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不说谎 第6章 我的Alpha

行动当天，暴雨倾盆。

斯期站在研究院对面的高楼上，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地下数据库的入口。邵委穿着黑色作战服站在他身侧，后颈贴着一枚微型干扰器——能暂时屏蔽研究院的腺体扫描系统。

“记住，只拿数据，不杀人。”A3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一旦触发警报，我们只有七分钟撤离。”

邵委调整了一下手套：“如果数据被加密了怎么办？”

“那就靠你了，A7。”A9轻笑，“你的腺体波动能破解生物锁。”

斯期捏了捏邵委的手指：“跟紧我。”

地下三层，数据库中心的生物识别门前。

邵委将手掌贴在扫描屏上，刻意释放出一丝信息素。屏幕闪烁两下，显示「权限通过」。

“果然。”A12低声道，“他们至今没删除实验体的高级权限。”

斯期迅速插入数据盘，开始下载。进度条缓慢爬升到45%时，整个走廊突然红光闪烁。

「警告！未授权访问！」

“被发现了！”A3厉声，“还剩多少？”

“62%！”斯期盯着屏幕，“至少再需要两分钟——”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全副武装的安保小队。

邵委突然推开斯期：“继续下载！”他迎着枪口走去，双手举起，“我是A7。”

领队的男人瞳孔骤缩，举起右手示意停火：“……**样本？”

“对。”邵委的信息素如潮水般扩散，“你们要找的腺体再生体。”

安保队员的眼神开始涣散——Alpha信息素操控，这是实验体被植入的本能技能。

“放下武器。”邵委轻声命令。

金属落地声接连响起。

斯期趁机拔出数据盘：“100%，撤！”

顶楼停机坪，暴雨如注。

A3启动隐形飞行器时，一发狙击弹突然击穿他的肩膀。

“有埋伏！”A9拖着伤员翻滚躲避。

邵委循着弹道望去，对面大楼闪过一道冷光——是邵家二叔的私人狙击手。

斯期直接拔出配枪，三发点射击碎对方狙击镜。趁这个间隙，A12将所有人推进飞行器。

舱门关闭的瞬间，邵委看到二叔站在雨幕中，举着终端说了什么。

下一秒，他的腺体突然剧痛。

“啊——！”

干扰器失效了。研究院的远程激活代码通过二叔的终端传来，直接刺激他的腺体进入强制休眠状态。

斯期接住瘫软的邵委，怒吼：“医疗包！快！”

A9撕开邵委的衣领，倒抽冷气：“他们在用原始指令重启他的实验程序！必须立刻阻断信号！”

斯期掏出数据盘插入飞行器主机：“找代码！快！”

屏幕疯狂滚动，最终停在一行红色指令上——

【最终阶段激活：A7腺体进化程序】

“什么进化程序？”A3捂着伤口问。

斯期脸色惨白：“他们不是要治愈实验体……是要创造超级Alpha军队。”

飞行器降落在暗网安全屋时，邵委已经陷入高热昏迷。

斯期将他平放在医疗床上，A9迅速接入生命监测仪。

“腺体温度42度，还在上升！”

“注射抑制剂！”

“没用！他的身体在排斥！”

斯期突然扒开邵委的衣领，低头咬住他的腺体。

“你疯了？”A12拽他，“现在标记会加剧信息素暴走！”

“不是标记。”斯期的声音沙哑，“是覆盖指令。”

他的犬齿刺破皮肤，将自己的信息素混入一段特殊频率——那是他从父亲保险箱偷来的管理员代码。

监测仪上的数字开始剧烈波动，最终在一声刺耳警报后，归为平稳。

邵委的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睁眼。

斯期满嘴是血地笑了：“欢迎回来。”

深夜，安全屋地下室。

斯期播放了二叔终端截获的通讯记录。

「不惜代价回收A7，他的腺体是启动'最终军团'的钥匙。」——一个被变声处理过的女声。

A3猛地站起来：“是莫教授！当年实验的主负责人！”

“她还活着？”A9脸色煞白，“十五年前那场爆炸明明——”

“显然有人帮她假死。”斯期关闭录音，“现在的问题是，邵家二叔为什么听她指挥？”

邵委突然开口：“因为利益。”他调出一份加密账本，“二叔名下空壳公司过去十年接收了来自'新月科技'的巨额汇款，而新月科技的控股方……”

屏幕显示出一张模糊的老照片：年轻时的莫教授站在邵家老爷子身边，手里抱着个婴儿。

“她是邵家的人？”A12震惊。

“不。”邵委轻触照片放大婴儿襁褓上的编号，「A0」，“她是实验体的第一个成功案例。”

地下室陷入死寂。

斯期握紧邵委的手：“所以我们面对的不仅是研究院，还有进化后的初代实验体。”

邵委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和她培育的‘最终军团’。”

邵委的梦境是一片纯白。

他站在无尽的实验室走廊里，两侧排列着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沉睡的Alpha——他们的后颈上烙着编号：A1、A4、A5、A6……

「这是最终军团。」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邵委转身，看到莫教授站在光影交界处。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脖颈上却没有编号。

「你不在梦里。」邵委冷静道，「这是腺体共鸣构建的精神空间。」

莫教授微笑：「聪明，不愧是唯一自主进化的A7。」她抬手轻触最近的培养舱，「十五年前那场爆炸让我明白，强迫进化只会制造残次品。」

舱内的Alpha突然睁眼——虹膜呈现不自然的银灰色。

「所以这次，我让你们'自愿'觉醒。」

现实世界，安全屋医疗室。

邵委在监测仪的尖锐警报声中惊醒，冷汗浸透后背。

「又做噩梦了？」斯期立刻放下终端，掌心贴上他的额头，「体温正常。」

「不是梦。」邵委抓住他的手腕，「莫教授在用腺体共鸣联系所有实验体，她准备激活最终军团。」

斯期脸色骤变，调出一段卫星监控：「二十分钟前，邵家私人医疗中心接入了军方级别的信息素传输装置。」画面放大，显示出一个地下设施的入口，「根据热能扫描，里面至少有三十个生命体征异常的Alpha。」

A3凑过来看屏幕：「她在批量制造超级Alpha？」

「不。」邵委撑着坐起身，「她在唤醒沉睡的实验体。」

他指向监控边缘——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将针剂注入某个Alpha的后颈。

「那是腺体催化剂。」邵委的指尖微微发抖，「我们七个人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体内有微量催化剂。现在她打算用更高浓度……」

「让普通Alpha强行进化。」斯期接话，眼神阴沉，「一支由信息素操控者组成的军队。」

深夜，邵委独自站在安全屋天台。

冷风掠过腺体上的咬痕，带起细微的刺痛。自从被斯期用管理员代码阻断控制后，他的腺体敏感度翻了三倍，现在连空气流动都能感知。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你应该休息。」斯期将外套披在他肩上，「A9刚破译了莫教授的部分数据，她需要的不是军队，而是……」

「钥匙。」邵委轻声说，「我的腺体是启动最终军团的钥匙。」

斯期沉默一瞬：「你怎么知道？」

「共鸣时看到的。」邵委转身，月光下他的虹膜泛着极淡的银光，「所有实验体的腺体都缺一段核心基因序列，只有我的在再生时补完了。」

他拉起斯期的手按在自己后颈：「莫教授需要这段基因，才能让军团士兵的腺体稳定。」

掌下的皮肤发烫，斯期突然明白过来：「所以她放任你逃了十五年，等的就是腺体自我修复完成？」

邵委点头：「现在，我成熟了。」

这个冰冷的生物学表述让斯期胸口发闷。他一把将邵委按进怀里，犬齿威胁性地磨蹭那块发烫的腺体：「你是我的，谁也别想碰。」

邵委在他怀里安静了几秒，突然说：「我们得主动出击。」

行动计划在黎明前敲定。

A3联系了暗网里的黑客组织，准备瘫痪军方通讯；A9和A12负责制造 diversion，引开邵家安保；斯期则调用了某个「老朋友」提供的EMP武器。

「最后一个问题。」A12指向设施结构图，「就算我们炸了催化剂库，莫教授和二叔还能再造。除非……」

「除非毁掉原始样本。」邵委平静地说，「也就是我。」

斯期猛地掐住他的后颈：「想都别想。」

「不是真死。」邵委握住他的手腕，「莫教授的数据库里有我的腺体扫描记录，只要上传一段『腺体自毁』的假信号……」

A9恍然大悟：「她会以为钥匙失效，整个军团计划就得暂停！」

「风险太大。」斯期冷声反对，「万一她察觉是假的，直接派人来抓你怎么办？」

邵委直视他的眼睛：「所以需要你帮我。」

他调出一份基因图谱：「管理员代码不仅能阻断控制，还能重写腺体指令。」指着某段红色序列，「把这段改成自毁模式，但保留实际功能。」

斯期盯着图谱看了很久，最终咬牙道：「如果出问题，我会立刻终止。」

行动日，暴雨再临。

邵委独自站在医疗中心正门，任由扫描光束笼罩全身。

「身份确认：A7」

电子门滑开的瞬间，二十把枪同时对准他。

莫教授从阴影中走出，银灰色瞳孔在暗处发光：「我算准了你会来。」她伸手抚摸邵委的脸，「好孩子，终于回家了。」

邵委没有躲：「放了其他人，我自愿当钥匙。」

「当然。」她微笑击掌，后方闸门升起——三十个双眼无神的Alpha整齐列队，后颈闪着新鲜的编号烙印。

「看，你的兄弟们。」莫教授牵起他的手按在控制台上，「现在，让我们完成进化。」

邵委看向控制屏，上面显示着「基因转录准备就绪」。他缓缓按下手掌，同时释放出一段特殊频率的信息素——

斯期教他的伪造信号。

进度条走到50%时，莫教授突然掐住他的后颈：「不对。」她的指甲刺入腺体，「你在骗我。」

剧痛让邵委跪倒在地，但控制台已显示「转录完成」。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军团？」莫教授冷笑，突然按下某个隐藏按钮，「幸好我准备了备用方案。」

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三十个Alpha集体转向邵委，银灰色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身影。

「杀了这个叛徒。」莫教授下令，「提取他的腺体。」

千钧一发之际，整个设施的灯光突然熄灭。

EMP炸弹生效了。

黑暗中，邵委感到有人拽住他的手臂：「走！」

是斯期。

他们跌跌撞撞冲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莫教授愤怒的尖啸和军团Alpha的嘶吼。

「转录成功了吗？」斯期在爬行间隙问。

「成功了，但她有备用方案！」邵委喘息着，「那些Alpha已经被激活，现在——」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某种重物正在撞击金属壁。

「他们追上来了！」斯期加速攀爬，「前面左转就是出口！」

就在两人即将到达出口时，整段管道突然坍塌！

斯期用身体护住邵委，后背狠狠撞在钢架上。借着月光，他们看到下方站着一个Alpha——

银灰瞳孔，脖颈烙印「A0」。

莫教授的本体。

「你以为重写指令就能赢？」她仰头大笑，「我早把核心基因备份在了自己腺体里！」

斯期突然举起枪：「是吗？那这个呢？」

他扣下扳机，子弹精准命中她后颈的腺体。

莫教授的表情凝固了。她颤抖着摸向脖子，指尖沾满闪着银光的血液：「不可能……普通子弹怎么可能……」

「掺了你的催化剂。」斯期冷笑，「滋味如何？」

A0的瞳孔剧烈收缩，皮肤开始不自然龟裂。她尖叫着扑向军团Alpha，却见那些士兵集体后退一步——

「看来他们不喜欢失控的钥匙。」邵委轻声道。

下一秒，三十双手同时撕碎了曾经的创造者。

黎明时分，废弃码头。

A3看着燃烧的医疗中心：「军团士兵呢？」

「催化剂失效后，他们恢复了理智。」邵委望向海平面，「暗网会安置他们。」

斯期走过来，将一枚芯片交给A9：「莫教授的全部研究数据，包括如何逆转腺体改造。」

「你们接下来去哪？」A12问。

斯期搂住邵委的肩膀：「很远的地方。」

飞行器升空时，邵委透过舷窗看到初升的太阳。

「真话。」他突然说，「我们去哪？」

斯期吻了吻他后颈的咬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