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皱了皱眉,“又他妈乱发情。”
褚行简被骂是应该的,四个人里只有谢凛是Omega,他还非要嚣张跋扈的把信息素带到跟前。
“你爹给你取名行简的时候,想过你以后会天天干这种混事吗?”谢凛丝毫不留情面,恨不得一脚将褚行简踹出去才罢休。
褚行简啧了两声,兴许是方才爽了一阵,对谢凛这几句话全然不在意,挨着柏意坐下。
“柏意,还知道来啊,在家干嘛呢。”
“柏意,你家里到底什么情况?”谢凛觉得自己被三个人耍的团团转,漂亮的眼睛里含满愠色。
柏意又点了根褚行简递来的烟,漫不经心一阵吞云吐雾过后,才悠悠开口:
“我妈有个朋友走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干脆托付给我妈了。我妈哪里会照顾人,直接把人丢我那了。”
柏意说的好像自己帮了夏颂秋多大的忙一样,只有谢凛听出些许端倪,紧接着就问:
“扯呢,你就会照顾人了?我看是把人送来照顾你还差不多。”
“就是就是,那人叫什么?不会是Omega吧?比你大还是比你小啊?”褚行简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串问题下来就差把司筠家户口都查完了。
“我妈能把Omega送来?当然是Beta,都在望悦上班了。”柏意不想透露太多关于司筠的事情,省的这群人多想。
几个人听到上班这个词都没忍住瞪大眼睛,平时潇洒惯了,兀然听到有人上班新奇的很。后来聊了没多久又开始喝酒,柏意说自己才退烧,才免了今晚的酒。颜思寒和褚行简两个人最后醉的像一滩烂泥一样,柏意和谢凛废了不小功夫才把两个醉鬼抬走,等送回各自家里,天都亮了。
谢凛困得不行,生怕柏意又要跟自己乱来,急急忙忙就溜之大吉了,柏意也只能老老实实回家,于是就有了柏意今早开车回去偶遇司筠的那一幕。
司筠终于注意到亮起的手机屏,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顽童发来的信息。
Y:你几点下班?
Yun:十一点。
Y:夜里十一点?
Yun:中午。
后来就没了下文。
临近下班,同事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迎接周末,包括陆闻礼,早上送出去的便当盒被洗的干干净净,连水珠都被擦得干干净净,稳稳放回了司筠工位上。
“这周末有什么打算吗?”陆闻礼问他。
司筠摇了摇头,他一没什么爱好,二没什么朋友,周末想有安排是很难得的事情。不过他倒很喜欢去图书馆闷头坐上一天,不论是看小说或者杂志,总之他能心无旁骛的看下去。
陆闻礼递给他一张邀请函,是某个作家的线下交流会。说是交流会,其实邀请的都是些不懂书的各路二代三代罢了。陆闻礼作为本次主办方负责人之一,手里几张邀请函还是有的。
司筠有些意外,这个作家近些年在国内很出名,没想到陆闻礼竟然能弄来这个。
“我可以收吗?”他小心翼翼问道。
“当然,我猜你会喜欢这个。”陆闻礼脸上的笑意更甚几分,似乎早就料到这份礼物能讨司筠的欢心。
可他欠了陆闻礼那么多人情,却连请他回家吃饭都做不到,司筠有些犹豫,却对这次的作家很感兴趣,不论是有关他投稿在杂志的文章还是他个人的书籍,司筠全都一字不落的看完了。
“你愿意来的的话,也算是还我人情。”
陆闻礼看出他的犹豫,一语中的。
司筠终于坚定的点了点头,将邀请函收在了电脑包里,陆闻礼见状,这才笑着离开。
那种亏欠别人的感觉让司筠很难受,可他又没有能力去补偿别人。公司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连员工电梯里都没什么人,司筠走出公司,一眼就见到了今早顽童送他来的那辆白色宾利。他下意识低头想装作没看见,可车内的柏意却有意放下车窗,冲他幽幽来了句:
“上哪去啊,司筠。”
司筠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祈求柏意千万不要是来接他的。
“我去吃饭。”
柏意轻笑一声,眼中满是狡黠:“还愣着呢,上车啊。”
司筠摇了摇头,不知道柏意又要拿他寻什么乐子。柏意见他大庭广众之下拒绝自己,脸上的笑意顿时便凝固了,索性从车上下来,不由分说就要把司筠拖进车内。柏意上半身套了件黑色的皮夹克,里面的V领衬衫将他胸前那片薄肌大大方方展露出来,腰间还搭了条腰链,金属的链条摇摇晃晃坠在那里。
“你干什么!”
司筠一个天天坐在电脑面前的职工哪比得上柏意力气大,柏意几乎是强制性推着他走,只差把人拦腰抱起了。
直到柏意再次回到驾驶位,他才开口懒懒开口反问司筠:
“见我就想着跑?”
司筠已经参透了和柏意说话的原理之一了,就是少爷从不喜欢开口回答别人的问题。
“我怎么跑了?我的车就停在公司楼下,你...”
“我?”
柏意眯着眼睛,饶有趣味等着他开口。那样的眼神让司筠不敢再开口,坏的就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
“司筠,你最好老实点。”
柏意冷声警告了一句,这才回过头去开车。
司筠觉得柏意是不是脑子里缺少哪方面的教育,才会让他这么不懂得礼貌和感恩。
简而言之,脑子有病。
一路上二人都没再开口,司筠原本好好的打算被柏意搅得乱七八糟,柏意则是不管不顾嚼着口香糖,心中隐隐期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车开了很久才停下,司筠不知道柏意这是带他来了什么地方,门口横七竖八停了不少好车。
“下车。”柏意冷声开口。
司筠迫不得已跟在柏意身后进了十六夜的大门,十六夜是当初颜思寒他大哥跟几个朋友投资的项目,说好听点是娱乐休闲场所,难听点就是专供这些人吃喝嫖赌的地方,只不过接待的客户都是熟人罢了。
柏意倒是很熟悉这个地方,从进门再到刷卡上电梯一气呵成,众人纷纷都为他让路,甚至没人敢盯着二人多瞧一眼。电梯到了顶楼才停下,顶楼的风格与楼下截然不同,纸醉金迷的颓废夹杂着荒唐的禁欲感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颜思寒几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等他们,嘴里叼烟的叼烟,喝酒的喝酒。
这层楼是专门留给他们平时来玩的,就算有服务生也都站在了暗处,司筠大概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只是他应该走不掉了。
褚行简指间捏着烟,上身套了件茶色衬衫,最顶上的两颗扣子都开了,踏着红底皮鞋上前去搭司筠的肩,活脱脱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口中还噙着笑调戏他:
“你就是柏意家里藏的那位?”
司筠没开口,也没摇头,在这种人面前无论怎么辩解都是很无力的。他想要躲开褚行简,谁知道下一秒就被狠狠捏住了下巴,强迫他对上褚行简那双玩味的眼睛。
柏意默许了褚行简的动作,看着他承受众人饱含深意的目光。既然要住进他家,那就该跟这几个朋友好好熟悉一下。
“别太过分了,省得我不好跟我妈交代。”
柏意坐在谢凛身旁,示意谢凛给他点烟,谢凛漂亮的眼睛又是幽幽一转,掏出打火机不耐烦的给他点上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尽数吐在了谢凛那侧。谢凛的眼神有些幽怨,默默伸出纤细修长的食指挡在鼻前。多出的一小缕碎发盖住了他的眼睛,谢凛不喜欢这种感觉,伸出手拢到了耳后。柏意看着他指间的动作,撩人的不行,只觉下半身一阵热意腾起。
“你都把人带来了,还怕不好交代?”
颜思寒幽幽吐槽了一句,对他这种掩耳盗铃的态度有些嗤之以鼻,或许是出于对司筠没了妈妈的同情,他倒没急着像褚行简那样上手。
“你都说了是Beta,怎么玩都不会出事的——”
褚行简心中的邪念作祟,迫不及待的看向司筠:“对吧?”
屋内的灯光顿时迎合着他昏暗下来,褚行简几乎都连司筠近在咫尺局促不安地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他顺着昏暗的光线用眼睛自上而下描摹了司筠整张脸,线条瘦削还透着病态的撩拨意味,唇色又生的浅,出于紧张小开小合喘着气,褚行简有些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就试试司筠这张嘴是什么感受。
“你叫什么?”褚行简贴近司筠耳边,吹了口热气。
“司筠...”
司筠颤着声开**代自己的名字,毕竟现在整层楼都没有一个人能帮得上他,作为如今待宰的羔羊,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
“咳咳,行了啊,褚导。”
谢凛有意轻咳两声,好心提醒过后再度接来柏意还剩一口的烟,被逼着尽数抽完,只是这一口显然是被呛到了,他不喜欢抽烟,柏意却总乐意看他被呛得眼眶湿红这副样子。每次柏意给他递烟,要么是**,要么是不满,今天这种场景,柏意显然就是在不满他多管闲事。
褚行简带着司筠朝一旁空无一人的沙发坐下,坐下后确实是本分了不少,不再像初见到他那时动手动脚,可随后就递来一杯酒,在他耳边**般的低喃:
“亲我一口,这酒就不要你喝了。”
司筠显然是被他无理的要求怔住了,愣了两秒后一把接过那杯白兰地一饮而尽。醇厚又辛辣的刺激感包裹口腔,司筠的大脑也陷入短暂的失控,下意识去排斥酒精带来的麻痹。
褚行简就这么看着司筠喝下那杯白兰地,没有一丝犹豫和不情愿,甚至干脆利落的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褚行简一眼。
难怪柏意他妈能把司筠留在柏意身边,这完完全全就是个没开窍的尤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