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乾燕之识于微时 第17章 识礼知书

「皇阿玛，请进屋坐坐。」永琪一行人离开后，紫薇请乾隆进屋。小燕子还站在乾隆旁边，很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一起进了屋。

紫薇去了备茶，让小燕子先陪着乾隆聊天。 「你今天怎么就想起变戏法来了啊？」乾隆问道。小燕子摸了摸鼻子，答：「刚刚这么多人，我想起来之前卖艺的时候，一时技痒哈哈。」乾隆先是一阵心疼，卖艺为生，她以前的日子到底有多苦。 「你以前经常表演这两个戏法啊？」

「嗯，间中吧，毕竟表演多了就不稀奇了。刚刚那两句诗词，我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忘了从哪儿听说回来的。反正是两句好话，看见女客人就说第一句，看见男客人就说第二句，每次都能拿到很多赏钱呢！」小燕子笑嘻嘻地说，一副自豪的模样。

乾隆却脸色一沉，原来这不是调戏，也不是表达喜欢，只是她卖艺时讨赏的伎俩而已。她对无数的人干过这样的事情，想到这里，乾隆心里很不是味儿。小燕子不明白，乾隆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寻思着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啊？她只能试探性地摇晃着乾隆的前臂，「皇上？皇上？怎么了？」

乾隆看着她这无辜的表情，只能把心里的恼怒都压了下去，她只是为了讨生活，又能有什么错呢？但他还是不想她再这样对别人，于是下令禁止：「没什么，就是以后不许再表演这两个戏法了。」「为什么啊？你刚刚明明都很喜欢的？」小燕子完全不能理解。

紫薇备茶回来打破了这凝结的空气。乾隆看见紫薇回来，立刻转了个话题：「紫薇啊，进宫这几天你感觉怎么样？习惯吗？吃好睡好了吗？」「回皇阿玛，紫薇都好。宫里锦衣玉食的，紫薇又何来有不习惯的道理。最重要的是，以前在济南的时候，身边的亲人就只有我娘，朋友就只有金锁；现在在宫里，有皇阿玛、五哥和小燕子这位姐姐在，又认识了尔康尔泰，紫薇十分知足。」

「雨荷真是给朕生了个好女儿啊，还把你教得这样知书识礼。」「不敢当，这宫里的规矩繁多，除了明月彩霞，紫薇又没有谁可以请教，实是称不上识礼。」

「是朕疏忽了。小燕子虽已在宫里住了两个月，但规矩一直没学，都是横冲直撞的。朕也懒得管教，索性特许她不用遵守宫里的规矩，也算是保留她的小燕子特色吧。只是紫薇，你是朕的女儿，若不会规矩的话还是会落人口实的，也是要辛苦你学习一下了。这样吧，朕让先皇后长春宫里的祁嬷嬷过来教你，可好？」乾隆想起皇后和令妃的所作所为，自是不能让这两人的人来教规矩，那么绝对可信任的，也只有长春宫的人了。

这几日紫薇也听小燕子说了皇后和令妃的事情，她自然明白乾隆这是重视自己，才没有将自己交给她们二人。乾隆连先皇后的人都想到了，也是为自己费心了。紫薇心里一阵感动，连忙谢恩。

「小燕子，紫薇要努力学习了，你总不能在旁边看着打扰她吧？」乾隆这话可把小燕子吓到了，她连忙推却：「皇上，我又不是公主，您不是说过免了我的规矩吗？」

「君无戏言，朕既然给过你特许，那就自然是有效的。规矩可免，学问不能啊。你连你刚刚念的那几句话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可见你的学问堪忧啊。朕当然知道这不能怪你，你从小颠沛流离，能在书院偷学认字，已经算你天资聪敏了。现在你不需要再为生计奔波，就把这学问补上吧。紫薇从明天开始学规矩，那你就从明天开始跟住永琪和尔泰一起上书房，可好？」

紫薇很替小燕子感到担心，她在大杂院的时候也提出过教小燕子诗词歌赋，但小燕子说舞文弄墨没什么意义，还不如舞刀弄剑。现在要她去上课，她肯吗？她没想到，小燕子居然就这样应了下来——

「哦，行吧，我就姑且学学。但是皇上，我底子差，要是学得不好，您可不可以让师傅少罚点啊？」其实小燕子不讨厌读书的，不然也不会在书院呆了那么多年。只是生活所迫，要是一定要她从学文跟学武中间选一个，她会选择学武而已。现在有的是时间，那她不介意两个都学。

乾隆宠溺一笑，摸了摸她发顶，应道：「好，朕明天下朝后，亲自带着你去拜师，预先帮你说说情。」「嘿嘿，谢皇上。嗯，还有，我都要忙着上书房了，就没时间吃药了啊，能不能不吃了啊？」小燕子又尝试跟乾隆讨价还价。

「朕问过常寿，你从小到大营养不良，之前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气虚血弱，现在多喝一些温和的补药是好的。巳时你在书房，药就免了，申时的药还是要继续喝。紫薇，你这姐姐狡诈得很，之前都是朕盯着她吃药的，现在这任务只能交给你了。若是她耍什么花招，你尽管来告诉朕，朕自会收拾她。」

紫薇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几天小燕子吃药时的怪异表现，原来她等的不是常太医，而是乾隆。 「紫薇遵旨。」

第二天一早，祁嬷嬷就来了漱芳斋教紫薇宫里的规矩。祁嬷嬷看起来，既不是容嬷嬷那般凶神恶煞，却也不是小燕子想的那么慈眉善目，而是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听着祁嬷嬷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各种规矩，小燕子庆幸自己得到了不用遵守规矩的特许，心里暖滋滋的。

紫薇小心翼翼地练习着，单是走路都练了上百遍。小燕子看得头皮发麻，索性眼不看为净，早早去了养心殿等着乾隆下朝。

下朝回养心殿换衣服的乾隆，看见小燕子已经在等着他，以为她是求学心切，很是欣慰。他如约亲自带着小燕子去拜师，叮嘱了纪晓岚一番，让他既要好好教学，却不要重罚。最后，乾隆还是不放心，想看看纪晓岚如何「教育」小燕子，亲自坐镇看着纪晓岚授课。