开始念唱《澄清韵》。

早课是道教一天清修的开始,孤山剑阁偏向江湖门派,对早课要求并不像平常道观里那样严格,不过一番早课过后也到了辰时。

李持盈叫来晚钟、闻莺,“长生呢?他怎么没来做早课?”

晚钟一呆,直愣愣地说道:“不知道啊,李师兄这几天不是一直住在阁主您的一念堂吗?”

这次变成李持盈愣住了,蹙眉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昨晚长生没回和也堂住?”

“……啊?”

闻莺嫌他说话不利索,扯开他,回道:“我们昨天一天都没看到李师兄,只有中午的时候钱叔派人把李师兄的衣裳送到了和也堂,此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李持盈猛地站起来,出人意料的动作把两人吓了一跳,他吩咐说:“去把钱和章叫来!”

钱和章没一会儿就到了,看神情还有些发懵,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李持盈没说废话单刀直入,问他:“李长生不见一天了,他有跟你说过他去哪儿了吗?”

钱和章眨了眨眼,好半天似乎才明白阁主问的什么,连忙回道:“好像下山去了。”

“下山?”李持盈蹙眉,语气莫名。

“昨天傍晚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少主朝山下去了,本想问问,但离得有点远了,就没叫住问。”

李持盈:“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事?他有没有说去哪儿?”

钱和章:“……”

以前李长生下山也没见阁主您问啊,怎么突然就问起来了?钱和章低眉垂眼,没有说话。

李持盈闭了闭眼,显然也明白过来这不是钱和章的问题,挥挥手打发他们下去了。

见阁主心情不好,众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齐拱手告退。

李持盈捏了捏眉心,心中一片繁乱。

再次踏上去南园的小径,李持盈寻着昨天的记忆一路到了放鹤亭。放鹤亭还如昨日一样悬挂着帷幕,昨日的足迹已被一夜的风雪覆盖,回首看去只有李持盈自己一路而来的印记从远处蔓延至亭边。

撩开帷幕,亭中的碳火早已熄灭,亭中亭外冰冷入骨别无二致,昨日隐约的酒香也堙灭不见。

李持盈走近,书案上他昨日放置的长生剑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宣纸,并一封信。

纸上字迹很短,他仔细读过,「叔孙有事寻我,我下山去了,勿念。」

他又打来那封信,是钱和章说的娄桥写的信,他随手合上没再看。

李持盈静静地站了会儿,起身离开,转身的时候目光扫过桌上的东西,他忽然顿住,昨天喝酒留下的酒杯似乎被轻轻移动过。

长生终于A上去了!!激动!

嗯哼,人生大事,师父肯定要纠结几天的

不写异地恋,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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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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