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乾燕之识于微时 第51章 百步穿杨

其实现在天色尚早，这是乾隆还不想离开这月老庙，才提出在这里过夜。六个年轻人在亭子中围坐在一起，对这射击招亲津津乐道。永琪发表着他对月老庙的感觉：「怪不得人们说这月老庙挺灵验的，我觉得这胡小姐跟这位高亮先生，是一见钟情了。这个小燕子，常常吓出人一身冷汗，没事瞎凑热闹，还想把我也拉上台去。」

小燕子一拍永琪的后脑勺，「好啊你，你就能保证你能射中那个同心锁？我是在给你制造机会，还自诩是高手，连去试试的勇气都没有！」永琪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自诩是高手了？如果我是高手，你当初就不用挨我一箭了。这射箭啊，阿玛才是高手，你是没见过他的百步穿杨，我从小啊，都视他为偶像！」

小燕子疑惑：「什么是百步穿杨啊？比高亮射中同心锁还难？」尔康也帮忙解释：「老爷的百步穿杨我也有幸见识过，他可以在百步之外，一箭射中三个在半空中的铜钱。老爷的射击技术，真的是无人能及。」

他们聊得兴起，完全没注意乾隆和福伦他们已经来到了亭子。小燕子没想象到这百步穿杨到底有多难，大言不惭地说道：「那是不是跟我的弹弓技术差不多？」小燕子感觉有人从后面拍她的肩膀，她以为是紫薇，头也不回地继续说着：「等等紫薇。不是我吹牛，我可是有名的燕子神射手，我闭上眼睛都可以把树上鸟巢打下来！」小燕子终于发表完伟论，转身一看，发现拍她肩膀的人居然是乾隆。

「老……老爷……」小燕子有种被捉包的感觉。乾隆故作惊讶地深呼吸，「原来你就是那赫赫有名的燕子神射手？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神！」乾隆转身，对福伦鄂敏喊道：「去拿一副弓箭、一副弹弓来！」

弓箭他们随行的行李有带，弹弓则是小燕子随身有的。众人来到月老树前的空地上，乾隆继续吩咐着：「福伦，准备几个铜钱来。小燕子，你把弹弓准备好，我一喊开始，福伦就把铜钱往天上这么一扔，你若能击中那三个铜钱，我就视你为赢家，如何？」

小燕子还是没想象到击中铜钱有多难，她信心满满地说：「老爷，我小燕子是玩弹弓起家的，您输定了！来嘛，谁怕谁啊？」说着，小燕子就准备好拉弓的姿势，紧紧盯着前方。

乾隆一声令下，福伦用力把铜钱往上一抛，小燕子也对准铜钱把石头射出。铜钱飞到最高点的时候，小燕子的石头射中了一枚。当小燕子再拉弓时，另外两枚铜钱已然落地。小燕子苦着一张脸大喊：「老爷，不行嘛！这，这根本就来不及啊？我拉弓的时间都没有！」

「嘿，谁说来不及，我说来得及就来得及。」乾隆笑得很深，话里却尽是上位者的自信。 「福伦，我要来个百步穿杨给小燕子看看。」

只见乾隆左手解开外衣领口上的几颗扣子，把右臂伸了出来，接过傅恒递过来的弓，把箭上在弦上，右脚迈开一步的距离，把身子重心降低，摆出射箭的标准姿势。乾隆大喊一声「放！」，福伦再次用力把铜钱往上一抛。乾隆找准时机把箭射了出去，箭飞到半空的时候，那三枚铜钱刚巧连成一线，箭就从铜钱的孔洞中穿过。那支箭最后落在了月老树的最高处，三枚铜钱则停留在了箭尾。

小燕子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只鸡蛋，其他人则是用力鼓掌。小燕子惊得久久未能回神，直到乾隆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抱拳说：「老爷，佩服佩服啊。没有想到您一箭可以射中三个铜钱。这百步神功太厉害了，我也要学！」

乾隆把弓扔给身旁的傅恒，一脸得意地看着小燕子，「小燕子，你这神射手的位置，应该换人坐一坐了吧？」小燕子是由衷地佩服乾隆，但也不代表她这么容易服输，「我这不是没学过射箭吗？老爷，您教教我，我再多加练习，说不定我也可以！」

乾隆没有被她这狂言妄语惹恼，而是宠溺地说：「好啊，我这就教你这射箭的基本功。」乾隆转身再次接过傅恒手上的弓，对众人说：「你们先散了吧，这么小的地方，这么多人围着，太危险了。」

众人离开后，乾隆站到小燕子身后，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放松一点，别这么紧绷。」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他的手指轻轻调整她握弓的姿势，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腕。

经过之前几次近距离接触，小燕子早就没了之前的紧张，对于乾隆对她的亲近习以为常，好像他们本该这样相处。只是她还是没有细想，这究竟代表什么。

「我们把墙上挂着的那顶草帽当做箭靶，帽子的中心当是红心。」乾隆的手臂环过小燕子的肩膀，稳稳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缓缓拉开弓弦。 「对，就是这样。」他的呼吸近在耳边，小燕子还是禁不住心跳加速。

「准备好了吗？」乾隆低声问道，声音里尽是宠溺。小燕子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握住，「放！」乾隆下令，随即松开了手。箭矢破空而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射中了帽心。「看，这不是很简单吗？」乾隆低声笑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乾隆故意的，从之前在御花园，到带小燕子骑马上山，再到现在教她射箭，他都是在试探小燕子对他的态度。从小燕子进宫以来，一直都很亲近他，总是挽着他的手，动不动就钻进他怀里撒娇。可是他还没足够把握，到了他跟小燕子表明心意那一刻，小燕子会不会被吓到，然后说她对他的亲近，只是把他当成父辈。

他觉得，以小燕子这缺根筋的脑袋，若是他直接问小燕子有没有把他当成父辈，怕是小燕子自己也搞不清楚。那么，所谓「身体最诚实」，他就要看看，小燕子抗不抗拒自己对她超出于长辈对小辈的亲密。这几次的测试结果，都让乾隆很满意。

对于乾隆的心思，小燕子当然全然不知，她真的专注于学射箭上。她马上打算练习，摆出刚才乾隆教她的姿势，拿起另一支箭上在弦上，深吸一口气，却只能把弓弦拉开一半。小燕子转头茫然地看着乾隆，「不行嘛！」

这是把十力弓，乾隆早就知道小燕子拉不开，所谓教她射箭就是乘机而已。他强忍笑意，「嗯，这肯定是你还没吃晚饭的缘故。来，咱们先去吃饭吧。」说罢，乾隆对小燕子伸出左手。小燕子把弓放在亭子中，再小跑到乾隆身边，很自然地挽上了乾隆的手臂，二人一起往客栈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