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枯木却逢春（斗破炎尘） 第35章 苏醒

“老师我错了！老师……”萧炎从药尘怀里钻出来，跪在他身边，急的胡乱搅手指，不知道该说又该做些什么。

药尘把他受伤的手拉过来继续涂药。

萧炎看见老师侧脸上依稀可见的泪痕，刚想去帮老师擦，又讪讪蜷起手指缩了回去，默默低下头。他只会惹老师伤心难过，总是做不好……

处理好伤口，药尘长松一口气，又给他手臂上包了一层纱布，以免擦破感染伤口。

“好了，休息一晚上就不痛了。”药尘已经恢复之前淡然的神态，摸了摸萧炎脑袋，“不难过好吗？好久没吃饭了吧，我们吃东西去。”

“嗯，都听老师的。”萧炎乖乖点头。

药尘牵着萧炎走出房门，萧鼎和萧厉见萧炎终于肯出门了，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萧厉瞧着萧炎低头可怜巴巴的样，捧腹大笑道：“你怎么一副刚被人糟蹋了的表情啊？哈哈哈哈哈哈！”

萧鼎：“……”

萧炎：“……”

药尘：“……”

萧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果断收敛笑容，尴尬咳了几声：“不好意思哈，我这脑子不想事，乱说话。药先生别见怪啊，对不起对不起！”

“你们都饿坏了吧，家里这个点没啥吃的，我带你们出去吃点好的吧。”萧鼎笑道。

“不用麻烦，我带他去，顺便四处逛逛，活动一下腿脚。”药尘道。

“好，有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就好。”萧鼎给他们送到门口，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句，“小炎子好像变了。”

街市人山人海，摊贩为了抢生意都把小摊子支在街道边，扫眼一排望去就知哪家摊子卖的是什么。药尘见糖就买了塞给萧炎，又选了家人少清净的店子吃饭。

坐在饭桌前，两人相顾无言，药尘看萧炎没有要主动搭话的意思，叹了口气问：“收服异火时，你全程对外界都有感知吗？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了吗？”

“异火躁动的时候我听见了老师说的话，但我动不了。从老师亲……”萧炎把话憋回去，偷偷瞄了眼老师的表情，立马换了种说法，“从老师把异火吸出来时候才有感觉。”

药尘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别自责了，你没有害我，反倒还救了我一命。”

萧炎略微惊讶地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又觉得老师这是在哄他而已，默默把头低下去。

“之前过毒水时，我斗气已经消耗不少，后面又遇巨蟒，我强行动用斗宗阶别的空间之力，被剧毒反噬。我本以为能把毒压制下去，却没想到这剧毒蔓延速度如此之快，已经来不及了。”药尘满眼心疼地望着萧炎，“那时你还在炼化异火，所以我吞了很多丹药，想等你醒过来，再同你说说话，道个别，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被毒反噬？我明明也在毒水里，为什么我没事？”萧炎问。

“不是池水里的毒，是你师兄给我下的。”药尘解释道。

“他给老师下毒！？什么时候的事？老师怎么没跟我提过？”萧炎紧皱眉头。

“你老师好歹也是九星斗尊，离斗圣仅一步之遥，你当是这么容易被人捅一剑的吗？”药尘淡笑着说，“再此之前，你师兄往我茶里下了毒，后与魂殿尊老里应外合算计我，才中的这一剑，而且那剑上也有剧毒，连八品丹药都无可解。之前在萧家晕倒那次，也是因为剧毒反扑。”

听完缘由，萧炎面色铁青，胸腔剧烈起伏，每次呼吸都带着难以压制的怒火，他一拍桌子骂道：“那畜牲居然如此算计老师，我一定要手撕了他，为老师报仇！”

“嗯，为师期待那一天。”药尘握住萧炎的手，“是为师大意了，差点死掉，还好有你的异火把这毒压下去。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冒失，别难过了。”

“我的异火能帮老师驱毒是吗？”萧炎取出本源火种递给药尘，“我把青莲地心火给老师，老师快把这毒彻底除掉！”

“傻不傻，为师又没练焚诀，两种异火受不住的。”药尘把火种推回去，“我也不知道那部分毒素具体怎么没的，待会回去再研究吧，先吃饭。”

萧炎知道不是他直接害死了老师后，心里好受许多，即使是在梦里，这样的结果也能让他心情好几分。萧炎拿起筷子吃饭，把药尘夹给他的肉全部吃进肚子里。

“多吃点，都吃完！你看看你脸瘦的都看见骨头了，为什么不吃饭？”药尘语气不悦。

“嗯，我吃。”萧炎嚼着鸡腿肉，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在做梦。”

药尘：“……”

吃完饭药尘带萧炎继续逛街市，买的糖他都不感兴趣，一颗也不肯吃。路上遇见卖稀奇古怪小玩意的摊位，萧炎也只是随意扫了眼，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活泼开朗，对什么都好奇。药尘撑着他肩膀，无奈问道：“怎么样你才会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萧炎语气寡淡。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为师真错了。只要你开心，说什么为师都答应你好吗？”药尘哄道。

“什么都答应？”萧炎挑眉看着他。

药尘笑容温和地眨眼点头。

“那老师能再亲我口吗？”萧炎问。

“没问题！”药尘爽快答应。

“亲嘴可以吗？”萧炎又问。

药尘笑容僵在脸上，这小子怎么还亲上瘾了？

“只要你开心，都可以！”药尘想着反正都亲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不就碰个嘴皮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炎哑然失笑：“老师，你这也……太没底线了，这种无理要求都答应。”

“你这么难哄，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药尘见萧炎终于笑了，堵在心里那口气也松和下来。

“我开玩笑的，老师别当真，我不会这样强迫老师。”萧炎拉起药尘袖子，“我们回家吧，有些累了。”

药尘挑挑眉，其实已经强迫过了……

他突然好奇如果这小子知道自己那日误食情药在湖边干的事情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不过，为了不给这小家伙添堵，他还是没提起那事，只是默默在心里设想了一下。

萧炎回到房间，坐在床边眼巴巴望着药尘：“老师，我想抱着你睡可以吗？就这一个要求。”

“当然可以。”药尘把人搂进怀里，“睡吧，老师在呢，这段时间肯定没睡踏实，好好睡一觉吧。”

缩在这温热的怀抱中，萧炎感受到了那平稳的呼吸和心跳，闻到了熟悉的药香，而这些在梦里都没有。

梦里的老师是冰冷的，只是一具顶着老师外表的傀儡，虽然各方面跟老师一摸一样，但萧炎知道，那不是老师，是他自欺欺人不愿面对现实的幻想罢了。

但这次不一样，这不次不再是梦。

萧炎越抱越紧，药尘感觉胸前衣服湿了一小块，他指尖划过萧炎眼角，柔声道：“怎么又哭了？”

“老师，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我……我真的……”萧炎抽噎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再也不会了，为师发誓，好了别哭嘛，心疼死我了。”药尘把他眼泪擦干，捧着他脸亲了一口，“我这样哄你，开心点。”

萧炎脸唰的一下全红了。之前与老师干的事情一股脑全部冒出来，先前只不过一直觉得是梦，眼前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老师，亲不亲的也就无所谓。现在可是如假包换的本尊！

萧炎臊的脸皮子发烫，赶紧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愿让老师看见他现在窘迫的模样。

“干嘛？你怎么还害羞上了，之前谁打趣我来着？”药尘得逞笑笑。

“老师之前为什么要……”萧炎不好意思说出口，又把脑袋捂进被子里。

“要什么？”药尘追问。

萧炎躲在被子里跟苍蝇一样嗡嗡说了个什么，药尘听不清楚，把人从被子里拉出来：“你说什么？”

“就是……老师为什么亲我？”萧炎悄悄瞄了眼老师的表情。

“你体内能量暴涨，不得把那部分能量吸出来。那是为师已经是个废人了，除了用这种方式还能如何？”药尘哭笑不得，“正经救命，别想歪！”

萧炎瘪瘪嘴，又问：“那后面一次呢？”

药尘一顿，后面那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当时看见萧炎痛苦的模样脑子一下子白了，下意识掐住萧炎吻上去。潜意识里告诉他这样做，萧炎会从暴走的状态安静下来，不会再伤害自己。所以也没心思管什么世俗礼法，直接亲上去了……

药尘回过神，佯装着从容淡定的模样，解释道：“也是把你能量吸出来，让你感受能量流动，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嗯。”萧炎把头埋深深进药尘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嘴角闷声笑了起来。

他回想那时跟小医仙一起试探老师的事情，老师在他昏迷时一直抱着他，说是抱着药效散的快。小医仙果断否认，说老师就是单纯想抱着他而已。

萧炎当时并没细究，现在看来老师对他真就不太一样。先前那次老师毒气攻心，斗气全无，已经在濒死边缘，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把异火暴涨的能量吸出来，可以解释的通。

不过第二次老师已经恢复，那以老师的实力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体内异火全吸出来，根本用不掐着他用嘴吸。

萧炎切断思维，不再深究下去。老师怎么都行，他不奢求不强求，只要老师能陪在他身边就好。

“你闷着笑什么呢？”药尘问。

“开心，老师回来了。”萧炎抱紧了些，“老师，那可是我初吻。”

“哦，你别告诉你熏儿妹妹就行，我们这种不算数的，为师不会乱说。”药尘心里好笑，要这样算的话，你小子初吻在吃烤鱼那会就没了。

“老师……有亲过别人吗？”萧炎压着心里那股子期待劲，安安静静等着老师的回答。

“呃，貌似没有。”药尘道。

萧炎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点点头，松下绷紧的神经，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